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轻叩铜锁的声音,剑灵扬了扬下巴,示意白溺去开门。
白溺怕被他收拾,连脏话都不敢骂,小媳妇似的被支使得团团转。
门推开,回来的却不是赵宿川,白溺对上一张平凡的含笑面孔,来人嗓音温和清澈,礼貌问好后,便道:
“打扰了,请问虞师兄是暂住此处吗?”
作者有话说:
温馨小贴示:
现实不是仙侠世界,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哦。
各位小可爱平时也要注意消防安全,用电安全,爱你们哦~
另:谁是内奸无奖竞猜正式开始,请小可爱们把怀疑对象打在评论区,温馨提示,内奸在过往章节出场过哦。
第52章 不相识兄弟再见
院外紫藤花开得烂漫,一簇簇淡紫花枝垂下,引来几只穿花的蝶儿,将山水都点缀得明亮几分,门缓缓推开,便如慢慢展开一张精美画卷。
而这秀丽山水,烂漫花枝,在眼前人的面前,却都成了背景陪衬。
白溺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
面前之人生了一张与千百人世代共用的脸孔,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让人生不出多余的遐想。不丑,却平凡得找不出一丝特色,过目即忘。
但他独特的气质却给了狐狸一种错觉,即使一闭眼就能将他的样子忘了,但此时此刻,他出现在眼前时,无论周围多么喧嚣,人群多么熙攘,你都会不由自主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面前人见白溺愣神,眸光平和,再次温声开口:
“在下桑汤,是灵兽峰上的弟子,应大师兄吩咐,在登榜大会结束前来此代为照看灵宠,请问虞师兄可在?”
白溺回神,刚要作答,身后便传来剑灵咋呼的声音:
“开个门都要那么久,你的爪子是残了吗?”
红衣小童将白溺挤开,对上“桑汤”坚毅而不失柔软的眼神,微微一怔。
第一眼见到来人时,他便没来由地觉得厌恶,似有一汪毒液填满心腔,溢到喉间,因此说话的语气也沾染几分不善:
“你谁,来这儿干什么的?”
桑汤并不生气,温柔一笑后,再度自报家门。
话未说完,两扇推开的门像两个大耳刮子,被人卯足力气旋转抡起,“砰”一声在桑汤眼前阖拢,惊得藤花簌簌。
门板另一头,剑灵的声音传来:
“他不在也不需要,我会照顾好他的灵宠,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这样吧再您的见!”
桑汤面露无奈之色,却也并未气馁,只盘腿坐在搭好的花架下,静静等虞渊回来。
门内白溺被剑灵忽如其来的动作所惊,讷讷道:
“他是来照顾我们的,你干嘛忽然这么凶?”
剑灵平复了一下心绪,也有些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反应。
但被白溺点破后,他眸子愈发艳红,微微一眨,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剑灵张嘴,雪白的牙齿反射寒光,阴恻恻问:
“你是觉得我照顾不好你吗?”
白溺下意识点头,又拼命摇头。
剑灵闭目感知片刻,发现人还没走,眸中暴躁愈浓,威胁道:
“我们一会儿想办法把人气走,接下来发生的事,等他回来不许和他说,不然你就做好每晚到冰湖里憋气的准备。”
白溺怂唧唧地点头。
之后剑灵变出几具幻象人偶,详细交代接下来的捉弄计划。
白溺在夜云崖生活十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一想到桑汤温和的笑容以及周身干净的气质,心里竟莫名觉得他可怜起来。
随后他抖了抖脑袋,将昨夜脑子里进的冰湖水甩干净。依剑灵的手段,一旦知道自己觉得他可怜,接下来更可怜的只会是自己。
他在冰湖里畅游到化形,他的心早已和冰湖的水一样冷了!况且他还有套出剑灵主人是谁的任务,必须和他打好关系。
这边一灵一妖正摩拳擦掌给自己鼓劲,那边虞渊正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地练剑。
今晨昆山上落下一场微雨,丝轻絮柔,沾衣不湿,已在树上筑好巢的一对燕绕着演武场低低盘旋。
云上时有闷声响起,厚重如雷鸣,将燕子惊走,鸟雀啁啾间,一点影子笼在昆山迎客峰上方。那点黑影开始降落,笼在峰上的影子也愈来愈大,待到落地时,才知是数艘巨大飞舟。
舟身以浮离木为主要材料,作风豪奢,外部描金勾玉,刻有防御性阵法铭文,两侧遮天蔽日的舟翼收敛并依次停好,将迎客峰广场占得满满当当后,数位身着杏黄衣衫的少年少女跟在长辈身后从舟上跃下。
下落时的飓风扬起帆旗,硕大的“夏”字以及飞鹰衔花的家徽在风中猎猎。
动静太大,引得不远处演武场的几位师兄弟纷纷侧目,就连向来昼伏夜出,颠倒作息的小师弟也难得白日出门,苍白的脸配上无神的眼,眼窝青黑,一副随时会猝死的柔弱模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层假象。
但凡喊一句“小师弟,你院子里的灵药被人踩了!”他便会精神抖擞,奋起直追,连追踩药大盗三天三夜,无论耐力还是御剑术都为师兄弟中之最。
今日小师弟白日出门的目的是让几位师兄弟试毒。
小师弟虽是柔弱医修,但因想要器灵果,也报名了登榜大会。
而登榜大会不许杀人,他只好将毒控制在一定剂量,既药不死人,又能让对方虚弱到连普通人也可以轻松撂倒。
“四师兄你有没有感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或者恶心想吐?”
季怜青只盯着飞舟瞧了一会儿,咕哝一句“来得真早”,便又一边号脉,一边记录症状。
殊不知仔细感受一下,淡淡道:
“都有一点,不太严重,灵力运转也不太流畅,但对付你,不用灵力也行。”
季怜青点点头,在纸上记下:“对金丹作用有限,需加大剂量。”
随后他向一旁的纪瑶迦发出邀请:“五师姐要试试吗,你元婴修为,应该可以试试最毒的那种,解药就在一边。”
纪瑶迦挑了挑眉,跃跃欲试,刚伸手就被殊不知抬手打断:
“元婴已初步修成道体,有护体法罩,百毒不侵,你让五师姐主动服毒,意义不大。”
毕竟现实中没有人会那么蠢。
季怜青觉得有理,决定往里加一些能腐蚀护体法罩的毒液。
而演武台上,观看完三师兄与虞渊的战斗后,纪瑶迦问:
“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三师兄飞身下台的同时,纪瑶迦亦轻盈起身,身似轻燕,乘风踏雨而至。
“既然有五师姐在,那我们便先去迎客峰帮衬大师兄,顺便看看热闹吧。”
殊不知笑眯眯建议。
三师兄最后看台上一眼,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推着轮椅同行,季怜青则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要回洞府补觉,三人很快分作两路,渐行渐远。
而演武台上比斗开始后,短短数息虞渊便被打飞出去,他总算知道三师兄临走前的那声叹息是何缘故。
因为五师姐实在太强。
虞渊以为自己能和三师兄打得有来有回已算不错,面对传说中的五师姐就算不敌应当也勉强有招架之力。谁知无论怎么打,自己永远出不了三招。
五师姐第九次将人打飞后,折了一只含苞的花枝作剑,衣袂飘飘,身形也飘忽,剑势缥缈,让人捕捉不到一丝痕迹。等虞渊看清她如何动作时,依旧是第三招,花枝稳稳抵住他咽喉。
这次没飞出去,但他再次落败。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般倥偬而过。
仙鹤饮水时,便是二人休息的时候。
早在昨夜,五师姐回来的消息便传遍昆山,无数下了早课的弟子聚集在演武场边缘,准备一窥传说中“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风姿。
但演武场中自成一方天地,每个演武台前都布有屏蔽法阵,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五师姐见一群雪白轻衫的昆山弟子间居然还夹杂几抹新来的杏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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