没有跑动因素影响, 张宇光第一支也完成得轻轻松松。
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功夫各自的前4支箭都全部射中。
到第5箭时温随察觉不对, 出箭瞬间将弓朝左边打了一下, 在观赛众人一片抽气声中, 箭没入标靶边缘,险险挂住没有脱靶!
李衍存看了眼风标,明明勾弦之初还没动静,他不由暗想:这小子反应真快,胆子也大。
风又有片刻停歇。
张宇光的第五支箭,中靶。
到第六箭了,温随这次稳打靶心,几乎完美吻合中心点。
起射的压力再度转移到张宇光身上,他这次瞄准的时间略长,不知是否受风向影响,看动作不够确定。
嗖的一声,箭离弦,擦靶边落地。
若是正常标靶,这也起码是一支九环,相当给力了。
场边众人直呼可惜,明显还没看够,高手之间杀个天昏地暗,不多点时间都不得劲。
张宇光看看靶,又看看那边风向标,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随走过去,两人先互相行礼,而后又握了握手。
“你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谢谢,”温随回答,“你也是,很稳。”
张宇光对他友好地眨眨眼,“期待夏训再和你打一场。”
“好啊。”棋逢对手,温随也觉得这一场的确还不够尽兴。
冬训营结束后,国家队教练团将每个人的打分情况和评价表传回了推荐单位。
温随是以J省省队名义推荐的,省队教练康鹏将李衍存的口头评价也转达给了姚闵。
能得到国家队点名盖章的认可,可谓是独一份殊荣了。
因为在冬训中的出色表现,本来温随现在还不属于任何专业队,但省里特别替他争得一个参加昆城原野射箭公开赛的机会。
这个比赛同样是国家级赛事,目前只举办过两届,举办地昆城气候宜人,比赛场所在的月湖风景区更是闻名海内外,相当于刚从冰封十里的东三省出来,就要飞去四季如春的花海。
温随和省队另外三名在编运动员一起组成男子队,分别参加反曲弓组、复合弓组以及光弓和团体赛4个组别的比赛。
过来之前,康鹏表示重在参与,不给温随压力,原野赛其实不算省队强项,今年本意也是拿来练兵。
反曲弓组一共有40余名选手参赛,第一天的比赛在月湖东区,共有16个赛点,不均匀分布在森林、湖边,需要沿着既定路线,依次在每个赛点的靶位上射出两支箭。
所有选手都有地图,但是林间变幻的光影和湖边不定的风向,仍旧给这场比赛增加了难度。
尤其景区气候潮湿,箭支都沉重不少,温随适应环境过后,才开始找到感觉。
第一天比赛结束,他32支箭得到225分,还不错,目前在第8名。
但头天比赛使用的靶子都是定距靶,也就是靶子前面有标识距离,后面第二天更麻烦些,都是非定距靶,需要选手凭经验目测靶子距离,做出不同的判断。
而这恰恰就是温随的强项了,毕竟从前他射箭,目标可从不会乖乖站在一定距离任他去打的。
第二天32支箭温随得到了254分的高分,在其他选手环值普遍降低的情况下。
两天总分出来,温随排到男子反曲弓组第三名,进入后面的交叉对抗赛,对手是目前的第二名,再度取胜杀进决赛。
原野射箭比赛在每个靶位都设置了高清摄像机,拍摄选手在赛场的表现。
月湖景区风光美妙,在这样的环境下观赏射箭也是赏心悦目,但作为教练,康鹏注意的却是温随展现的新一手实力。
在不同地势站位下,平时很难用到的仰角和俯角射箭,他都射得很好,跟经验丰富的全国高手相差无几。
第三天决赛,排除之前的多人干扰,两名选手双方都得到极大发挥,得分上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最后一箭时,是少见的高地势位打低地势靶,温随以一记漂亮流畅的抛物线射法,箭如流星坠地,穿过蓝天没入丛林,最终以两环优势问鼎冠军,斩获男子反曲弓组第一名。
比起重点体校锦标赛,这次原野赛已经是成人级别的全国赛事,这结果不仅出乎康鹏意料,几乎全场都被这个才十七岁的年轻人惊掉了眼镜。
尤其最后那一箭,高清视频出来后赛事组做了专门剪辑,在月湖风景区入口处的大屏宣传栏反复播放。
视频中,风声、水声、林木声,和着渐渐响起的古琴曲,融为潺潺乐音。
航拍放慢,锁定位于山巅万绿之间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少年,他握弓抬臂,抽箭声被无限放大,细听似有回音袅袅。
突然画面陡转——几个高速升格的镜头前赴后继,瞬息万变。
一箭离弦,穿云破日,陡然击碎月湖蜃楼粼粼波光,坠入一片绿叶松涛,不知所处。
镜头只给了箭靶一个飞速旋转的掠影,最后见得,唯余少年潇洒回身,收弓敛势,镜头拉近,所有光圈汇聚于他的眼睛。
那里既有山河壮阔风光迤逦,也有闲庭落花羽扇轻摇。
自始至终,稳如磐石。
**
温从简和梁舒也特意到昆城看儿子比赛,结束后一家三口直接在昆城跨年。
这座鲜花之城给温随的感觉很不一样,比起去年海边,他更适应这里的氛围,亦或许是今年心态变化的原因。
游览花街时,温随跟席舟视频,给他看满地的鲜花。
席舟问他比赛的感受,温随回答,“还可以吧,就是奖金太少。”
“只有2500块钱。”成年人的比赛,难道不该多给点吗?
听到温随抱怨,席舟就在电话那边笑,“小财迷。”
“我才不是。”温随不过想攒钱买生日礼物,这笔奖金他主动给了温从简和梁舒2000,虽然最后又变成压岁钱回来了,甚至还多一大笔。
但总觉得这样攒太慢,也不知明年送席舟什么,多攒点有备无患。
“小随。”席舟在电话那边喊他名字。
温随嗯了一声,心里仍惦记数钱。
“年后还回来吗?”席舟问。
“当然回来。”温随觉得这话问得多余,怎么可能不回去,他还得上学,可紧接着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席舟似乎酝酿很久,才慢慢轻声道,“那……早点回来。”
电话挂断,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那人温柔的声线。
温随正弯着腰看店门口的花,那些娇艳的红玫瑰,含珠带露,在寒冬时节依旧开得娇艳。
店主欣然迎上前,“买花吗小伙子?”
“不了。”他不是本地人,拿回去花就不鲜了。
“你是来旅游的?”店主看出来,“我们这里可以做永生花哦。”
“永生花?”
“对啊,永生花,你来挑花,我们帮你现做,绝对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可以保存很多很多年,经久不腐,你想要送给谁?我给你推荐?”
“我想送……”温随顿了顿,在店主期待的目光中,道出一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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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温随提前返回沣市。
席舟仍然到机场接他,两人先去了闫明生那儿,温随这次又带回特产,比去年更多,还能分给邻里乡亲不少。
闫明生逢人就炫耀,说他的小外孙刚得了全国冠军,赚好多奖金买的。
可私下里却嘱咐温随,“以后挣钱多给自己买,我这一把老骨头吃不了这些,你要多吃好的才能长得更好。”
总是年复一年,老人更老了,回去路上温随跟席舟商量,“明年我们两家一起过年吧。”
原主这边已经没有老人,两边都冷冷清清,凑个桌一起过其实更好。
席舟诧异于温随能提出这样的想法,心里不免也有些动容。
虽然舍不得,但陪闫明生待了三天后两人就要回去了。
自冬训开始温随都没怎么顾得上功课,寒假作业还是何宏宇帮忙带给席舟的,现在得抓紧时间复习赶作业。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温随正在翻看寒假作业本,盘算剩下时间该怎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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