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安在迟煜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盯着他冷漠的侧脸,视线里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
“哥,你变了好多。”
江延听着系统在脑海里说个不停。
【啧啧啧,这么快就擦出花火了,看到主角攻这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了吗?】
【不错不错,我们这次肯定可以评优!】
江延拿起了桌上的那杯红酒,闷不吭声地一口气喝完,吓了正在吃瓜的系统一大跳。
【小江同学,你干嘛?你当那是果汁啊一口气就喝了??】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几分酸涩和果香,并没有他想得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过了一会儿后,江延感觉有些热,像是有团火在身体里燃烧,他抬手扯了扯领带松开束缚。
但即便是这样,江延依旧感觉有些呼吸不顺,总觉得宴厅里面的空气憋得慌。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雾。他使劲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
但视线里只能看得清不远处聊的正欢的两人。
江延扯着衣领,将领带摘了下来,转身朝宴厅外面走。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第34章 网骗渣攻34
第三十四章
夜晚的院落中吹着习习凉风, 送来树木清凉的香气。
和宴会厅里浮动的暖香和人群的熙熙攘攘不同,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假山潺潺的流水声,几乎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
江延坐在一座不起眼的凉亭里, 双腿微微岔开, 手腕上缠着被他自己扯下来的领带。
他侧靠着冰凉坚硬的石柱, 闭着眼睛, 缓解一阵一阵上涌的醉意。
系统见他难受,化成猫形蹲在他旁边,幽幽地甩着尾巴。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你再忍会儿,等酒精代谢了就不会难受了。】
“我只是想尝一下……”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你随便尝就尝的吗?你这神志不清的样子。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系统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口吻,批评道:【不知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让我学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渣攻吗?”
江延垂着眼睫, 凉亭旁古韵十足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落在他温润的侧影, 眼睫像是歇落的浅色蛾翅。
“总不能连喝酒都不会吧。”
【怎么突然提这个了?】
系统的确是挺想江延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渣攻,但显然不是现在。
江延憋在心里不愿意说, 它也能勉强猜得到。
毕竟它遇到过很多任务者,停留在一个世界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大部分人最后都会忘记来时的路,选择沉溺在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闹着不肯离开。
江延是第一次做任务,无论他在外表现得再怎么理智,但终究和程序设定好的人机程序不同。
他的内心是柔软的,拥有人类的复杂情感。
迟煜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意义,当任务走到结尾,所有的剧情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 就代表着他该收回所有的情感了。
这对于没什么经验的江延而言,必然需要一个整理的过程。
系统难得有人性了一回,主动在他的膝头躺下,一副躺平任摸的姿态。
【学习的事不急,你先好好歇会儿吧。】
“嗯,是有些晕,缓一会儿就好了。”
江延的手指搭在它柔软的皮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过了一会儿,他挪了挪被压得发麻的腿,道:“你真的该减肥了……”
-
宴厅里。
迟煜这边应酬了一圈下来,算是把面子给做足了,终于开始陆陆续续送客出去。
他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头发现江延不见了。
迟煜皱着眉头,朝管家招了招手。
“我带来的人呢?”
“江先生刚才好像出去透气了,看着是往后院那边走了。”
管家见迟煜要出去找,连忙把人拦住,很是为难地瞥了一眼二楼的方向,道:“少爷,迟总刚才让我叫你上去一趟。”
啧。
迟煜眉头紧蹙,虽然江延不知道跑哪去了,但左右在自己家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带几个人去找一下,别让他出什么事。”
他说完这才朝着楼上去,敲开了二楼的书房。
来开门的人是楚云安,见到他上来,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哥,进来坐吧。”
“……”
迟煜脚步微顿,冷着眼朝内看去。
书房里摆着一整排书架,墙上挂着名家书画,角落的博古架上放着各种价格不菲的文玩。
迟父坐在檀木的茶案前,一边沏茶一边笑着聊天,书房内的气氛非常融洽,“这么多年没见,云安都长这么大了。”
对面坐着一对气质儒雅的中年夫妇。
“是啊,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了,云安经常提起小煜,这次回来,他还特意跟着我们去拍卖会上,给小煜选了生日礼物。”
楚云安有些尴尬,“怎么这都说出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迟父看着站在门口不进来的迟煜,将沏好的茶放下,“忙了一晚上了,辛苦你了,过来这坐会儿,喝点热茶解解酒。”
迟煜走过去坐着,闻到了升腾的雾气里弥漫着的清冽茶香,但他没喝摆在眼前的那杯茶。
“哥,你看看喜不喜欢?”
楚云安拆开了礼物包装,献宝似的递到迟煜的面前,深色的礼盒里面放着一块满绿的无事牌。
无论是种水还是色泽,都属于极品。
迟煜都没正眼看就礼貌地拒绝了,“谢谢,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戴这些饰品?”楚云安道:“那我下次送你别的吧。”
“不用,我不喜欢收礼物。”
迟煜凳子还没坐热就起身了,楚云安想叫住他,却听他淡淡道:“楼下还有宾客要送,我先下去了。”
他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
演了一晚上戏他实在是有些累,懒得再和这些人装模装样了,他沿着悠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僻静的房间,推开门。
贡台上摆着一张精致的相框,里面是黑白色的遗照。
遗照的两侧点着长明灯,微弱的烛光中,他从盒子里抽出三炷香,点燃后吹灭明火,袅袅青烟缓缓飘出。
他将香插入香炉,在贡台前的蒲团上跪下,一言不发地磕了三个头,过了许久才站起来。
看着相框里的人,迟煜道:“外公身体挺好的,不过他腿脚不方便,所以没有过来,您不用担心。”
等香炉里的香燃尽了,他又重新点了三炷,这才关门离开。
迟煜再次下楼的时候,宴厅里的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佣人在忙活收拾。
管家见他下来,“少爷,江先生在后院凉亭里睡着了。”
“知道了。”
迟煜朝着僻静的后院走去,脚步匆匆,在绕过院落,看到凉亭里靠着的人影时,他才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
在灯光和月影下,闭着眼睛静静睡着的青年,神情非常温柔惹人怜惜。
“怎么跑这来睡了?”
迟煜低低地喃了一句,带着宠溺的笑抬起手,冰凉的手指落在他有些滚烫的脸颊。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就被一只手用力摁住。
迟煜对上江延充满警惕的一双眼,浓的像是无边的夜色。
迟煜轻笑,“原来没睡着啊?”
扣住手腕的力道缓缓收回,江延把手松了下来,重新闭上眼睛。
迟煜在他身边坐下,视线落在他微蹙着的眉眼和凌乱的衣领,凑近,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酒香,“谁逼你喝酒了?难受吗?”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靠着冰凉石柱的江延偏过头,无意识地朝着他靠过来,柔软地靠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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