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刚刚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出了什麽事?”
它昨晚去做了飞贼,追着山上的灵雀疯玩了整夜,被薛镜辞拉着买了个暗器盲盒,就又睡了过去,半个字也没听到。
薛镜辞没回答它,只是看着林恒说:“多谢。”
林恒骄傲起来,不存在的尾巴左摇右晃:“你可是本少爷的朋友,怎麽能让你白白受欺负,不出三天,全宗门都会知道陈昭当年干的坏事,不过罐子那张嘴说话真是难听,要不是我和他站在一边,都要捂着耳朵跑了。”
薛镜辞能想象到,忍俊不禁地开口:“其实也没什麽,我并不在意。”
林恒冷哼一声:“我以前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真是瞎了眼睛,你放心,他已经应下了,日后会和你当面道歉的。”
薛镜辞看着他,觉得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狐貍犬,问道:“现在解气了?”
林恒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很快又落下,犹豫着开口:“还有一件事,我不能拜我哥为师。”
他紧张得揪起衣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并不是个练剑的料子,胆子又小,也不喜欢那样枯燥的修炼,要是真的拜了师,我后半辈子天天看着我哥那张脸,肯定会后悔死的。”
林恒以为薛镜辞会阻拦自己,不敢擡头,却听他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不拜。”
他这话,让林恒万分欣喜,瞬间眼里又有了笑意。
“所以我打算今晚就走!”
薛镜辞面露疑惑:“你要去哪?”
林恒的语气中浮出憧憬之意,笃定道:“我要去下界,去我没去过的地方看看。”
薛镜辞本想问他要如何去,忽然想起许忘说过的门路,便不再打听了。
见他没有说话,林恒彻底放松下来,伸手捏着他的袖子晃。
“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薛镜辞吐出口气,道:“不会。”
林恒开心起来,兴奋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坛酒,忍不住将这些年来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诉面前之人。
薛镜辞本打算睡觉,嗅到酒香后,就不再出声赶林恒走。
他举杯饮酒,林恒却不喝,只是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这次一起去下界历练,我才真正体验到人间的生活,是什麽样子。我想去下界更多的地方走一走,而不是按照叔叔和哥哥的安排去拜师、练剑,常年在宗门中闭关修炼。”
“其实我很羡慕你。”
林恒顿了顿,看向薛镜辞,认真开口道:“所以我也想像你一样。”
他说罢,将那机关匣子摆在两人面前。
“本来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走,但今日你给我这个,我十分喜欢,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它,便决定了要走。”
“上界之人注重修身修己,总觉得这些机关暗器只是旁门左道,可我却天生喜欢好奇,也并不认为此道不通,既然如此,我就要去找我自己的路。”
林恒垂下眼,手指轻抚着机关暗纹:“总有一天我会凭自己的本事打开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麽东西。”
薛镜辞盯着林恒,心说他这样半吊子的修为,没了兄长与宗门的庇佑,出去就是送死。
可看着林恒眼睛明亮,里面仿佛燃起两簇火焰,他却又下意识不想阻止。
想了想,薛镜辞微一擡手,唤来自己的本命剑放在桌上。
那剑极沉极重,落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瞬间让林恒的酒醒了一半。
他紧张地攥紧小包袱,心说薛镜辞该不会改变了主意要揍他一顿,抓走交给林肃吧。
谁知下一秒,就听薛镜辞淡淡道:“下界危险,此剑有灵,送你。”
听了这话,林恒剩下的一半酒也彻底醒了,惊恐问道:“你,你真要送我?这可是你的本命剑啊!”
薛镜辞将剑朝他推了推,不以为意道:“无碍,我用什麽都一样,只是你要对它好些。”
林恒感动得吸吸鼻子,心道他果然没想错,旁人都会千方百计阻拦他,只有薛镜辞会明白,他真正想走的路是什麽。
他伸手接过剑,没有再与薛镜辞客气。
既然薛镜辞曾用这剑做过许多侠义之事,今后换做他去做,也不算辱没了剑。
天边透出极淡的光,眼看天快亮了,再不走就很难掩藏行迹。
林恒抱起剑,背过身逆着光阴,朝薛镜辞挥挥手:“那我走啦。”
说完他没有再回头,追着日光透过树影落下的光斑,一路奔向自己选定的方向。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各宗各派的弟子相继赶来,淩虚宗上下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拜师大典设在上清峰的山顶,此处为淩虚宗最高峰,峰顶残雪终年不化,气温也比别处更低些。
薛镜辞上次来这里,还是去找谢争。只是最后两人一个朝山顶走,一个朝上下去,终是分道扬镳。
这一次,薛镜辞带着系统,顺阶而上直接抵达了山顶处。
他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老服,衣袖如流云般洩落,气质清冷如雪,虽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行而过,却不带走半点人间烟火。
无数道灼热视线朝他投来,外宗弟子们暗暗询问身边人,这人是谁。
修士虽日日修仙问道,却没有谁真正见过九天之上的仙人。
此刻见到薛镜辞,许多人忍不住由衷感叹,神仙真容大抵就是如此。
夜色渐沉,薛镜辞被弟子引到一张太师椅上落座,手边的桌案上放着一盏灯火摇曳的铜灯。
淩虚宗的拜师大典与别处不同,并不在白日举办,而是入夜后才正式开啓仪式。
仪式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名为“传灯”。
凡欲拜师的弟子,需要手执铜灯,向师父行跪拜之礼。
师父若同意,则将手中的灯递去,点亮弟子手中之灯,寓意灯火相传,一脉相承,以所学之术,驱散长夜黯淡,开盛世之光。
若不同意,则以烛相赠,让弟子自行点灯离去。
萧寻走到薛镜辞身侧停下,朝他点点头。仪式将啓,他们这些弟子并不能在高台上久留。
薛镜辞原本正低着头,听到脚步声擡起眼来。
耀眼的灯火在他眼底跳跃,许是光芒太盛,萧寻竟从那双素来清淡冰冷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热烈的情绪。
是因为要收他为弟子,才如此高兴吗?
萧寻心口一跳,默默移开了视线,站到等待拜师的弟子队列之中。
薛镜辞本想同他说几句话,可萧寻走得急,他也只得将话咽下,想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尹心药和尹方朝薛镜辞走过来,恭喜他即将要收徒。
前些日子,萧寻一直在药峰养伤,薛镜辞去得勤,与两人都熟悉起来。
尹方对萧寻颇为欣赏,受了如此重伤,治疗时却一声不吭,心性实在难得。
见了薛镜辞,尹方直言道:“你那弟子不错,只是这次受伤太重,难免伤了根基。日后晋阶之时,可来药峰寻我帮忙。”
薛镜辞没听萧寻提过根基受损之事,闻言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就释然,想来先前萧寻倒霉,就是因为命格作祟。
如今命格一改,贵人自会出现。
想来萧寻今后的修炼之路,不会再那样地难走了。
薛镜辞心中高兴,萧寻修炼顺利,那麽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趁着没人注意,尹心药跑到他身边来,凑近了说:“完蛋了,林恒那小子又闯祸,林肃和剑峰主要被气疯了,想必不会再来。”
薛镜辞并不意外,尹心药吸了口气:“你知道这事?”
见薛镜辞默认,她反倒镇静下来:“真的跑去下界了?”
薛镜辞闭口不言,尹心药见状,埋怨的看他一眼。
“你们这些鬼机灵,什麽事都瞒着我。”
薛镜辞忍不住开口:“我答应过他。”
拜师大典即将开始,尹心药不好和他多说,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修士们逐一落座,谢争虽不收弟子,但身为上清峰的少峰主,少不了要四处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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