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直入主题的训练,不愧是赛前集训,第一天便开启全面备战状态。
席舟作为副教练,对所有队员一视同仁,温随也完全心无旁骛,仿佛身边盯着他做俯卧撑的人不是席舟。
除了开头那一照面,他们只需用眼神就达成默契,再未进行多余的“秘密”交流。
直到晚上结束,温随在队员房间,席舟在教练员房间,两人手机互发消息,明明出门左拐可以正大光明说话,偏要弄得像暗线联络员。
温随:[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们省队的教练?]竟然没告诉我。
席舟:[刚上任,还没正式跟队员见面。]确实想先瞒着你。
温随:[你说的想做点别的事,就是这个?]有一点点生气流露,但不多。
席舟:[不完全是。]半个诚实宝宝,其实还有更“远大”的目标。
温随:[(不想说话.jpg)]就是表情包那个意思。
席舟:[你这回在分站赛上拿名次,大概率能进国家队了,我才刚到省队,估计你就得升级,也当不成你的教练,所以没什么变化。]不太会解释,反正懂的都懂。
温随:[我是怕你当我教练?]我是在气你故意不说。
席舟:[你不怕,我怕。(卖萌.jpg)]此表情包求生欲超强。
聊不下去了,两人不露脸,画风都开始基因突变,整个一对小学鸡,从幼儿园中班跳级升上来的。
不过虽然私底下犯传染性幼稚病,在正式训练中,席舟和温随仍然是各自岗位的使命和颜值担当。
作为教练员与运动员典范,不仅身为“哥哥”的特殊关照一丝不剩,席舟的严厉和温随的刚强都让其他队员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省队关系不睦,到这儿公报私仇对着干来了。
当然只是玩笑,席舟不止对温随严厉,对其他队员也没差,训练结束后仍跟大家打成一片,并不搞特殊化,人缘一如既往的优秀。
虽说只要教练水平够,谁来都一样,但温随也得承认,有席舟在这儿,算是迄今为止他参加过的心情最放松的一次集训了。
二十天后,射箭世界杯沪城站反曲弓男子个人决赛在万众瞩目中开赛。
刚过完19岁生日的温随以6比2战胜卢森堡选手亨克斯,夺得金牌,成为第五位获此殊荣的中国男子射箭运动员。
但这夺金之路并非从开始就被人看好,因为资格赛中温随原本才排名第八。
可进入八强之后他发挥得越来越出色,一路高歌猛进,从1/4决赛开始,以两个6比2和一个6比3先后战胜资格赛头名瑞典名将汉森、韩国杀手郑宏胜和卢森堡选手亨克斯,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奇袭打法,高调摘得他在世界级比赛中的第一顶桂冠。
之后的混双比赛,温随同任晶搭档,与头号种子美国队会师决赛,顶住大风天气影响,以142比135完胜对手夺冠,收获他在本次分站赛的第二枚金牌。
比赛结束后,李立斌没让温随回省队,“你直接跟我过去,队里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还有一个月就是法国分站赛,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
如同席舟预言,但温随以为至少他会先跟他一起回省队,没想到这么雷厉风行。
“我就说,你跑得太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席舟叹息,眼底的笑意却深切而热烈,仿佛在欣赏一件光彩夺目的宝贝。
明明被人夸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听到这话再加上席舟看他的眼神,温随忽然有点脸热,“……那你努力追,我不会等你的。”
“不用等我,你按你的步调,想跑多快就跑多快,兴许哪天你不注意,我就追上来,跟你一起跑了。”
席舟微微一笑,轻声道,“记得我说过吗?我只会在你身边。”
**
从沪城站回来后温随就去了国家队,虽然关系还没转过来,但为更好筹备接下来的比赛,他实际已经跟国家队的队员一起训练了。
到了那边训练强度只增不减,中间温随好不容易请四天假——其实只有两天,包括周末的离队申请在内,休息时间也不浪费。
这四天他安排得很紧张,一是要去省队,二是参加郑许然的婚礼。
在省队温随跟教练和队友们告别,袁锰斗志昂扬地表示,要在不久的将来去找温随会师。
还以为他会伤感,结果那家伙竟然挺开心。
但是陶嘉悄悄告诉温随,得知他去国家队不回来那天,袁锰偷偷蹲墙角哭鼻子了。
[你来找我会师,不守信用的人会变成小狗。]
温随给袁锰发信息,淡定表演随式激将。
席舟没在省队,因为郑许然的婚礼而提前回去了。
周六下午温随到家的时候,席舟原本已经打算出门,特意留了一会儿等他。
“这是许然给你的,独此一份别人都没有。”
看着桌上那个半人高、金箔纸包装、闪闪放光、浑身上下标注着又土又壕字样的金杯状喜糖盒,温随才想起,曾经郑许然是说过,要送自己一个这样的喜糖。
就这么匆匆见了一面,席舟就走了,他是这次婚礼的伴郎之一,晚上要跟郑许然他们住酒店,为接亲做准备。
温随从前也参加过婚礼,出嫁的是他妹妹。
印象中,新娘应是含蓄的,大红的盖头一遮,谁也看不见模样。
这里则完全不同,厅内正对的大屏上重复滚动着婚纱照,新郎新娘大方将恩爱呈于宾朋。
还有满堂的如梦似幻,歌曲都是洋溢着甜蜜和热情的。
原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婚礼……
突然的人声将温随的思绪拉了回来,司仪站到台前,开始念起开场白。
又过了一段冗长繁复的流程,新娘才终于要出场了。
温随坐在主宾席,听周围人说话,显然都在期待这场重头戏,他也稍稍抬起头,望向地毯延伸的那方。
而这一抬头,他却愣了愣,方才还百无聊赖划动手机的指尖停住了。
席舟出现在拱门右侧,微微晃动的水晶垂帘后方,他似乎刚从别处走到那里,稍微侧身站定。
深蓝色修身西装勾勒出一截腰腹线条,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紫色斜纹领带。
温随从未见过席舟这种打扮,他只以为他穿衬衫好看,却不知道外面再罩西服,是这种效果。
而下一刻,席舟稍稍抬起右手,身边的伴娘上前一步,挽住了他。
伴娘穿着粉色露肩礼服纱裙,容貌姣好,身姿玲珑,席舟的高度仿佛将她完全笼住,越发显得小鸟依人。
当他们一起站在水晶帘后,温随竟不由自主想起,席舟讲过的、睡美人的童话故事。
整个婚礼的流程实在太繁琐了,到底后面是怎样进行的,温随都没太留下印象,他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扔捧花环节。
大团捧花从新郎新娘相携的手里高高抛出,像颗顽皮的弹珠,落到谁那儿都落不住,唯独撞进人群中一直在躲闪的那个怀抱里。
席舟尴尬地托着捧花,眼神下意识望向靠舞台最近的那桌主宾席。
他还没说话,司仪已经热情的迎上来,“恭喜我们的伴郎,看来下一个有好消息的就是你呀,那么可不可以替广大美女们问一句,席舟先生目前是单身吗?”
“单身!当然单身!”郑许然带着一帮伴郎团的人起哄。
“你们……”席舟说了句什么,远远有话筒,隐约听得是,“你们故意的!”
难怪那束花像长了眼睛,但现在计较这些也晚了。
伴郎团明显早有预谋,和司仪一唱一和,开始在现场给席舟征婚。
从外貌夸到人品,从事业有成夸到体贴顾家,从无不良嗜好到做饭一级棒,连对孩子特别有耐心都讲到,仿佛直接就要跳到三年抱俩环节。
“我现在还不急着……”席舟低声向司仪暗示。
司仪却哈哈笑着调侃,“工作再忙,结婚生娃也不耽误,怎么感觉我们的伴郎有点害羞啊!”
气氛越炒越high,郑许然接着司仪那话,更是直接爆料,说席先生做运动员时一心训练,搞事业时兢兢业业,二十七年仍是母胎单身,堪称绝世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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