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一早,他们都得回去上课。
宋时川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递给他,“哥,这是喻珩寄过来的。”
江延接过包裹,正要往二楼走。
就听见宋时川忽然叫住他道:“哥,你才出院,不要这么快就去喝酒,对身体不好。”
江延停顿了一下,敷衍地说了声“知道了”,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酒气。
宋时川原本热情乖顺的脸瞬间沉下来,盯着楼上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咬着牙低骂了一句,“死性不改。”
-
江延回到房间,随手将那个包裹放在桌上,虽然没有拆开,但也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打开喻珩的微信,出于礼貌和原主的性格主动发了条消息。
江:【模型收到了,谢谢学长。】
他发完这条消息就打算放下手机去洗澡,但那头回消息了。
手机在掌心持续的震动,喻珩不是回消息,而是直接给他弹了个视频过来。
以原主的性格,自然不会拒绝。
江延点了接通之后,拉开椅子,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用清朗的声音喊了一句,“学长。”
喻珩那边是白天,在校外租的公寓里,架着细框的金属眼镜在看资料。
他瞥向屏幕时,愣住了几秒。
他和这个学弟有两年左右没见面了,平时交流也基本都是通过文字或者语音,没有打过视频。
屏幕里的脸和他印象里的人区别很大。
虽然还带着青涩感,但更加直观的是扑面而来的英俊。
他的眉骨高,眼皮很薄,浓而密的眼睫像是锋利的刀刃般直直垂下,鼻梁挺直,唇线直,色泽淡。
这和他印象里那个总是灰暗的,只会藏在他背后,像是影子一样跟随他的学弟相差太大。
喻珩看了好几眼,才开口,“你伤口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江延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扯了扯衣袖,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
喻珩注意到的却是他的衣服。
他看起来像是刚出去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去哪玩了?”喻珩忽然问。
这个话题跳跃得有些太大,江延愣了一下。
对于原主而言,这人是他的白月光,但对江延而言,几乎是个陌生人。
所以他说得有些模糊,道:“随便转了一圈。”
喻珩自然听出了他不想说,但这和那个平时连买了一双新鞋都会给他发消息的人差别有点大。
他沉默了几秒。
注意到桌子的角落放着的,没有拆开的包裹。
收到手的礼物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似乎也不是很期待。
江延见他没说话,道:“学长,还有事吗?您要是忙得话,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喻珩看了一眼通话时间,才一分多钟。
比起他自己忙,倒不如说是江延随便找个理由想挂了通话。
这个学弟从缠上他的那天开始,态度一直都很积极主动,就连外人都能看出来热情的有些不对头。
喻珩也没想着戳破,偶尔想起来了可以回几句,看两眼,但这个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就算是有天消失了,不在他眼前晃荡了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在江延说挂了的时候,喻珩先于思考说出了“等等。”
江延道:“怎么了?”
喻珩顿了两秒,把本不应该透露的行程说了出来,“这边的事情处理结束之后,我应该会回国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
他等了等,没有看到江延喜悦的表情。
江延点了点头,问:“还有别的事吗?”
喻珩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但还是非常温和绅士地说:“没事了,好好休息,别太累。”
江延应了一声,飞快结束了通话。
第57章 心有白月光的阔少渣攻7
江延并没有察觉到喻珩的反常和暗示, 挂了视频通话后,把手机放在外面充电,从衣帽间的柜子里取出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
他单手不太熟练地解着扣子, 将衬衣扯下来丢进脏衣篓。
浴室里的镜子映出他的身体。
就像是一颗顶着寒风, 肆意生长的冷杉, 苍白带着几分透明感, 挺直的脊背,细韧紧致的肌肉赋予了他特有的清透和少年气息。
只是他侧过身,背部还有大片没散的淤青, 在苍白的底色上或深或浅,像是一块特别的春彩翡翠。
江延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淌过他的每一寸皮肤。
浴室熏起一片水汽。
镜子里的人形渐渐被雾气挡去, 直到水流停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被抽走。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响起, 江延将头发吹干后,自然的垂在额前, 微微遮住他的眉眼,在顶灯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洗完澡他还要上一遍药。
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江延索性就没穿上衣,直接套上裤子就打开了浴室门。
他坐在床边,逆着光,将手臂上的绷带一圈圈解下来,消毒上药,换上新的绷带重新缠回去。
包括给自己背上的伤口涂药,他的表情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太大的变化,让人误以为这些伤口并不疼。
但细看才能发现, 他脸侧的线条绷得很紧,比起喊疼,江延更习惯默默忍着。
上完药后,江延松了一口气,他只需要按时换药,过几天再去拆线就可以了。
他躺下,熄了灯。
江延的生物钟很固定,即使没有特意设置闹钟,第二天当天色刚蒙蒙亮时就醒了。
将自己的被子叠好后,起床洗漱。
原主现在还在读高三,时间最紧迫的阶段,但原主的成绩一直以来都不太好,也没有人对他提过什么要求或者期待。
江延换上校服。
明德的校服配色是清爽的蓝白。
这是一所市重点私立学校,能在里面的除了成绩非常好的,就像是原主这样家里有钱的学生。
江延拿起手机下楼,一楼的厨房里正在忙活个不停。
江家有专门的厨师和阿姨,但后母宋玉芝还是习惯性地早起,在厨房里跟着忙活。
与原主的生母出身豪门不同,宋玉芝在嫁进江家前在医院当护工,还需要独自照顾当时年幼的宋时川。
当时江父因为工作和离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身体亮起了红灯,时不时就要跑医院。一来二去,两人就看对眼了。
原主非常接受不了宋玉芝的出身,认定了她是借着照顾的名义故意勾引,时不时就出言讽刺,说的话非常难听。
因为放不下这件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原主和江父不怎么亲近,跟其他两人更是形如仇人,才会将喻珩给予的一点关心视若珍宝。
坐在餐桌前的江父原本在询问宋时川的课业情况,见到江延下来,先是感到意外,但紧接着看到他手上的伤口。
他皱起眉头:“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别学人家飙车,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再出什么事,你自己去和你母亲交代!”
对于原主而言,母亲是他最大的雷区,一踩就炸。
江父的话一出,氛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了。
这些年原主几乎只要和江父对话就是吵架,掀桌子的次数数不胜数,好几次还当场动起手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没人敢出来打圆场,紧张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穿着校服的江家大少爷。
江延并没有立刻翻脸或者破口大骂,而是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缓缓走了过来。
即使是江父,握着筷子的手也收紧了。
对于已经成年的儿子,真动起手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压制。
只见江延拉开椅子坐下,非常平静地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开车超速本来就是不对的。
江延经历过两次车祸,更加明白安全驾驶有多重要,开车上路不仅需要尊重自己的生命,还得考虑路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除江延本人之外,所有人被他的反应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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