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alpha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紧接着,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
林怀瑾意识昏沉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努力聚焦。
逆着光,他勉强看清了挡在他身前的那道挺拔身影的轮廓,十分艰难地分辨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件带着残余体温的、干净柔软的外套轻轻落在了他的身上。
外套上只有一点点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干净味道,清新怡人,没有任何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这纯粹的气息像一道屏障,短暂地隔开了周围那些浑浊恶意的信息素。
模糊混乱间,林怀瑾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了起来。
那双手隔着外套布料搀扶着他的手臂,带着一种分寸感,没有丝毫趁机的狎昵,将他扶了出去。
而外面听到声音,已经围了一圈人。
先前那几个刁难林怀瑾的客户,在见到江延的那张脸,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吃惊不已,态度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江、江公子,您怎么会在这?”
江延没理会他们,对林怀瑾的助理道:“你现在报警,里面的人涉嫌猥亵,我先带他去医院。”
林怀瑾本来想着说不用去医院,送他回家就行。
但冰冷的夜风猛地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身体内部是灼烧般的热度,皮肤表面却被冷风吹得泛起鸡皮疙瘩,又冷又热,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难受极了。
江延把他扶进车里,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林怀瑾蜷缩在江延宽大的外套里,鼻尖萦绕着那点干净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在此刻,却奇异地让他感到放松。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强烈的疲惫和酒意便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林怀瑾歪着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昏沉的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他的肩膀。
“醒醒,到了。”
林怀瑾极其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片刻才聚焦。
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庞。
江延微微倾身看着他,或许是酒意未散,或许是灯光朦胧,或许是人在脆弱时感知会变得异常……
林怀瑾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竟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其实江延长得还挺好看的?
“能自己走吗?”
江延想了想,还是把人从车里扶了下来。
林怀瑾看着江延忙前忙后,办理手续,与医生沟通,整个过程中行事沉稳可靠,与他之前印象中那个徒有家世的草包截然不同。
安顿好林怀瑾后,江延犹豫片刻,还是联系了林非誉。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喂了一声吗,嗓音漫不经心的冷淡,顿时让他喉头发紧。
“是我。”
“江延?”
林非誉的声音,似乎带着压不住的惊喜,“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晚突然找我?”
江延嗯了声,“是林怀瑾出了点问题。”
对面似乎一下就安静了。
江延以为是信号不好,出了病房,走到靠窗的走廊。
“他怎么了?”
“在应酬的时候信息素水平不稳定,有些发热,我把他送去医院了,现在情况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
“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好。”
林非誉很快赶到医院。
他出了电梯,目光首先落在许久不见的江延身上。
只是刚走近,就注意到他之前刻意留在江延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痕迹,此刻已经完全被林怀瑾的气息取而代之。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和刺痛,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
他强压下情绪,对江延说:“我在这里就行,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延看着他。
当时在看到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的林怀瑾,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林非誉的身影。
像林非誉这样顶级的、未被标记的Omega,在商界周旋时,是否也曾面临过这样的困境?
他虽然能将人送到医院,可真正能提供到帮助的只有alpha。
可只有alpha才可以标记omega。
见他不动,林非誉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怎么了?你是还想要留下来亲自照顾我的弟弟?”
江延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
病房里,林怀瑾的信息素在药物作用下已稳定下来。
看着推门进来的兄长,内心十分忐忑,“哥,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江延会联系你,其实没什么大事的,还打扰你休息……”
出乎意料地,林非誉并没有批评他,只是语气平和地说:“项目没有身体重要。”
林怀瑾松了口气,同时涌起对江延的些许感激。
他庆幸江延没有趁人之危,而且beta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差,在这种时候显得意外可靠。
这时,他的光脑响了一下。
是之前那个刁难他的客户发来的讯息,语气谄媚至极:
【林部长,今晚真是抱歉,是我们招待不周!您放心,那个项目我们内部一定会重点讨论,我这边肯定全力推动!】
【另外冒昧问一句,今晚来接您的那位,是江元帅家的公子吧?之前听闻二位有婚约,看来传言不虚啊……】
林怀瑾心中冷笑,不屑这些人的趋炎附势。
他故意回复得模棱两可,带着点敲打的意味:【王总说笑了,您这么聪明的人,有些事何必点破呢?至于项目,我记得您之前似乎对我们公司的方案还有不少高见?】
对方立刻回复,又是一连串的奉承和保证。
这一刻,林怀瑾忽然觉得,很多事情或许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达成目的的手段有很多。
当他没有靠山时,谁都想来磋磨他;而一旦展现出强大的背景,这些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这个他一度抗拒的婚姻,原来在某些时候是如此好用。
林非誉站在一旁,将弟弟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忽然开口:“看来你和江延的关系,比之前看起来要好一些。”
林怀瑾心中微动,第一次没有在提到江延时立刻流露出反感和厌恶,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思。
他抬头看向林非誉,“哥,其实你觉得江延这个人怎么样?”
“沉稳、可靠,行事有分寸,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林非誉的语气平淡,但列举的优点却毫不含糊。
这极高的评价,恰好击中了林怀瑾内心深处因被迫联姻而产生的自卑与不甘。
他忽然觉得,这段他曾经视为屈辱、一心想要摆脱的婚姻,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林非誉仔细观察着林怀瑾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从排斥到犹豫再到隐隐接受。
只觉得后颈的腺体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理智。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摁紧了那片深色的抑制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蛊惑着他。
不应该再犹豫了。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要得到东西,就该不择手段。
这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在商海里是这样,在感情中也依然如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柯盛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怀瑾,你怎么样了?出了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
柯盛脸上写满了焦急,但在看到一旁的林非誉时,立刻收敛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对权势的敬畏与奉承,“林总,您也在。”
林非誉却只是极其冷淡地微微颔首,连手都懒得跟他握。
柯盛有些尴尬,转而再次看向林怀瑾,语气带着责备:“出了这种事怎么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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