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呼喊几声,却没能把女儿唤醒,朱母忍不住流泪,把刚才的发现当做了自己的幻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朱母以为是医生查房,走去开门的途中赶紧抹掉眼泪:“医生,我女——”
“你是?”朱母收住话头疑惑地看着门外。
门外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朱母开门后,女人摘下墨镜,拿出一张名片,名片下还叠放着一张卡片,一并交给了朱母。
“阿姨,我是小月的朋友。”女人朝病房里面看了眼。
朱母警惕地挡住女人的视线,朱月刚上大学,而门口的女人穿着成熟,俨然是社会人士。
女人也不介意:“卡里有二十万,算是我做朋友的一点心意。”
朱母茫然地看她一眼,她这才低头去捣鼓名片,随后发现名片下是一张银行卡。
“阿姨你别担心,小月很快就会醒来。”女人说:“我能在病房里等她醒吗?”
朱母倒不是看中钱,是女人的那句‘小月很快就会醒来’说到了朱母的心坎,朱母想了想让开了位置。
女人便走进病房。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病房,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好在两张病床暂时未有病人,她坐在靠近朱月的那张床,盯着朱月看。
朱母削了苹果给女人,女人推拒了,朱母只好将苹果放置一边。手上沾到的果汁,她就再衣服上擦了擦,随后把女人给她的名片和银行卡都还了回去:“姑娘,这我不能要。”
女人也不接执意要给:“你收下吧,小月之后的治疗都还需要钱。”
“不行不行。”朱母也执意要还:“我们哪能要你的钱。”
“小月伤了腿,之后康复会花不少钱,阿姨,你难道想要小月成为残废吗?她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让她将来怎么生活?”女人轻声质问。
朱母一下就顿住了,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和小月他爸准备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女人道:“卖了房子然后呢?小月醒来后你们住哪里呢?阿姨,你收下吧。”
朱母终是犹豫起来,手里的银行卡变得沉重,沉重得拿不起,也就还不回去了。
“吃橘子吗?”朱母问。
女人这才点头:“麻烦了。”
朱母剥了橘子皮,正要交给女人,忽然一声:“妈……”
很微弱,朱母如遭雷击。
她猛地抬头,看见女儿正看着自己,朱母忙扑上去,喜极而泣:“小月!小月!妈妈的小月喔,妈妈的小月终于醒了。”
“阿姨。”女人提醒道:“是不是得叫医生来看看?”
朱母忙点头:“对对对。”
她只好麻烦女人:“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叫医生。”
女人看了眼床头的呼叫铃,也是朱母情绪太激动忘记忽略了这一点。女人站起身,挡住呼叫铃,“好的,你去吧,我照顾小月,刚好我有话要对小月说呢。”
“麻烦了麻烦了。”朱母风一般冲出去找医生。
朱母出去一会儿,朱月的意识才完全归拢,她看见女人,惊了一下:“宁……宁宁姐?”
宁宁开门见山:“我给了你妈二十万,你妈也收下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朱月瑟缩一下:“你想问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宁宁根本不相信:“你妈都准备为了你卖房子了,你要是心疼他们,你只要张嘴说两句话,这二十万就是你们的了。”
不管朱月答应还是不答应,宁宁问:“你在山里看见了什么!”
朱月知道宁宁就是为这事来的,她低着头:“山里没有什么的……真的。”
“怎么可能没有?不然那无赖都怯的解梦师怎么会用清醒约章交换让你帮忙。你一定看见了什么东西,只要你告诉我,这二十万就是你的。”病房门没关,有一阵脚步从门外而来,宁宁语速极快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为亲人着想?卖了房子你们住哪里?拖着你残废的腿跟你爸妈蹲大街睡天桥吗?!朱月,你快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你不想说那你点头就行,是不是应朝霞怀孕了?”
宁宁是娱乐记者,最近应朝霞推了不少通告和本子待在家里不敢出来,做狗仔的鼻子都灵,猜得到这是一场大新闻。
只是应朝霞居住的地方安保很好,他们这些人根本进不去,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混进小区,应朝霞的家里却总是拉着厚重的窗帘,他们这些人蹲守好几天都不见应朝霞拉开窗帘的。
久而久之,同行也都接连放弃,只有宁宁坚持下来了。
宁宁知道,应朝霞家里肯定有料!这个料如果挖到手,就算是转卖给应朝霞或者直接发布都是稳赚不赔的,这个收益不可估量。哪怕她现在花出去二十万,四十万都不亏。
看朱月没点头也没摇头,宁宁急了:“不是怀孕吗?圈里人说她养小鬼,那她是不是养小鬼了?你在山里看见的是不是小鬼,那位解梦师没办法解决,所以找你去帮忙!”
看着朱月油盐不进的样子,宁宁都想上手了,她憋着气说:“你是嫌二十万不够?”
“四十万。”宁宁说:“我给你四十万,你只要点个头就好。”
只要朱月点头,这就说明圈内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有了继续摸查的方向。
“别问了!”朱月受不了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能告诉你。”
哪知宁宁却笑起来:“果然是养小鬼了吗?”
朱月愣住:“我没这么说。”
“那你说你在山里看见了什么。”朱月到底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宁宁有自信能够拿下她:“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就只能认为应朝霞是养小鬼了。”
见朱月不吭声,宁宁说:“谢谢你告诉我。”
朱月看着她,哽着声音:“我没有……”
“你好好休息,我就往着应朝霞养小鬼做文章了,这二十万你还是收着,毕竟是你向我透露消息。”
宁宁拿起包佯装要走。
“我没有!”朱月吼着,宁宁也停下脚步,转头过来对她说:“你不想我诬蔑应朝霞的话,就把你在山里看见的告诉我。你别觉得有负担,身为公众人物,本来就要承担被大众瞩目的风险,又想赚钱又不想要风险,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好事。有一句话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是大学生,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宁宁朝外看了一眼,估摸着外面脚步即将抵达病房,她说:“我给你妈妈留了名片,你刚醒来,你先好好休息,之后再找时间联系我就成。不过嘛,得尽快,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感觉自己是拿捏了朱月后,宁宁才是真的要离开。
她知道朱月为什么不敢说,猜也猜得到是那位解梦师对朱月说了什么。也无怪朱月会言听计从,那是连那个无赖都拿捏得住的主儿。
宁宁这么想着,哪知刚走出病房,迎面就撞上这位主儿。
宁宁:“……”
“要走……要走了吗?”朱母带着医生也在同时刻到达,本来她是着急去看自己女儿的,但毕竟宁宁也自称朱月好友,还要帮助他们,朱母只好停下脚步问了一嘴。
“嗯。”宁宁戴好墨镜:“阿姨你们忙,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慢走啊。”
宁宁绕过楼唳和林随意,走入医院走廊往着电梯的位置走去。
朱母这下无暇在意又来了两个陌生人,她忙着和医生进入病房去给朱月做检查。
林随意朝着宁宁的背影看了眼,心里有些焦急。
楼唳担心的不错,梦境里的记者果然来找朱月了。
“抱歉。”林随意有些慌张:“是我耽误了时间。”
他和楼唳原本应该比宁宁先到,但是他拉着楼唳去处理伤口,这被宁宁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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