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舟前辈给的,不是我买的。”袁锰澄清。
袁爸爸这才知道儿子没打车,是席舟送他回来。
正在擀面皮的袁妈妈听到这话,忙问,“那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送你,只接温随的话,席舟也不用绕这么远吧?”
“哎呀我当然谢了,”袁锰急不可耐进厨房觅食,随口反驳,“而且前辈家离咱家更近,他才不是为我绕远呢,真要说绕远,那也是给随哥绕远。”
搜刮到一盘鸡爪,袁锰边啃边端出来,嚼着嚼着忽然顿住,“对哦,这么说来前辈确实绕了好大一圈来接随哥……”
还有礼品,刚才没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有点太隆重了。
况且他们俩又不是亲兄弟……
袁锰摇摇头,眉毛打了结,始终想不通,就是似乎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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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果然很近,按照导航走,经过温随家小区过去一条街就到。
小区同样也是那种教职工家属院,可以猜测陶嘉父母至少有一位当老师。
席舟完全是自然而然联想到一个词,门当户对。
车子停在对应楼号下,单元门口有位年轻妈妈带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等在那里。
“是我姐!”
陶嘉很激动,迫不及待下车冲过去,小娃娃扑进她怀里,亮着嗓子甜甜喊“小姨”。
见再没别人从楼里出来,温随跟席舟道,“陶嘉箱子重,我帮她送上去。”
估摸着姐妹俩还带个孩子肯定是搞不定的。
温随解开安全带,从副驾探身到后座,拿起陶嘉落在椅上的包,正要开门。
席舟道,“把后备箱那提坚果也送去吧。”
他本就给温随的两个队友都预备了礼盒,一来赶上小年,二来也是为队友之谊。
席舟向来礼数周全,这回却没亲自送,而是一直坐在车里。
陶嘉的姐姐看到温随,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席舟听不见他们说话,但看到那个小娃娃在陶嘉怀里朝温随张开手,似乎是要抱。
他不知喊了温随什么,陶嘉红着脸辩解了几句,姐姐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寻味。
席舟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仪表盘。
忽然窗玻璃被敲响,是陶嘉姐姐过来了。
“你好我是陶嘉的姐姐陶蕊,今天真是谢谢你还送一趟,要是不着急的话,上去家里喝杯茶吧。”
“没事,不用客气,只是顺路,”席舟婉拒,“我们也得回去了,小随爸妈还等着。”
他都这样说,陶蕊自然不好再请。
后视镜里,席舟见陶蕊接过拉杆箱和礼盒,陶嘉抱着小外甥,温随则帮她提那个坏掉的箱子。
之前还有袁锰,现在只剩下陶嘉和温随穿同款的羽绒服,一样年纪,朝气蓬勃,活脱脱一对璧人。
掉个头的功夫,席舟终于将温随送到家,在楼道闻见熟悉的饭菜香,就知早有一桌子美味佳肴等着他们。
小年也是年,鸡鸭鱼肉样样不缺,丰盛用心堪比满汉全席。
温从简还想让席舟喝酒,可惜他今天开了车。
“不打紧,今晚在这儿住下,明天再走。”
梁舒也说是,“小随那屋床不大,你们挤挤,过节不拘泥这些,再说上午馆里不是没课吗,又不着急回。”
“对,就这么定了!”温从简赞同。
温随现在当运动员按规定也不能沾烟酒,虽说私底下怎样管不着,但温随素来守规矩,于是好不容易儿子成年了都没个人能同温从简喝一杯。
“……”席舟犹豫。
温从简已经取来一瓶酒,正要打开,门铃就响了。
“师母您好!我是陶蕊,您还记得我吗?”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梁舒先是一愣,继而哎呦一声,转冲屋里的温从简招呼,“从简,你瞧瞧谁来了!”
两姐妹进屋时,席舟还下意识望向身边坐着的人。
温随正认真挑糖醋鱼的刺,有客人来,他抬眼看了看,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影响他挑鱼刺的专注度。
温从简和梁舒倒茶的倒茶,请坐的请坐,寒暄的寒暄,他也插不上话。
“吃饭了没?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就是来给您拜个小年,马上就回去,家里爸妈也做着饭呢。”
陶蕊和陶嘉是特地过来送自家做的年糕和熏腊肠。
很久不联系的人家,不会无缘无故送礼上门。
温从简和梁舒这才知道,席舟以温随家人的名义给队友送了小年礼,她们这是回礼。
“你这孩子,又让你破费了。”送走姐妹俩,梁舒念叨席舟,“要送也该我跟你叔叔送啊。”
“没关系,正好接站,所以就想到了。”
席舟只是有点后悔,或许不该送那提干果,平白创造礼尚往来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陶蕊是温从简的学生,现在又有了陶嘉和温随在省队的关系,就算不送礼,早晚也会重新走动起来的。
梁舒将还热乎着的年糕装在一个精美的盘子里端上桌,又添寓意祥和的菜。
“陶蕊妈妈的手艺还这么好,我记得有一年,好像是陶蕊升学那年吧?她也给送来过这种年糕。”
“是啊,转眼连陶嘉都长大了,说起来她们姐妹俩长得倒不是特别像。”
“应该是当运动员的关系,陶嘉感觉精神些,真是女大十八变,小姑娘越长越漂亮了。”
满目玉盘珍馐,席舟却愈发食不知味。
面前的酒杯停放好久,聊着聊着温从简想起还没斟酒,正要替席舟满上,被抬手挡下。
“抱歉叔叔,”席舟顿了顿,“今天不能陪您喝酒了,我……我明天一早要出去办事,今晚必须得回去。”
“怎么这么突然?刚没听你说。”
温随也抬眼看了过来,席舟与温从简说话,实际余光一直没离开过某个方位,他也觉得自己演技拙劣,可是……
“才收到的消息,所以,对不起叔叔阿姨,让你们扫兴了。”
小年饭后并未多留,席舟借口事急便告辞离开。
“我送你。”
席舟突然间风风火火说走就走,温随只来得及取下外套就跟了出去。
才走几步,差点撞到一堵后背墙。
“衣服穿好,外面冷。”
席舟到底还是等着温随,帮他展开羽绒服的袖子,把那条胳膊塞进去。
拉链拉到最上面,收口时席舟拇指边缘碰到温随的下巴。
本该是温暖的体温,却比空气稍凉,温随正要说什么,席舟已经转身按下电梯。
下降的轿厢里还有别人,席舟径自站去一角,没跟温随挨着。
温随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出楼门,到停车位不过几十米远,两人很快来到车前,席舟打开车门,还没进去,就听温随说,“高教练又让我劝你。”
席舟:“……”
温随其实不想说的,从进省队不久高令就让他劝席舟回省队执教。
起初他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但当第一次跟席舟电话沟通,他发觉他并不愿意。
难怪高令说的是“劝”。
不愿意就不愿意,温随尊重席舟的想法,但高令隔三差五就会问一问,指望着他改变主意。
温随也问过席舟为什么不接受,得到的回答只是,更喜欢在箭馆教孩子。
这个话题席舟并不欢迎,温随当然能感觉到,后来高令再让他劝,他也基本自己屏蔽,没传达给席舟。
但今天不知怎么看席舟这副样子,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脱口就说了。
沉默半晌,席舟问,“你是为跟我说这个才来送我的?”
温随诧异挑眉,他怎么语气这么冲?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啊。
轻轻吸了口气,温随淡道,“你之前说不想去我就已经回复他了,但他又提,我总得把话带到。”
席舟闻言一笑,路灯下眉眼略有些模糊,“连不相干的人都知道要通过你来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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