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烦人的大情种。每一千年从神殿里苏醒一次,每次醒后都要找第一眼见到的人谈一场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恋爱,等人家死了之后再哭唧唧凭吊几百年,然后再一次沉睡,循环往复。”
虞渊眉头一皱:“要是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怎么办?”
剑灵:“那他就把自己变成女人咯,神兽嘛,哪里来的性别。”
虞渊恍然大明白,心想这玩意儿还挺智能。
解了惑后,他盯着被他套麻袋放倒的灰衣青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先前大雾突兀而起时,他不知雾中究竟有何玄机,更不确定是何方神圣在此施为,是敌是友,直到螣蛇这一嗓子把自己暴露出来,他才有机会摸清对手方位,一招制敌。
虞渊自问现在的实力虽还未恢复到与扶旸相当的地步,但却已经深厚异常,神殿要对付他,就派这么一个人一片雾来,会不会有些草率?
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从黑暗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螣蛇已经先一步失声道:
“怎么可能,牵肠迷雾对你竟然没用,里面可是有您的血脉双亲啊,您就这么狠心将他们斩杀了吗,昭明尊者!”
最后一个称呼落下,虞渊心跳微微失衡,继而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浓重的白雾之中。
在他眼中,雾气里除了自己外便空无一物;然而过去那么久,底下依旧没有打斗挣扎之声,更无人脱困,足以说明不是雾气无效,而是虞渊情况特殊。
血脉双亲?
这是针对昭明设下的陷阱。
重燕和谢榭,是昭明迄今为止亦不曾解开的心结。
按照常理,本该为了五百万灵石奔赴此地斩除人祸王的是昭明,而落入陷阱的师父在雾中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又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呢?他当然知道那是假的,不会被困住。
知道是一回事,可若要破除雾气,亲手将他们斩杀又何其残忍?
想清楚一切的虞渊心里怒极,素来温和的桃花眼里冷光锋锐。他一脚踩在螣蛇的脑袋上,恨不得把人踩死,嘴上却故意模仿昭明自大又嘚瑟的语气道:
“雾里的一切不过是虚妄而已,焉能奈何本尊?”
“虚幻?”
螣蛇淡笑一声,安然躺在麻袋中没有挣扎。他今天的任务只是拖住昭明而已,闲聊既然也能拖,就没必要再耗力气和人打个惊天动地。
谁让神殿不给他发工钱呢。螣蛇愤懑地想。
“如果一个假货拥有真人的全部记忆,知晓其全部经历,性格与其一模一样,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对生者来说,那就是曾经失去的亲人回来了,这也算虚幻吗?”
“昭明尊者,我原以为你与我一样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才费力从黄泉之墟中翻找出旧日光影,将过往点滴灌入玉偶之中,重生过去之人。只要你放弃与神殿为敌,今日就可以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团圆之日。”
虞渊实在受不了这个自说自话的智障了,当即把麻袋一掀,屈膝抵在螣蛇胸口,单手扼制他的脖颈,咧嘴笑,每一颗牙上都闪着森寒的光:
“你要不要看清楚我是谁?”
虞渊!
怎么和神殿说好的不一样?
螣蛇懵了。
看到虞渊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可能不太妙,随即大义凛然道:
“想我投降是不可能的。说罢,这次你又要把我切成几段?”
他正愁没借口向神殿告假呢。
这次受伤,起码得歇五千年,不,六千年。
虞渊对他连反抗都懒得就直接认输的铮铮铁骨表示敬佩,手握破伤风之刃在螣蛇身上比划两下:
“切两半。”
螣蛇满不在乎,别说是切两半,就算竖着切他也不带怕的。
然而下一秒便见虞渊将剑对准他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声音布满寒气:
“此招名为断情绝欲剑,你不是个大情种吗,这一剑下去,保管你从此封心锁爱……”
“……没关系,爱情是足以跨越一切障碍的。即便遭逢大难,爱我的人依旧会不离不弃!”
况且这伤是为神殿受的,以此为由,就算六万年不干活也不会有人骂他吧?嘿嘿。
这他大爷的不是情种,是情圣吧!
眼见螣蛇不仅不怕,还笑得一脸诡异,这反而把虞渊给整不会了。
良久,终于缓过神来的虞渊见威胁无效,一脸晦气地将他绑好,拖入绣楼之中。
他可没忘记这只螣蛇还有个女同伙。
甫一从房顶翻下绣楼,便觉一阵劲风扑面,虞渊手撑栏杆轻巧掠过,反手一道灵刃打向对面。
横冲而来的紫衣女子不躲不闪,袖中飞出一只皮肤似铜的金色蟾蜍,那蟾蜍张口,长舌一伸,直将灵刃卷入腹中吞食,还餍足地打了个嗝。
攻击方式熟悉得让虞渊有些愣神。
但那女子和蟾蜍却并未再做攻击,直朝螣蛇奔去,似要拯救同伴。
“卿卿别管我,你快逃,你不是他的对……”
螣蛇撕心裂肺的吼声还没响完,就立马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紫衣女子边踹边骂道:
“卿你大爷卿,老娘原本好好在蜀中吃着火锅唱着歌,眼看就要约到本地最俊的小道长了,你个傻逼横空出世,说对我一见钟情,要带我走,加入你们那什么破殿,否则就杀了我,现在还好意思叫我逃,我本来就是正道人士我逃什么!”
“……”
虞渊眼睁睁看着紫衣女子对螣蛇拳打脚踢,悄悄后退了两步。
“为什么?”螣蛇在狂风骤雨的拳头下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显然被伤得极深,
“可我爱你啊。”
“……掳我过来,对我严加看管,其他人还胆敢翻白眼给老娘看,这种情况下我要也能喜欢你,我是贱吗我!”
紫衣女子出够了气,继续扎心攻击,
“跟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看看你这破神殿有什么目的而已。现在你没用了,我也不需要装了。恋爱脑,记住老娘的名字,这将是你毕生的阴影。老娘不叫卿卿,老娘名叫季、无、澜。”
“不——”
螣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心绪激荡之下,竟然昏死过去。
如此反转看得一旁的虞渊瞠目结舌,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上一次看见这么会谈恋爱的,还是上辈子的宋凝珑。
直到吃完瓜,虞渊才有空抬头惊讶地打量女子:
“您就是毒仙季前辈?”
怪不得齐长老联系不上,原来是被神殿的人掳了。
“她确实是没错,这点我可以作证。”
绣楼角落里,一道幽幽的嗓音飘然穿来。
虞渊视线微移,终于注意到书架阴影里一身黑衣的夏西楼,皱眉问:
“你搁这站桩呢,躲在那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夏西楼冷笑:“本公子倒是想出来,但也得能动啊。”
“中毒了?”虞渊重新转向季无澜,“毒仙前辈?”
“叫前辈生疏了,叫姐姐就好。”
“好的,前辈。”
季无澜抱着双臂,笑得虞渊心底一寒:
“帮他解毒好说,只要他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好。”
传闻毒仙与夏家仇怨颇深,还烧过夏家祖宅,所以告知名字那么简单的要求夏西楼始终不愿意。
虞渊也生怕季无澜看出点什么,一边悄悄用传讯玉牌联系小师弟,一边试探道: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他长得俊。”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这么仔细一看,小道长你长得也不比他差嘛,敢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婚配。你告诉我,我也帮他解毒好不好?”
“不了吧,前辈,我是我们那山头有名的负二代,一心还债。”
季无澜玩性大起,故意道:“一点小债不是问题,姐姐家底厚,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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