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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谁说没人?评论区多的是人。[瞥!我再瞥!我再瞥瞥瞥!]
冷风吹过一片树叶.jpg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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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和一学期比起来,一个月转瞬即逝。
期间袁锰还来过几回,他对席舟推崇备至, 看过他怎么教学后,更是崇拜得无以复加。
“席舟前辈真帅!等我以后退役了也要来教课。”
温随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 且不论是否一时兴起, 和网上那些人的评价已经是大相径庭。
“我以为你会觉得可惜。”
毕竟是心目中的奥运冠军,难免会有光环破灭的感觉。
袁锰当然也不例外, “可惜啊, 谁不可惜?席舟前辈这么厉害, 苦练那么多年,他的成绩又不是白来的,说丢就能丢, 要搁我,估计哭都哭死了。”
他还做了个夸张大哭的表情,可紧跟着却说, “但那又怎样?就算换个身份,他也还是席舟前辈, 在我眼里, 前辈永远是最优秀的射箭运动员之一,是我学习的榜样!”
温随诧异地看向袁锰, 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这个在他看来有些莽撞、憨气与侠气并存、让人搞不懂的少年。
他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如他看得透彻。
就算换个身份, 他也还是席舟。
是教室里,那个眉目俊朗, 对着孩子时总是耐心, 对着自己时……总是很温柔的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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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最后几天, 缠绵大雨,暂时不能在外场练箭。
教室里温随做完十几组拉伸带,刚才席舟还在,这会儿似乎出去了,他便又自己继续控弓和体能,结束后仍然没见他回来。
温随走出教室,发现席舟坐在檐下,背对他,右手正在按揉左臂。
温随走过去,“手又不舒服?”
“没事,等雨停就好了。”
席舟抬眼望向那片阴沉沉的天,雨幕在地面激起湿雾,潮气弥漫在空气里,一如人的心情,都有些湿漉漉的。
温随也在他身边坐下,“什么办法能减轻疼痛?”
“不怎么疼,稍微有点酸,使不上劲而已。”席舟收回远眺的视线,“怎么出来了?今天时间短了点。”
总不能说,没看见他就出来找了。
温随只是觉得席舟这几天有点奇怪,自从研讨会回来后,他便时不时会盯着自己出神,被发现了,又以一个温和无懈的微笑掩饰过去。
而倘若自己跟他对视,他的目光还会游离。
温随没回答席舟的话,而是道,“晚上的课你讲,我来替你示范。”
席舟正按着胳膊的右手一顿,“不影响,老毛病了,以前你没在,我也是每节课都上了的。”
“你也说了,那是我没在。”温随淡声应,抬手帮席舟按揉左臂。
他的手也越来越有力了,可按在胳膊上的力度轻重适中,微垂的眼帘随动作稍稍起伏,神情认真,动作不容拒绝。
席舟沉默地看他两秒,微带调侃地叹了口气,“好吧,争不过你们年轻人。”
这话讲得真是老气横秋,温随莫名不喜,他松手站起身,“我去训练了,后天开学要体测。”
他离开的瞬间,席舟按在左臂的右手也跟着张开,和温随的指尖差一点就要碰上,可只轻微擦过后,又落寞地回到原处。
望着温随离去的背影,脑子里是那句“后天开学”,席舟心一紧,对着他道,“半小时后测验,满分通过的话中午就做你喜欢的糖醋鱼。”
温随脚步微顿,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了句,“又哄孩子。”
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糖醋鱼,但席舟看出来了,每次做那道菜,温随都能默默吃掉半条鱼,然后多添一碗饭。
更别说,箭馆这个距离的室内项目,拿来测验现在的温随,就等于席舟是把奖品拱手送到他面前。
那不是哄小孩是什么?
可再怎么别扭,真的看到餐桌上的糖醋鱼,温随还是捧场地吃很多。
然后等席舟开上晚课时,他也仍然会站到后排,主动帮着做些事,理由是工作日晚上助教不上班,郑许然也不在。
总之,还是没办法放下不管。
晚课开始刚半小时,大门口的提示铃突然响了。
温随出去接待,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并不是往常那些提前来接孩子的家长。
当看到温随,男人目光先打量他,然后落在他佩戴的护具上,“你是这里的学员?”
温随说,“我是助教,请问找谁?”
男人回答,“我找席舟,他在这里吗?”
“他在上课。”温随觉得这人说话的方式不是想咨询报课,否则不会上来就说要找席舟。
而且听语气他们好像认识,是他的朋友吗?
“那我等等吧。”男人说完,径自走到照片墙前。
那整面墙都是学员获奖和训练的照片,他目光虽落在上面,却只是随意扫过,确实也不像有了解意向的家长。
见温随还站在那,他说,“你去忙,我随便看看。”
“好的,我在2号教室,有需要你可以叫我。”
温随礼貌地答了句,就要返回教室,到门口时又禁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人。
应当跟席舟差不多年纪,也是斯文的长相,但比席舟少了亲切。
除了最开始面对面,刚刚说那两句话时,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温随,不过观察起来似乎也是从事本行的。
然而温随注意他,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他越看越觉得,这人虽然面生,却仿佛在哪里见过,有一点极微弱的印象。
温随回来时,席舟余光还注意着教室门口,见到他,才像落定似。
课堂又继续了十多分钟,到自由练习环节,温随才跟席舟说,“外面有个人找你,我看着,你去吧。”
席舟显然以为又是冲他来的学生家长,他纠正完一位学员的动作,松了松左护臂,就朝教室门走去。
门推开,对向就是大厅,他应是当下就见到了等着的人。
从教室镜子的反光里,温随注意到席舟抓着门把的那只手,突然间很用力,用力到手背隐隐凸起青筋。
而教室外面,温随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席师兄,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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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没半分钟,席舟就又回到教室。
他情绪有些低沉,温随能感觉到,但他很好地控制自己没把情绪带到课堂里,如若不是温随足够了解席舟,也不足以能看出来。
到下课的时间点,学员们陆续走出教室,今天有个年纪稍小的学员,席舟单独牵着他。
温随在前面,他一出门就见那个男人还在,家长们都迎接孩子,他就坐着,当看到席舟时才起身走过来。
“师兄。”他喊了一声。
大厅里很嘈杂,温随却听见了这个称呼。
他不由地转头看向席舟,见他没应声,而他正牵着的那个孩子正着急地拽他的手,“教练,我妈妈在那!”
小孩的家长正在人群中翘首以盼,温随上前道,“我送他过去。”
温随接过孩子的手,席舟勉强对他笑笑,再抬眼时眼神彻底沉下,半分笑意也无。
“去那边说话。”席舟是对那男人说的。
温随听到他紧接着又道,“许奕成,我已经不在队里了,不用这么叫我。”
“许奕成”,温随记得这名字,暑假刚开始在电视上看过的那场比赛。
难怪觉得眼熟……
可是不对,当时看到电视里的许奕成时,就已经有点印象了,那是之前还在哪里见过?
温随仍然想不起来。
而席舟早就不在队里了,可他还是称呼姚闵为师姐,还有那个盛北飞,温随记得那天他也管席舟叫“师弟”。
但眼前这一位,席舟的态度明显不同。
两人往人少的那一侧过去了,后面的话温随再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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