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荒的心口颤动起来,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见他还不承认,薛镜辞伸手揉了揉裴荒的耳朵,说道:“耳朵也红了。”
裴荒眼神闪躲,蓦地推开薛镜辞,想要起身。
薛镜辞擡手摁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低头道:“别动。”
紧接着,薛镜辞伸手将裴荒的头摆正,低头凑近过去。
裴荒心跳都停了一拍,弄不清楚薛镜辞究竟是要做什麽。长这麽大,他还从未与人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移开视线,感受着薛镜辞越来越近的吐息,忽然耳垂传来一阵刺痛。
“好了。”
裴荒骤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耳朵被薛镜辞咬了一口,亏他还以为……
他欲盖弥彰,故作气恼地问道:“你咬我干什麽?”
薛镜辞正低头去看裴荒耳朵上的红印,那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隐约还渗出些血珠,想必一整天都不会消失。
他这才放下心来,解释道:“做戏要做全套。”
裴荒恍然大悟:“你是怕那些人不相信。”
他心中浮出些许庆幸,知道今后又可以如常地与薛镜辞相处,却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
裴荒强行压下心中那些旖旎念头,回过神却发现薛镜辞还趴在他的身上。
他呼吸一滞,正要说些什麽,就见薛镜辞擡手撩起乌墨般的头发,微微垂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挑挑看,你想咬哪里?”
第27章
庭院里静悄悄的,屋外桃枝绽放娇豔的花,簇拥着挤在一起。
薛镜辞伸手取来腰封,要替裴荒系上,低头露出的白嫩脖颈上印着一枚暧昧的红痕。
裴荒哪舍得真的咬他,犹豫了许久,最后也只留下个红印子。
只是唇上的温度似乎依然残存,裴荒闪躲着不敢看他,伸手去抢腰封,结结巴巴说:“我自己来。”
薛镜辞轻轻抚开他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那侍女还在外面。
裴荒只觉得手被烫了下,收回了手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自幼四处流浪,摸爬滚打,还从来没有被人服侍穿衣过。
裴荒眼睁睁地看着薛镜辞伸手环住自己的腰,捏着腰封绕了一圈,最后细致地拢在身前。
那双漂亮干净的手,在经过他腰侧时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一股电流瞬间蹿起,沿着他的经脉四处沖撞,电得他整个人混混沌沌,如同被点了穴一般。
裴荒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会露出异样,便又伸手摁住腰封,故作镇定地分析道:“你我只要挨得近,不就能骗过那侍女了?这系带还是我自己系……”
他顿了顿,总算想出个完美的借口:“你打的结,我解不开。”
薛镜辞不明白裴荒为何如此纠结这件小事,随口说道:“这有何难。”
“晚上我再给你解。”
裴荒的脑子瞬间空了,再也无法清晰地思考,只觉得整颗心都莫名躁动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腔。
薛镜辞动作利落,很快就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侍女在屋外站着,见他们举止亲密,便没有进来打扰。
薛镜辞想了想,问道:“出去之后还要继续演戏,我们要不要牵手?”
然而等了一会儿,薛镜辞也没听见裴荒应答,便又低低唤了他一声。
裴荒终于寻回神智,他隐约听见薛镜辞问了自己什麽,再具体的就回想不起来了。
他不想在薛镜辞面前露怯,一边努力回忆,一边镇定开口道:“好。”
两人朝屋外走去,裴荒却还没想起薛镜辞要他做什麽,似乎是什麽演戏……
等等,薛镜辞说要跟他牵手!
裴荒的耳根瞬间红了,幸好屋外日光虽好,气温却还是很冷,风一吹就冻得人脸颊泛红。
倒是叫薛镜辞看不出他的异样。
不然,他这碰一碰就脸红的模样,也不知道薛镜辞会怎麽想他。
眼看就要走到书房,裴荒把心一横,直接伸出左手试探地勾了勾薛镜辞的手指。
可还没等他握紧,江承意就匆匆跑了过来。
他额头上急出一层冷汗,神色也不太对劲,是薛镜辞从未见过的焦急与慌张。
薛镜辞将手抽回去,推开书房的门,说道:“进去再说。”
江承意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咽下。
进屋后,薛镜辞关好门窗,又特意点了蜡烛,这才问江承意发生了什麽。
江承意攥紧拳头,眼珠有些发红:“有人死了。”
薛镜辞瞬间正色,追问道:“怎麽死的?”
“昨夜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有几个人受不了,结伴想要逃到城外去。”
“结果才出城门一步,便凄厉地惨叫起来,七窍流血而死。更可怕的是,不过数息之间,他们的尸体就消失不见。”
江承意回忆起昨晚的一切,面色凝重到了极点:“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但你们切记,绝不能出城门一步!”
薛镜辞点头,也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两人说话间,有其他人过来议事,江承意也被迫留了下来。
裴荒见江承意神色焦灼,连带着薛镜辞也有几分魂不守舍,便贴近薛镜辞说道:“我去通知其他人。”
他做事,薛镜辞自然放心,神色瞬间就恢複如常。
城中事务繁多,等议事结束已接近中午。
先前那高个子侍女推门进来,笑盈盈说道:“城主,后厨说今日到了许多新鲜的肉,滋味极好,不如留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江承意想到了什麽,面色唰地变白,几乎立刻就要站起身离开。
但想到薛镜辞还在此地,他又勉强坐了回去,趁其他人不备,朝着薛镜辞无声的说了句什麽。
其他人则纷纷起哄道:“多谢城主让大家一饱口福啊!”
几个外宗修士混在其中,担心暴露身份,也跟着起哄,说要尝尝这美食。
江承意心中着急,但事发突然,他没法将昨夜死人的事情通知到所有人。
见薛镜辞不说话,侍女咯咯咯的笑起来,嗓音尖锐地问道:“城主该不会舍不得这几两肉吧?”
“自然不会。”
薛镜辞淡淡开口,视线却一直盯着摇曳的烛火。
方才一闪而过的幽蓝色,让他知晓自己唯有选择答应。
侍女在前面引路,衆人朝前厅走去。
江承意终于寻到机会,将情况告诉给其他修士知晓。
几个修士面色难看,脚步虚浮,缀在队伍最后想要离开。可刚转过身,就见侍女和小厮直直盯着自己,便只得乖乖站回队伍里。
这条路不算长,薛镜辞在主位坐下,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江承意低着头,他的确饿了许久,可当传菜的小厮经过他面前之时,他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那盘子上装着的是红烧肉,虽然已经炖煮得稀烂,却仍能分辨出几根带着指甲的人指。
他几欲作呕,手指死死抓着桌几,几乎要抠出个窟窿来。
小厮在薛镜辞面前停下,侍女立即上前布菜。
几个府中客卿伸长脖子,眯着眼喟叹:“好香,好香……”
薛镜辞此刻已经有了主意。
他站起身,举起酒杯悠悠一叹:“诸位真要吃这肉吗?”
这话一出,前厅陷入一片死寂。
方才还晴朗的天气,忽然变得昏暗起来,仿佛有黑云催压。
烛火一跳一跳地落到厅中人的脸上,照出他们惨白如纸的面色,和阴森狠厉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薛镜辞不去看那摇曳的淡蓝色烛火,绕过桌几走到那盘人肉的面前,毫不在意地低头嗅了嗅。
“如今战事已起,城外的百姓尚且困苦,我们如何能在这里大快朵颐,端出去,送与城中的百姓吧,我等以身作则,食素便是。”
江承意知道薛镜辞是怕衆修士吃了人肉后道心有损,这才不惜违逆鬼物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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