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死了。
联想到这样的画面,宋时川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搅,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不断上涌。
宋时川被恶心得一夜无眠,直到天亮了才勉强合眼。
他在浑浑噩噩间做了很多梦,梦境里的人不断变换,在几个瞬间似乎幻化成了他所熟悉的人。
余应景压在他哥的身上。
那头挑染过的狼尾因为热汗贴在皮肤上,如同蜿蜒流动的毒蛇,他的手臂也都覆了一层汗,却仍然紧紧环着他哥的脖子,卖力的上下起伏,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察觉到窥伺的视线,他抬眼看过来时,眼角眉梢都是浓烈得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而他哥背对着他,从肩胛骨开始,背部的肌肉如同河流般,沿着脊柱两侧蜿蜒起伏,逐渐汇聚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形。
骶骨上方的那一小块区域,肌肉紧绷,形成了两个醉人的凹陷,自带着浓烈的色欲。
还不等细看,混乱的梦境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搅散。
宋时川猛然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伸手一摸,脸上全是惊出来的冷汗。
不过是个梦而已……
他劝慰着自己,却怎么样都忘不了最后看到的画面。
-
第二天中午。
宋时川强撑着走下楼,脸色非常难看。
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无意间听到了厨房里的交谈声。
江延的声音温和而认真,像是对待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张叔,明天中午我想带饭去学校,帮我准备两份,菜式一样的就可以……”
“好的,少爷。”厨师递给他一份菜单,“您看一下这些菜式可以吗?都是比较清淡的口味。”
“可以。”
宋时川站在厨房门口,靠着冷冰冰的瓷砖墙面,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听着江延的声音。
另一份是特意给谁准备的,不用猜也知道。
他只是觉得有些讽刺。
他哥对余应景这个外人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家人。
小时候他过生日,江延从来都不参与,甚至会在他切下第一块蛋糕,眼巴巴端过去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蛋糕拍在他的脸上。
他一直很讨厌这个哥哥,讨厌了这么多年,同时又暗暗渴望着能被接纳和肯定。
可是哥哥的目光从不在自己的身上停驻,甚至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外人都如此体贴。
宋时川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的嫉妒如潮水般泛滥,难以抑制。
江延嘱咐完厨房,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非常难看的宋时川。
他的脚步顿了顿,“你怎么了?”
宋时川猛然回过神来,反应过来江延在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没来得及换上那副热情无害的表情,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他不能把自己私自跟踪的事情说出来,更不能让江延知道他私下去找了余应景……
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宋时川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我缓一缓就好了。”
“嗯,注意身体。”
江延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经过上楼,忽然手腕被一股力道抓住,他低头看了一眼。
宋时川连忙把手给收回来,声音弱弱地道:“哥,我觉得有点头晕,你可以帮我找一下药箱吗?”
江延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一下,宋时川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拿。”
毕竟宋时川目前而言还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还曾在医院照顾过自己几天。
江延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走过去,打开药箱拿出了体温计,“先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宋时川接过体温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哥,我没发烧,真的只是没休息好。”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江延的要求下把体温计夹在腋下,目光却落在了江延的身上。
江延垂着眼,在看药品的说明书。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衣服的版型宽松,温暖干净,衣领处偏v形的剪裁,露出了修长的颈项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只是令人感到烦躁的是,他的喉结旁印着几枚浅浅的吻痕,直到锁骨的位置。
宋时川的眼底暗了下来。
他不确定江延的衣服下面,还有没有其他的痕迹……
这时,体温计发出一声轻响。
江延接了过来,顺手给宋时川倒了杯热水。
“没有发烧,你吃了饭再去睡会儿,如果醒了觉得还是不舒服再吃药。”
宋时川点了点头,“谢谢哥关心我。”
“没事,我先上去了。”
看着江延上了楼,宋时川握着那杯水,一直到水凉透了才舍得放开手。
可他不明白。
他明明觉得那种事情恶心得令人反胃,却没有办法把这种恶心和排斥的情绪,投射到江延身上。
-
周一早上。
江延走进教室,放下书包后,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张表格上。
是校运会的报名表。
他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拿起笔,在一千五百米长跑项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报名吗?”
同桌徐涛看到他的举动,惊讶不已。
以往江延从不参与班级里的任何活动,更别说参加校运会的项目。尤其是一千五百米长跑这样需要耐力的项目。
徐涛瞥了一眼江延的手,“你不是才出院没多久吗?”
“校运会定的日期是下周,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目前这具躯体也是按照他的身体数据重塑的,除了手有些不适之外,其他方面应该已经可以恢复正常运动了。
填完表格后,江延将它递给徐涛。
高三的学生大多对校运会兴趣缺缺,但看到江延都参与了,徐涛也鼓起勇气在跳远项目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填完之后,他把表格传给后面的同学继续填,自己则开始四处借卷子。
这周末他不小心玩疯了,明德发的卷子又多,等他想起来做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会儿像他一样补卷子的人不少。
徐涛费尽口舌,在周围求爷爷告奶奶地问了一圈,好不容易借到了一张写完的卷子,便埋头抄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江延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沓整齐的卷子。
徐涛以为他也没写,把自己写好的卷子往江延的桌面一放,“你赶紧抄吧,晚点就该收了,写不完又得挨骂罚站。”
“我写完了。”江延平静地说。
“啊?”徐涛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眼镜,仔细一看才发现江延的卷子都是写完的。
他卧槽了一声,“你抄谁的啊?”
他还以为江延和以前一样不做作业呢。
“我自己写的。”江延把卷子往他的方向递了递,“需要吗?”
徐涛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找别人借去。”
就算空着,他也绝不敢抄江延自己写的。
江延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卷子放在桌面上等人来收。
徐涛一直抄到早课开始前的最后一秒,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他回想的时候才觉得不对。
江延这段时间不仅按时上课,而且居然开始做作业了。
真不可思议。
快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徐涛主动邀请道:“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下次吧,我今天中午要出去一趟。”
江延说着,拿出手机给余应景发消息,问人在哪。
这也是原剧情中的一个关键点。
原主为了践踏余应景的自尊,特意带着两名保镖找到余应景的学校,硬是让人把剩饭往嘴里喂。
让余应景识相的就听话点,像狗那样对他摇摇尾巴,乖乖跟着他,就给一口吃的。
江延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两份饭菜,打算今天中午走一遍这个剧情。
上一篇: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
下一篇:男配从零开始的女装生涯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