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送给师尊,盼师尊喜欢。”
第69章 把衣服穿好
“大师兄,桃花……谢了。”
落雪峰山脚,宋流烟不敢置信的回头,她伸手接住漫天飞舞的花瓣,似乎有些难以确定,“这桃林是单大哥心血栽种,一刻钟之内谢得干干净净,会不会是他出事了?”
白常一剑荡起无数绯红,缠于剑上,花瓣带着凌厉之势激起湖面无数水波。沈白幸跟单渊的事情,他们几个人,包括凌云宗几位大能也知晓。师徒相恋在修仙界是不齿之事,因着沈白幸在凌云宗超然的地位,没人敢多嘴。
白常将长剑扔回宋流烟,说:“这招式我已经演练过一遍,师妹自己好好领会,师兄还要去看守阿水,免得她不顾禁令乱跑。”
“大师兄!”宋流烟不满,“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哎,沈修士醒了,这花……谢了也正常。”
突然得知睡了十年的人一朝醒来,宋流烟愣在当场,直让桃花瓣淋满头。
落红尽头,是白雪皑皑的山峰,飞花殿在绿意中隐隐绰绰。万花争相盛放凋零的美景成为了凌云宗的一桩热事,某个猜测如长了腿快速流传开来。
青色的袍裾沾染桃花,沈白幸呆呆的看着那颗自己跑到手心的果子,紧了紧五指,才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半晌,沈白幸才神色复杂的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单渊微微一笑,“弟子每日都用灵力维持,自然能保持桃花终年不败。”
元婴期的修士自然能做到这一点,若是单渊用灵力维系一天或者一株,沈白幸不会惊讶。十年,凡人一生不过几个十年,从山顶延伸到半山腰的桃林用灵力滋养十年,需要耗费的灵力难以想象。
心疼就像种子破土而出,深深扎根在沈白幸心底,他望着红透的桃子,直直递给单渊,“你吃。”
“弟子不吃,”单渊手指搭在对方指骨处,推回去,“本就是送给师尊的,师尊是在嫌弃么?”
“……额,我吃就是了,你别摆出伤心欲绝的模样,为师……看着不舒服。”
单渊勾起嘴角,阳光下,本就刀削斧凿的脸庞更加俊美,仿佛眼角的笑意都化成甜丝丝的蜜意,让沈白幸看着心口发热。
牙齿咬破皮肉,汁水被尽数抿紧嘴唇,赤裸的视线难以忽视。沈白幸抬头瞪过去,“你别看了。”
“师尊不好意思了?”
沈白幸干脆背过身,一边啃桃子一边含糊不清道:“为师没不好意思,倒是你许久不见长丑了。”其实,若非单渊凶名在外,当是有许多女修追求,沈白幸从来不觉得单渊长相丑陋。他的徒弟英俊潇洒,十年之后英姿更甚,之所以口不对心,全因沈白幸看不惯对方含笑欠骂的样子。
醇厚的男音如春风拂在沈白幸耳旁,“师尊说丑就丑,正好长残赖上师尊,让您丢都丢不掉。”
“咳!”
沈白幸被这肉麻的情话吓得呛住,将吃剩下的桃核朝徒弟身上砸,“口无遮拦。”
他这边步伐刚迈,那厢,回廊尽头就传来猫叫跟鸟叫声。狮子猫头顶一抹红,从桃林里窜出,“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进妖怪了?!傻大个的桃林全谢吓死猫……嗷小白!”
但见白色的毛团如闪电弹跳,直将脑袋上的小凤凰折腾掉下。狮子猫一见沈白幸,立刻抛弃肥肥的忘归,毫无尊严的抱住沈白幸小腿求抱抱:“猫猫想死小白了,猫猫要亲亲抱抱才好。”
“亲你,一嘴毛吗?”
淡淡的语气让狮子猫冷静几分,它动作敏捷的爬上沈白幸肩头,待看见单渊凶狠的目光,才怯弱的往沈白幸臂弯里钻。
沈白幸回头,“不许凶它。”
“是。”
余光瞥见地上扑腾的红色,“那是什么在动?”沈白幸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他用手指将小凤凰翻身,看着小鸟亲密的蹭他手背,某个念头惊讶出口:“你是忘归的剑灵?”
“啾?”
和小凤凰沟通有壁垒,沈白幸将目光转投向徒弟。
单渊点点头,“当初在天启城外发现师尊,旁边躺着一颗蛋,弟子一并带走。一年之后孵出这只鸟,看模样应当是忘归的剑灵。”
徒弟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沈白幸怎么瞧这只肥胖的小鸟都瞧不出半分仙器剑灵该有的威武!
“猫都让你少吃点,这下被小白嫌弃了吧。”狮子猫探出脑袋,爪子指着小凤凰,异瞳圆溜溜,说:“蛋是我孵的,忘归以后是不是要喊我爹?”
小凤凰:“啾啾?”
沈白幸:“……”
单渊:“你晚上饿差点吃了师尊的剑灵。”
“意外,绝对的意外。我当时要是知道这是忘归,打死都不敢流口水。”
袖子一拢,沈白幸将小凤凰捎上,他看着亦步亦趋的徒弟,眉头微蹙,“你跟太紧了。”
“师尊嫌弃我?”
沈白幸觉得他现在听不得“嫌弃”二字,特别是从自家徒弟说出,往往不是好苗头。这不,单渊就有精分的预兆,眼眸中猩红酝酿,身上虚影晃动。
“冷静。”沈白幸视线一瞥,发现徒弟抓住破焱剑的手赫然咯咯作响。他揉了揉鼻梁,单渊动不动就精分的病症真是愁煞修士,语气不禁放柔:“好了,是为师的错,你要跟就跟吧。”
就在这时,小凤凰从袖子里面掉出来,它察觉到危险使劲扇肉翅膀,愣是凭借蛮力飞到了人高处。不待凤凰高兴,圆乎乎的身体就岔气往下跌。
挣扎间,忘归叼到什么就是什么。
沈白幸只感觉绑眼睛的白绡一紧再一松,再后便是黑漆漆一片。忘归那个肥鸟,居然将他的白绡给扯掉了!
被剥夺视觉,耳边的风声跟呼吸声反而更加清晰。
单渊大手一捞,一手接住白绡一手托住忘归,他将小凤凰塞给狮子猫,空出一只手扶着沈白幸胳膊,“师尊看不清,弟子扶你进屋。”
“白绡呢?”
“刚才掉地上脏了,待弟子洗干净之后再送给师尊。”
“胡说,猫明明看见……”
森寒如跗骨之蛆让狮子猫浑身一抖,异瞳望过去,却是单渊阴沉沉的盯着他,其中的威胁昭昭可见。
素手摸上狮子猫皮毛,沈白幸漫不经心的问:“为何话只说到一半?”
“……猫忘了。”
失去灵力保护的桃林,在风雪中活不过一天,翠绿的枝叶被冻伤鲜果掉落。燃了地龙的室内温度恰好,几株粉色的桃花枝插在细颈白瓷瓶中,旁边的檀木矮桌上放了干干净净的白绡。
单渊将沈白幸扶着坐在床榻上,他单膝跪地摸上鞋子。
“别,脏。”沈白幸单手撑在后者肩膀。
“师尊哪里都不脏,”单渊低头,将沈白幸的脚放上大腿,拇指按住对方的脚踝。
隔着薄薄的布袜,沈白幸能感受到徒弟手指的热度,他不适的动动,“要脱就脱,愣着作甚?”
指腹沿着踝骨滑到鞋跟,鞋面同脚背分开的速度缓慢,若是仔细品味,能从其中察觉微妙的挑逗。
随着鞋子落地,沈白挪脚,却被单渊牢牢抓住不放,他面有薄怒,轻斥出口:“放开。”
“师尊躺在床上许久没动,脚部经脉滞固没有以前流通,澹风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弟子要给师尊好好按按。”
沈白幸又抽了一次脚,但还是被单渊握住不松。
指腹抵在脚底穴位不轻不重的来回揉捏,直将沈白幸拒绝的意志化作水,舒服的轻哼出声。
困意悄悄席卷沈白幸全身,眼皮沉重让他不自觉的往被子上靠。赤裸的双脚已经被揉搓得翻出旖旎的红,他皮肤很薄,淡青色的血管从透红的肌肤中露出,光只是一双脚就已经让单渊心思欲动。
浅浅的黑色魔气从单渊身上发出,沈白幸察觉到立马睁眼,可他忘了自己是个瞎子。待再凝神的时候,魔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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