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是我。”柳茵说。
林随意看向楼唳,他不太确定门外是否是真的柳茵。
楼唳道:“是她。”
看了林随意一眼,道:“接近轮替时间,必然是去杂货间经过时听见了你的声音。”
林随意刚刚的声音正在虚心向楼唳请教‘花为什么是预兆’,这也是另外三个人所关心的,柳茵来敲门听答案的行为并不奇怪。
想通后,林随意赶紧从床上下来,他小声问楼唳:“楼先生,要开门吗?”
与柳杰发生矛盾时,楼唳暴露了他自己的想法:不爱组队。
以楼唳的能力来说,于他而言其他人都是蠢货。现在看来楼唳在应朝霞的梦里、吴阿伟的梦里以及王婷婷的梦里与人组队,都是楼唳在将就林随意。
楼唳习惯独来独往,反应过来后的林随意不确定他是否愿意把答案告诉其他人。
果然,楼唳:“随便。”
林随意抠了抠脑袋,实在不知道楼唳的‘随便’是什么意思。
楼唳看他一眼,停顿一下,改口:“放她进来。”
林随意:“好。”
有了楼唳明确的答案,林随意这才去开门。
屋里空间本来就不大,林随意和楼唳就占去大半,柳茵也只能站在门边,她解释道:“我是往杂货间去的,听见二位前辈说花就是预兆……”
柳茵的解释让林随意不由得偷觑一眼楼唳,像是楼唳亲自写好的剧本,柳茵一分不差地上演。
柳茵的想法和林随意一样,想知道楼唳判断花是预兆的原因。
楼唳看向林随意,提醒道:“敲门声。”
柳茵不明所以:“敲门声?”
林随意只好把敲门声的情况告诉柳茵,随即他沉声思考。实则林随意在听见敲门声后也想过敲门声与花骨朵的关联,这套房子几间房子为什么只有放着花骨朵的杂货间被敲响门,几次入梦的经历来看,没有无缘无故的诡异,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楼唳的想法是和他一样,因此直接判断花就是预兆?
林随意总觉的因果间还缺少什么,可偏偏抛出因果逻辑的是楼唳,林随意想着想着,说服了自己。
楼唳入了太多梦,有更多的经验。所以楼唳能够用更多的经验直接大胆判断花是预兆。从结果推过程是更简单的,既然确定了花是预兆,那么花骨朵必然会盛开。
只是林随意不明白为什么楼唳会笃定花骨朵的盛开时间会是今夜。
他正要问,柳茵忽然开口道:“敲门声没有引起门板振动……”她看向林随意也因此打断了林随意原本的询问。
“前辈,有没有可能敲门声是屋子里发出来的?”柳茵问。
“应该不是。”林随意想了想没把结论说得太死:“不过也不一定。”
柳茵说自己的想法:“这是一场胎梦,无论是胎儿还是老太,它们的目的是将钥匙送给梦主,让梦主打开属于它们的那扇门。可前辈却将花从花圃带了回来,或许是花想出去找梦主,但我们限制了花的行动,于是花制造出了敲门声,想让前辈打开门放它离去。”
林随意认真听完,柳茵关于敲门声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只有一点让林随意没办法认同,他说:“如果花制造声音是想我打开门,趁机逃离,但我们轮换的时候不得不给下一个守花人开门,花没有离开。”
“因为那时候人多。”柳茵想了想说道:“花没把握能在人多时逃离,所以只能选择人少时利用敲门声让前辈打开门。”
这个解释倒也还合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林随意和楼唳两个人时,杂货间没有再出现敲门声。
柳茵问楼唳:“前辈,您认为花是胎儿的预兆还是老太的预兆。”
楼唳道:“不清楚。”
“花的能力是制造声音。”柳茵低头想了想,语气变得急迫起来:“得赶紧确定花是老太还是胎儿,不然就难办了。”
林随意问:“花的能力?”
“前辈,是这样的。”柳茵与柳杰完全相反,她没嘲笑林随意什么也不知道,反而详尽地解释道:“不管是胎儿的预兆还是老太的预兆,它们都会有特殊的能力。我想花的能力就是制造声音,或者是制造幻听。如果花是胎儿,倒也还好,人之初性本善嘛,胎儿一般不会害人。如果花是老太就糟糕了,现在只是梦境初期,花能够制造幻听,那到了梦境中期、后期,花的能力会越来越强,说不定会制造出幻觉或者别的什么,我们会被花轻易地杀死。”
林随意明白了过来柳茵的急迫,若真想柳茵所说,确实得着急分辨花是谁的预兆。
但单只有一朵花想要分辨所属预兆还是太难,问题又回到本身,要尽快找到另一个预兆,只有两相对比才能更容易辨别。
第七十七章
柳茵自然知道门和预兆之间是有关联的,她也知道他们两方在第二次分别后林随意与楼唳找到了第二扇门,只是林随意当时在移植花骨朵,所以柳茵注意力被吸引而去没有多问第二扇门的情况。
此时柳茵问道:“前辈,第一扇门颜色是暖黄,花骨朵也透着暖黄,那么第二扇门是什么模样?”
楼唳不爱与人分享和交流线索,回答柳茵问题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林随意头上。他回忆着在小卖部看到的第二扇门,描述道:“有花纹的黑色。”
柳茵:“花纹?”
林随意:“嗯。”
柳茵忙问:“前辈,门上是什么样的花纹?”
“一道一道的。”林随意试着描述了几句,不过看柳茵越来越茫然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一直在说废话,他并没能表述得当,柳茵无法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林随意只好看向楼唳,希望楼唳能够帮忙。
楼唳回看他,道:“人的想象不同。”这是并不赞同用言语描述花纹的意思。
“前辈说的也对。”柳茵想了想又问林随意:“前辈能画出来吗?我房间里有纸笔。”
“呃。”林随意清楚自己的画画技术,他自己都不敢恭维自己。但是他可以恭维楼唳,他见过楼唳的字,行云流水,也见过楼唳画符,泼墨成云喷水化雾。
想来作画的技巧也不会太差,只是他不能替楼唳应下来,有些为难地拖长了‘呃’的声调。
楼唳沉默了一下,他自然能听出林随意的为难,开口:“花纹繁复,画得出形也立不起状。”
柳茵正要遗憾,听见楼唳问林随意:“带手机了吗?”
经楼唳提醒,林随意对柳茵道:“要不天亮后我再想办法拍照。”
柳暗花明又一村,照片是最直观的信息呈现方式。柳茵赶紧点头正要说‘好’时,柳杰的声音突兀地在这套房子响起。
并不是代表遇害的惨叫,而是有语言在其中。
“快快快……快来人!”
柳茵愣了愣转身往外跑,林随意则抬头看向楼唳,对视一眼后,林随意跟着柳茵离开房间,楼唳走在最后。
柳杰的声音让这套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朝着杂货间来,李易看了眼走在最前头的柳茵,没时间问柳茵怎么从林随意和楼唳的房间出来,则是扯着嗓子冲杂货间的柳杰喊话:“怎么?!”
“花!”柳杰回道:“花开了!卧槽,有点东西。”
李易一听连忙凑到杂货间,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的,急地拍了两下门:“你倒是开门啊!”
柳杰打开了门,李易和柳茵立刻钻了进去。
杂货间的面积也不大,有三个人在里面后,留给林随意和楼唳的空间就不多了。林随意也没往里边硬挤,站在门口处朝里看。
他人高,一眼就看见移植在油漆桶里的花骨朵开花了。
楼唳说中了,花在今夜盛开。
于是他回头看了眼楼唳,楼唳没有靠得太近,站在人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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