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的魔族军队已被杀得溃不成军,我来驰援,今日刚到。”
“十天!”
林风致话音刚落,雪地里的夏西楼忽然诈尸,眼珠猩红,声音沙哑,死死盯着林风致,快速道,
“我赌他撑不过十天就会和我们一个德行,谁要输了谁就负责战后端茶倒水,揉肩捏腿。”
“七天吧。”容肆接嘴。他从东域来南域驰援,也只撑了七天就成了如此接地气的模样。
虞渊结合魔族越来越凶的攻势,经过一番不怎么精密的推算后,自信竖起三根手指,参与无聊的打赌。
说完后三人继续于雪地安息。
林风致冷哼一声,时隔多年还是觉得这几个货很没眼看:
“我在北域那么多年,经常和魔族打着打着就挨雷劈都守得住,南域的情况能坏过北域。且等着给林爷当小厮吧,别说十天,就算……”
他看着地上三人死狗一般的模样,斟酌片刻,决定把狠话放得稍微谦逊一点:
“就算十天零一个时辰,我也不会像你们这样!”
语罢扬长而去,留三人在原地暗叹他的天真。
南域地形过分开阔,站上高处便能纵观两方全局,连布置陷阱玩战术的余地都没有,因此只能用最原始也最狂野的硬碰硬方式相互搏杀,看谁先撑不住。
第一日战罢,夏西楼尚能和虞渊一边啃瓜一边谈笑风生。
第三日时,二人吃瓜,讲究的夏西楼误用杀敌的刀切了西瓜,将其整个丢掉,重拿专门切水果的匕首切了一个。
第七日时,容肆加入,他们身上所有的兵刃都见了血,随便把刀洗洗继续切瓜。
第十日,他们全身已经没一处不脏污,便也不执着于洗刀,混着血汗照样吃得面不改色。
第十一日,西瓜没了,唯一有余力的容肆决定出走,把第三日时夏西楼丢掉的西瓜捡回来。
随后四天,大战愈演愈烈,榨干每个人最后一丝力气,也治愈了他们穷讲究瞎臭美的多年顽疾。他们顺势进入节能模式,以期能最快恢复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打斗。
又两日,战局愈烈,暮色四合,鸣金收兵。
前来驰援的林风致已入乡随俗,倒在地上啃雪。
一旁的容肆爬过来死死抱住他,语调悲戚:
“阿致你别这样,这个不能吃的呀,想想你刚来时的骄傲,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向现实低头呢,你要是吃了,那我怎么办!”
林风致口干舌燥,拼命挣扎:“去去去,谁是你的阿致,咱俩有这么熟吗?”
“疯子,吃吧吃吧,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大家都这样的。”虞渊鼓励道。
林风致也瞪他一眼:“你也是,别乱叫别人外号!”
待他抛弃尊严饮下一捧雪水后,虞渊桃花眼一眨,终于勾出一片潋滟的笑来:
“我赌赢了。”
他抹了把脸,相当嘚瑟地直起身子,靠在雪堆上,不客气地指挥:
“西瓜捶肩,阿肆捏腿,顺道泡壶茶,我要喝热的。”
“就你毛病多!”
夏西楼迁怒地瞪了林风致一眼,他还以为此人是铁骨铮铮一条硬汉,谁料如此不济,不仅没撑到十天,连三天都撑不过,白让虞渊捡了便宜。
他正要爬过去给虞渊一顿猛捶,却听远天之上隆隆雷声响起,一艘硕大无匹的黑铁飞舟占据半边天幕,宛若太古凶兽咆哮风云,声音带得大地震颤,缓缓朝极北冰原驶来。
半空中的雪花被诡异音浪震碎,所有还能喘气的仙门弟子皆痛苦地捂住双耳,绷紧身子,心如擂鼓,直到巨型飞舟在魔域上方悬停,那股令人心悸的感觉仍久久不散。
这是魔族一次赤.裸裸的震慑与示威。
“魔军的统帅来了,今后的形势可算愈发严峻了。”
“这么大的飞舟,飞一次得烧不少灵石吧,从魔界一路驶来,怕是半壁江山都得烧没。你们说它会不会是快极北冰原了才被暗戳戳拿出来装一阵?”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出口,林风致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渊,眼中的凝重却一点点散去。
时隔多年,他依旧不理解青楼四冤清奇的脑回路,关键是,他还觉得颇有道理。
别不是被他们传染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0章 将帅至火烧三把
无边阴翳铺盖而下,飞舟开始破云巡弋,持续朝南域挺进,直到将所有人的影子吞噬,它才再次悬停。与此同时,魔族阵营爆发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明里暗里,无数双眼在关注着此地的情形。
“好胆!居然敢飞到仙盟地界内,真当我正道无人吗?八万!”
云州城内某个院落,毒仙季无澜翘着腿坐在八仙桌前,恶狠狠瞪着天边的魔族飞舟,气势如虹。
“无所谓,让它先飞一会儿,到时我会出手。”
与季无澜相对而坐的白衣仙君凤目微垂,面色凝重,盯着掌心镌刻彩色纹路的玉牌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慎重打出,
“四饼。”
“我胡了,交钱!”
季无澜眉开眼笑将面前玉牌全数推倒,但见昭明瞳孔震颤,俊颜失色,一把捞起桌上的宸光剑。白衣大袖凌风飘飘,他拍案而起:
“魔界真是欺人太甚,不行,我一刻也忍不了了,这就去将飞舟打下来!”
“别忘了重奕也在这城里头,哪里用的上你!”季无澜丝毫不上当,反手扯住昭明的衣袖,恶声恶气道,
“今天不把牌钱给老娘吐出来,你哪都别想去!”
“问我要钱?本尊出道三百多年来,还从没哪个能从我身上要走一块灵石,你知道为什么吗?”
昭明冷笑拔剑,内心却止不住发虚。
因为他身上的资产从来没超过一块灵石。
若季无澜执意要债,他也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把宸光剑押给她了。
二人极限拉扯之间,飞舟就要离去,昭明挣脱不得,大喝一声“去”,便听铿然一声清响,宸光离手,雪亮剑光如游龙穿云,一息跨越三百里,转眼便追至魔族飞舟身前。
硕大飞舟上立刻亮起层层叠叠的防御法阵,飓风云气狂涌,造成灵流□□,顷刻湮灭宸光之辉。
此舟乃上任魔帝座驾,全力运转时就算渡劫期大能也要退避三舍,宸光剑与之相比,好似蜉蝣与象,哪怕倾尽全力去撼动,对方却连一点感觉也难有。
然而下一刻,被云气淹没的宸光剑爆发出煊赫白光,长剑荡起巨大虚影,对着飞舟轻轻挥下。
一剑西来寒芒绽,斩落三十三光天。
刹那间,星夜被光芒映照成煌日,飞舟阵法寸寸销蚀,四分五裂,冒着火星向下坠落。
交锋只有短暂一瞬,但下方弟子依旧看得心神震荡,热血沸腾,沉浸许久后才爆发出比魔族更响亮的喝彩声来。
士气大振,宸光剑飞回云州,自主归入鞘中。
昭明波澜不惊地摸起一张牌,归入牌阵后,终于微微一笑,露出市侩嘴脸:
“自摸大四喜,季无澜,快交钱!”
“谢、流、景!”季无澜从宸光飞离起便面色阴沉,闻言眼里火光涌动,恨不能手撕了昭明。
“经我仔细估算,魔界的这艘飞舟很值钱。”
昭明在她的瞪视下扭过脸,平静地呕出三升鲜血,这才回头继续道,
“就算上面什么都没有,单砸了卖废铁也能把我卖成昆山首富。区区牌钱,不在话下!你先把欠我的钱给我,等我卖了它再还欠你的钱。”
季无澜面色狰狞,直接掀了牌桌,“当啷”声响,满地玉牌凌乱,在二人脚边跳跃:
“我真是上辈子杀人害命,这辈子给你治病。三百年前的伤,上次在夜云崖的伤,还有这次又挨天谴留下的伤,伤上加伤,你的魂魄已经布满裂痕,若不是你修为强大,又有我毒仙圣手为你治疗,强令它们融合在一起,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老娘告诉过你多少次少动手少动手,你要是真那么想死早告诉我啊,我这就去配特效老鼠药药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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