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收回手,忍不住又瞥了几眼江延眼尾处被逼出的红意,心底仿佛被挠了一下。
那种似有若无的痒意让他的神情变了又变,生硬地岔开话题,“你下次别一声不吭就跑过来,这里坏人很多。”
江延嗯了声,“我能留下来和你一起玩吗?”
玩什么?
他还打算立刻把人送出去。
余应景这会儿看着江延的眼睛,竟然莫名其妙产生了心虚感,也没什么底气不答应,带着江延,两人一前一后从混乱拥挤的舞池旁路过。
安置在角落的这张台不对外放订,位置相对隐蔽。
余应景习惯性地往单人沙发上一坐,懒洋洋往后一靠,像是一条盘踞在角落的霸王蛇。
他经常在这儿,一方面是拿钱办事,另一方面,永远暗着灯的家比酒吧的喧闹更让人难以忍受。
坐在长弧形沙发上的其他人早就伸长脖子张望了,见到余应景终于舍得把人领过来了,一个个兴奋地招着手。
“来来来,弟弟坐这儿。”
“你那多挤啊,过来我这,姐姐给你剥个橘子吃。”
这些人都是余应景比较熟悉的朋友。
他们没有什么恶意,但江延是生面孔,外形又跟明星似的,就像是水滴进油锅里,很容易炸锅。
余应景瞥了一眼蠢蠢欲动那些人,眉头微微皱起,一个个眼睛都能发光了。
当江延准备走向那些热情招呼他的人时,余应景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起身道:“你坐我这。”
那些原本热情招呼江延的人见状,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转而开始吐槽。
“余哥你也太护犊子了吧,我们还能吃了他吗?”
“就是,万一你这弟弟有看对眼的呢?你自己不想谈,也别拦着人谈啊。”
余应景冷笑一声,直接把江延给摁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斜靠着沙发的扶手,左手懒洋洋地搭在他身后的沙发椅背,看起来像是虚虚的把人揽在怀里。
霸王蛇的尾巴一卷,一副十足十的霸道姿态,“放心好了,他不谈。”
“草。”
“你是他对象吗?连人家谈不谈都管上了。”
“弟弟,别担心,他要是欺负你,你大胆讲出来,我们替你谴责他!”
“欺负他?”
余应景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视线也看了过来,“你自己说,我是你的什么?”
江延即使是坐在这种柔软的皮质沙发上,依然坐得很规矩端正,双腿并拢,脚平放在地上,放在腿上的双手交叠。
即使是在这种迷离放纵的风月场合,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严谨,端正的气质。
江延道:“救命恩人。”
余应景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尤其是看到周围那些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时,唇角勾起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听见没,过命的兄弟。”
江延侧过头,看着他唇角罕见的笑意,问:“上次在微信上说的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吗?”
余应景没想到江延突然提这个,表情一僵,一群人顿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什么事啊?”
“该不会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吧哈哈哈。”
一点清甜的西瓜香气飘了过来,冰凉的触感抵着他的唇。
江延愣了下,向他投去疑惑的表情。
“吃吧,这瓜甜。”
余应景像是怕他乱说什么,给他塞了片西瓜,用来堵住他的嘴。
江延就着余应景的手,咬了一口那片冰镇过的西瓜,清甜的汁水在口腔散开,将他的颜色浅淡的唇涂上一层光泽。
台面上除了果盘之外,堆放着十几支啤酒,零散的放着几包烟和拆开的扑克牌。
原主第一次找到酒吧来的时候,余应景正和一群人在这里玩牌,也不是为了赢钱,就是打发时间,见人来了眼皮都没抬。
在原主看来,余应景拒绝自己的包养要求,却浪费时间和这些狐朋狗友厮混在这种场合,是很低级、很愚蠢的行为。
他明明跟自己在一起可以过得更好。
带着这种优越感,原主急于在所有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财力。但压根没人搭理他,反而在玩牌的时候被所有人往死里整,输得特别惨。
第二天醒了后,原主恼羞成怒,找人把酒吧给封了。
然后用酒吧和这里在场的人来威胁余应景,强迫他签下那份包养协议,正式开始了他屈辱的命运。
但眼下所有人,包括余应景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他们招呼着开始玩酒桌游戏,江延大部分都没有见过,也不会玩,所以更多的是坐在旁边看。
这些游戏的吸引力,可能还没面前的果盘大。
他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微垂着眼睫,有些迷离出神。
酒桌上的游戏换了好几轮,气氛越来越高涨,直到转动的轮盘缓缓停下,指着江延的方向。
所有人一致地看了过来。
江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回过神,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惩罚卡,上面写着:
【请选择在场任意一位接吻。】
江延顿了几秒,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人。
那些原本嬉笑打闹的人此刻都安静下来,被他扫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坐直了一点。
这对江延来说是惩罚,但对他们简直是奖励。
有人直接毛遂自荐,“弟弟,选我吧。”
“你都有对象了别来凑热闹。”
“有对象怎么了?弟弟你选我,我当场分手哈哈哈。”
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落在江延的脸上,投下有些危险暧昧的红色光影,反而让他纯黑的眼底更加纯粹,不掺杂任何一丝其他色彩。
他的目的很明确,也唯一。
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余应景,这样专注到几乎可以说是认真的神情,将他与周围漫无目的的混乱堕落格格不入。
余应景被他看得后背一阵发紧,但涌上来的情绪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厌恶,相反的,他有种隐秘的期待感,只等着江延说什么。
只是个游戏惩罚。
如果江延开口,他会配合的。
这一刻,余应景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但是江延只是看了他几秒,静静地收回了视线,问:“这个惩罚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代替吗?”
余应景一愣。
其他人也有点意外,因为江延是来找余应景的,所有人都默认他会出声找人帮忙。
最先反应过来的侯志豪道:“可以,当然可以,那要不你喝酒吧。”
他说着拿了个新的杯子,给江延倒了杯啤酒,度数不高,贴心地递到了江延的手边。
江延说了句谢谢,拿起那杯酒,触手的温度格外冰凉。
他模样生得好,气质干净,英俊偏冷冽的长相像是一捧干净的雪,还带着几分未褪干净的青涩感。
让他看起来像是误入这种地方,被一群人逼着喝酒。
江延的右手还缠着绷带,只能用左手拿起酒杯。
余应景看到他的手背上,还残留着长时间扎针留下的印记,浅淡的一片,像是一团晕开的墨团。
酒杯抵着唇时,冰凉的酒液甚至还没沾唇,一直没说话的余应景忽然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喝酒了?”
他把酒杯从江延手里夺了过来。
“我替他喝了。”
余应景说着就仰头把那杯酒给喝下肚,他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这杯酒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周围的人却再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余应景对谁这么热切?余应景很少参与他们的游戏,更别提给人挡酒了。
侯志豪身边的人轻轻捅了捅他,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侯志豪自己也八卦啊,他冒着挨削的风险去拱火,“不行啊,余哥,谁都知道你特别能喝,你这惩罚根本就不痛不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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