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左右抢夺无果后,捧着自己的一半地瓜生闷气:
“要是我主人的话,才不会和我抢,他一定会让着我的!”
半夜一口吃食,慰贴了肠胃,虞渊仔细回忆了一下梦中一主一剑灵为了多抢一口吃的,打得死去活来,又是揪头发又是挠脸的友好谦让表现,以及为究竟谁吃得更多吵得不可开交的画面,微笑诡秘。
“你主人什么样?”他问。
毕竟剑灵说过,他已经不记得了。
剑灵嘴硬:“他在我心中永远强大磊落……”
会为了躲追杀苟苟祟祟。
“温柔和善。”
为一口吃的灭一个鬼王。
“尊贵优雅。”
松土种花熟到飞起,累了就往地上一坐,随意得紧。
“和你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篝火跳动,剑灵憧憬完那个早在自己记忆中被磨平消逝的旧主后,还不忘拉踩一番虞渊。
虞渊边憋笑边啃地瓜,差点没哽得厥过去。
面对剑灵狐疑的眼神,他立马正色道:
“吃饱了就该干正事了。”
“还有什么正事?”剑灵不解。
“待会儿你会因为我带回一只狐狸精,半夜越想越气,把我屋子烧了。”
“真烧?”剑灵立马反应过来虞渊为何要求他打包那一大包行李,不解道,
“烧了你住哪儿?”
虞渊打了个哈欠,他让剑灵闹这么一出,目标本就不是狐狸。
他抬手将水镜上狐狸托腮的画面抹去,一阵涟漪震荡后,镜面上浮现出另一张熟悉的脸:
“当然是,去投奔他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打秋风强势入住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白溺坐在青石之上,白发如绸,发尾倾泻于地,在月光下泛起软和的银光。
四月春暮,林莺不啼,蝉声已起,夜间的凉意被暑气中和大半,但他依旧将身上的狐裘紧了紧,冰湖幻境中垂死的挣扎与刻骨寒冷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早已跑得没影,只偶尔三两声对骂叫嚣在宸光峰上方回荡,蝉噪愈急,将人吵得不得安睡。
白溺托着腮,心里不由得想到此次出夜云崖前,姨奶奶交代的任务。
他自以为此处出行瞒得天衣无缝,却还是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封印裂缝前见到了姨奶奶。
雪青纱裙,乌发雪肤,眸若秋水,手上总提着一盏宫灯,全无一点魅态,看上去不像狐狸,倒像玉洁冰清的仙子。
因为这份不像,即使她再温柔端庄,将白溺从人间带到夜云崖庇护,白溺也总有点怕她,尽管他知道这份怕莫名其妙。
那时姨奶奶伸手轻轻托起白溺的下巴,语气伤感,唇边的笑意却不散:
“我大费周章将你从人间带往夜云崖,辛辛苦苦养你到这般大,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白溺心头愧疚惶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夜云崖不是人待的地方,尽管有人庇护,但弱肉强食依旧是那里的铁则。他与姨奶奶见面不多,自被带入夜云崖后,也不过说过两三次话,在白溺心中,只有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想回人间找哥哥,寻找封印裂痕不是一天两天了,近日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却被姨奶奶逮个正着。
“罢了,你始终不是夜云崖的人,总不可能让你和我一样,一辈子守在这里。”
传世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是你姨奶奶,若你想走,我也不会强求你。”
白溺隐约动容,却听传世又叹道:
“你且记住,若想找到你哥哥,一路往昆山走,说不定能找到那个诛妖师。只是你在入夜云崖时留下一缕魂魄,若私自离开,一旦被发现便是罪无可恕,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有人顺着这缕魂魄追杀你,直到将你就地正法。此后就算找到你哥哥,后半生也永无宁日。”
白溺能在夜云崖活下来,虽然实力不够,但绝对不蠢,知道传世愿意费唇舌与他说这些,一定有办法救他,闻言立刻跪下给传世磕了个头,高声道:
“请姨奶奶救我一命!”
长长的沉默后,女子轻柔空灵的嗓音终于再次响起:
“近日夜云崖内被盗走了一把剑,也在昆山中,如若可以,你将它带回来,功过相抵,此后天高海阔,任你逍遥,与夜云崖再无瓜葛。只是我希望它回来时,还是无主之物。”
说罢,她掌心凝出一把柳叶形状的弯曲利刃,五指一松,便落到白溺面前的地上。
“姨奶奶……”
白溺被此刃上的凶煞之气吓得后退两步,第一眼看时他便知道,这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凶器,刀刃不长却足够锋利,长度刚好够刺穿心脏,适合出其不意的暗杀,且专杀亲近不设防之人。
传世却道:
“别怕,只是给你防身而已。”
说完她便翩然离去,只留白溺看着地上的匕首,怔怔难言。
他离开夜云崖那日,传世同他说过的话比待在夜云崖的十年加起来都多。
这让白溺很难不去想,他找了十年,为什么恰好在剑失踪后便找到裂缝,又在出逃当天遇到传世?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然而想到一半他便不再想了,故意又如何,对方对他十年庇护之恩不是假的,他不得不按照对方的说法去搏一线生机也不是假的。
自由的代价只是杀个人而已,人杀了那么多妖,他这么做不过一报还一报,有何不可?
他手上妖力淡淡运转,与传世留给他的隐秘窃听符相连。先前扒虞渊小腿时,白溺将它留在虞渊衣摆上。
窃听符生效,他听见了虞渊对他的怀疑,以及剑灵一句“要是我主人的话才不会跟我抢”。
白溺错愕,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虞渊竟不是剑灵的主人吗?那他的灵宠契约岂不是绑错人了!
他愣神片刻,错过一些内容,再凝神往后听,便听到剑灵赞美其主人的一系列形容词,确实与虞渊一个也不符。
白溺眼神空白,那他的主人究竟是哪个,他要杀的究竟是谁啊!
前方树影翕动,枝叶在摩挲间乱颤,窃听符已燃尽,白溺连忙调整好面上表情,对举着火把背着行囊往这边跑的剑灵露出一个笑。
他人形时生得雌雄莫辨,这一笑更是颠倒众生,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该心旌动摇。
但剑灵却一点不领情,恶狠狠剜他一眼后,手上火把一甩,燃烧的木桩旋转着燎过他侧边白毛,引燃木头搭成的小屋。
剑灵见此,一边鼓掌一边大笑,艳红瞳孔间尽是满满的恶意:
“我让你带狐狸精,让你赶我走,现在好了,烧没了,大家都别住了,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快活!”
“我跟你拼了!”
身后虞渊抱着水桶,不救火,直朝剑灵身上泼,将他嚣张的气焰悉数浇灭。
小木屋周围有隔绝阵法,很好地阻止了火势往周围蔓延,湿哒哒的剑灵气得浑身发抖,抓起地上的泥往虞渊脸上丢,虞渊也丝毫不客气,躲闪的同时掏出纸唢呐,长吸一口气后开始演奏,对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精神折磨。
唢呐一响,有一瞬间,白溺以为自己即将超脱,魂魄恨不得抛弃身体,逃离这个危险的世界。
“别吹了!”尽管知道他们是在做戏,但他还是被这刺耳噪声打击,最终捂着耳朵加入战斗。
待到天明时分,整个小木屋已经化为一片废墟。而与宸光峰隔云海相望的归栖峰上,仙鹤穿云而过时的清唳将峰上谷中一间间排列整齐的房子唤醒。
河谷上游,紫藤花树缠绕的小院前,赵宿川此时已穿戴整齐。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袍,将面色上那点阴郁藏起来,化作如霜雪般的凛冽。
他将佩剑悬在腰间,拿起桌上的酒壶饮了一口,腰间银燕子随他动作,轻轻摇晃,反射雪一样明亮的光。
近几日凡见过他的师兄弟都说,赵师兄修为精进后,愈发有昭明尊者当年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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