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江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有一天居然可以这么情绪稳定地和他对话。
比起相信他变了,江父更倾向于认为是他缺钱了,或者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但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江延主动提及。
江延只是坐下来静静吃早餐。
家里现做的早餐,比外面买的要健康很多。
江延吃了一碗粥,加几个包子和烧饼,这才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去上学了。”
“等一下,”江父盯着江延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晚点让秘书多打一个月的零花钱给你。”
江延愣了下,想起自己账户里面的钱。
虽然他这个世界的身份家境富裕,但是他对于物质方面一直没有什么追求,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他平静地回答道:“不用了,我有钱。”
说完,他拿起书包走出去。
司机已经等在黑色的商务车旁,见他出来,立刻喊了一声“少爷”,然后替他打开门。
就在司机要关上门的时候,宋时川忽然追了上来,伸手扣住车门,几乎是用央求的语气问他:“哥,我能上去吗?”
原主一直不肯和这个便宜弟弟坐同一辆车去上学,因为怕学校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学校这种地方本来就藏不住什么秘密。
宋时川见江延没有说话,就大着胆子坐了上去,说了句,“谢谢哥。”
车子关门离开后,宋玉芝在江父的身边坐下来,轻声说:“我昨天都跟你说阿延变了很多,你还不相信我,这次你总信了吧?”
江父还是有些不真实感,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是什么人了。
然而,今天江延的表现确实让他感到意外。
“你刚才也是的,你多大的人了还对自己儿子说话那么冲,他受伤本来就难受了,你还那么说他。”宋玉芝继续说道。
江父看着又在替人说话的宋玉芝,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他和前妻办理完所有离婚手续的时候,才开始主动追求宋玉芝,但他这些年一直没能让江延放下偏见,让人夹在中间受了很多委屈。
他反省了一下,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
明德的新校区建成时间不长,教学楼非常漂亮,所有的教学设备配套齐全,教学水平一流。
江延按照系统的指示来到班上。
宋时川和他不同,宋时川是凭着成绩自己考进明德的,而原主则是靠砸钱,给了一大笔择校费才进来。
他走进教室,大部分人都在低头看书或者写题,而他的桌面因为好几天没来,已经堆了数不清的卷子。
他走过去时,原主的同桌正低着头在写卷子,估计是昨天晚上没做完所以早上过来补。
徐涛鼻梁上架着一副厚眼镜,在卷子上写个不停,直到感受到身边忽然有人坐下来。
他很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就定住了。
“……江延?”
徐涛的目光从他身上整齐洁白的校服,看到他清冷的侧脸时,眼底闪过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听说你出车祸了,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
江延垂着眼睫,在整理桌面上的卷子,把每个科目的卷子分开叠好,然后开始整理起柜子。
课本都是空白的,有的连名字都没写。
他一顿整理之后,看到了被塞在角落,卷成一团,像是废纸一样的成绩单。
他展开看了看。
他知道原主的成绩差,但没想到差到这个程度,班级倒数第一,年级倒数第一。
江延难得沉默了。
前一个世界虽然成绩也不太好,但起码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A大这种重点大学。
而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成绩不好的问题了。
江延又仔细地找了找,他没找到这次考试的卷子,看向身边的同桌:“打扰一下,可以借一下你这次考试的卷子吗?”
徐涛啊了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江延找他借卷子?
但他犹豫着,还是找出了卷子递给他。
就听见这位大少爷和他说了句谢谢,说晚点再把卷子还他,过了一会儿又来找他借了只笔。
徐涛就见他先拿了数学卷子,快速地看了一遍前面的题目,翻到最后的大题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在纸上写什么。
他是拿左手写的,徐涛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给他极大的震撼了。
毕竟他以前从没有见过人主动学习,平时上课就睡觉玩手机,还三天两头请假,晚自习也不上。
江延把卷子过了一遍,下课了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消息。
赵助理:【江少爷,我已经联系上酒吧的老板了,对方想找时间和您见一面。】
赵助理:【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江:【今天晚自习之后吧。】
赵助理:【好的】
-
余应景昨天在酒吧待到快天亮才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校服,才勉勉强强有了一点点学生的样子。
他整个晚上都没睡,刚到学校就倒头补觉。
没有什么比学校的桌子更好睡的了,但余应景今天闭上眼睛,却一反常态,怎么都睡不着。
他撑着下巴,在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右手无意识地在唇上缓缓挪动,一副走神的样子。
余应景身边坐着的高飞给他打了水,见他居然还醒着,道:“老大,你怎么了,嘴巴不舒服吗?要不要来点润唇膏。”
余应景没吭声,烦躁地把头又埋回了自己的手臂间,过了很久才发出了一声,“草。”
他为什么在认真考虑江延说的那些话?
余应景到下午困得不行才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晚自习结束,他揉着发麻的手臂往外走。
在去酒吧前,余应景把身上的校服换了下来。
他换了身灰色的印花套头卫衣和黑色的工装裤,戴上头盔,骑着自己改装过的机车去了酒吧。
远远的注意到酒吧的招牌是暗着的。
余应景心里一紧。
他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抄起一根钢管快步往里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进门后,没有看到他预想中满地凌乱的样子,反而是一片寂静。
没人闹事为什么不营业?
余应景刚走进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和他比较熟的酒保拉着他,“你终于来了,老姚找你呢,你昨天的那个朋友过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余应景就已经不见了。
余应景推开vip包厢的门。
第一眼就看到了老姚那张脸上挂着非常讨好的笑脸,嘴里说着:“江少爷,钱已经收到了,我的一腔抱负就差您这样赏识我的人,您简直就是我的贵人。”
江延坐在老姚的对面,侧对着他,身上还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身边还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桌面上摆着一份份合同。
见到他进来,老姚连忙朝他挥挥手。
“你赶紧过来,等等,手里拿着什么?把那玩意儿给扔了!我们是正规场所!”
余应景这才把随手抄来的钢管丢到一边,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沉着脸走了过去,脸色非常难看,“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即使余应景什么都还没做,但老姚被他的眼神看得冒了一脑门子的汗,连忙解释道:“别紧张,你这位朋友打算投资我们店,所以接下来几个月会停业装修,但所有人的工资照发……”
老姚说完之后,余应景的脸色却更难看了,活像是他诱骗了无知的小白兔。
余应景直接拉着江延的手,把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人抓到隔壁的包厢,从里面反锁了门。
门外的人紧张地直敲门,让他别冲动,然后叫人去下面前台找包间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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