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大壮把漫画给了王屠户,让王屠户去陷害的吗?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以前认识戚大壮吗?”戚然问。
周楷之摇摇头:“不认识。”
“王屠户呢?”
“也不认识。”
戚然:“你是不是曾经无意间得罪了人家,然后自己不知道,被人俩报复了啊?”
周楷之语气无辜:“不可能吧,我平时就学校和家两点一线,除了学生家长我也不跟别人接触,王铁柱一般都是他妈妈来给他开家长会,你们家又没人上学,我连戚大壮的面都见不着啊。”
戚然叹口气,周楷之说的没毛病,以他的性格,估计麻烦追着他半里地,他也会跑出半里地去躲,实在躲不过就受着,怎么可能得罪别人。
这不对那不对,到底怎么样才是对的?
他现在有点想念千丝局了,疑难杂症一问便知,何必这么抓瞎。
两人分析了一路,到家门口还是没个思路,戚然干脆不想了,靠着椅背望着天上的星星。
忽然,轮椅停了下来,戚然后仰着头问周楷之怎么了,周楷之目视前方,拍了拍戚然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
戚然坐起身,被眼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远处的窗户里,白氏一脸娇羞地低着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个男人正贴着她的肚子听。
而当那个满脸幸福的男人转过脸,正是那个刚刚没在店里的出去倒泔水的王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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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晚上再见
第九十章 意外窥探
今晚月光很冷,仿佛让戚然的下半身都感觉到了寒意。
可厨房里的两人却热乎得很。
小窗里,一个是令周楷之辗转反侧的魔鬼,另一个是让戚然爱恨交加的至亲。
他们怎么会抱在一起?
戚然眼前的世界魔幻了,这两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基本毫无交集,现在他们却同屏出现,甚至比一般人更亲密。
他忽然认不出白氏的脸,那种害羞甜蜜的表情他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
印象里,白氏总是被家务围绕,脸上常有的神色是疲惫和淡漠,以至于戚然一直以为母亲就是这样不善表露的人,和那些满嘴情情爱爱的妇女们不一样。
可现在,眼前的她分明是陷入爱情的小姑娘,如果戚然不是戚然,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场景,就是两个新婚夫妻翘首以待他们的爱情结晶。
而周楷之也定定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之余不忘分出一秒神关掉戚然轮椅上的灯光,将两人藏进黑暗。
老板娘刚才说,王屠户出去到泔水了,原来他是跑来这里鬼混。
白氏的孩子是王屠户的吗?
这个事实令他久久没回过神,如果眼见为实的话,那么王屠户和白氏的苟且,至少持续了有六个月了,而且在白氏怀孕之后王屠户也没和她断了关系,想必是真爱了。
他图什么呢?
老板娘和白氏比起来,也不输什么啊?
啊,头疼。
周楷之按了按额头,思绪乱糟糟,如果自己的事和王屠户有关,那么白氏知道吗?
这两人的关系,老板娘和戚大壮知道吗?
想必是不知道的,要不按照老板娘的性格,白氏也不可能保胎到今天。
戚大壮才是最有意思的,为保儿子自首入狱,到头来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真是报应。
他们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屋里的两人黏黏糊糊分了别,周楷之提前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戚然家的反方向走。
沿途路灯昏暗不明,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默默走着,顺着大路一直一直往前,等到再一抬头,周楷之发现他们来到了丰师傅家门口。
“进去吧。”戚然说,“我有很多问题想知道。”
“进去恐怕会挨骂吧?”周楷之提醒他一句。
戚然挠挠鼻尖,这点他也知道,但眼下来看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去:“骂就骂吧,反正这一遭是躲不过。”
他说完,周楷之就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院门。
“简直胡闹!”
丰师傅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杯盖跳跃着发出叮当的声响。
戚然和周楷之垂着脑袋不作声,卧室里的简黎明浑身咯噔一下,往门后缩了缩。
当他给这两人送回阳间后,这事儿就被师父发现了,这两天他一直被师父锁在屋里关禁闭。眼瞅着师父气消了大半,这两个玩意儿竟然跑家来了,是嫌他简黎明活得还不够短是吧?
“谁出的主意?”丰师傅黑着脸,头上和热水壶里的热水一样冒着烟。
戚然抬了抬眼,承认道:“我。”
“我就知道是你!”
丰师傅一声暴呵,给屋里屋外三个人都吓一哆嗦,戚然被长辈指着鼻子骂“你小子从小就鬼点子多”,又骂“谁都禁不住你忽悠”,他也没回一句嘴,完全没了刚才和老板娘吵架的气势。
如此正经的场合,周楷之却狠狠掐着自己大腿,因为他有点想笑。
按理说曲遨这个当兵的身子应该经常挨骂,听见训话应该自动严肃,可没办法,戚然乖乖挨骂的样子太可爱了,让他嘴角克制不住地想往上翘。
估计薛思逸也没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才会让他蠢蠢欲动。
再一来,现在的他和戚然有点像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坏学生,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怎料他的偷笑全被丰师傅看在眼里,点了他的名字。
“周老师,你还笑得出来?”丰师傅叫他的尊称,让周楷之微微愣住。
他们仅仅有过一次照面,就是他来劝简黎明不要辍学那次,那时候丰师傅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本来挺严肃,结果丰师傅一提到笑,戚然那边也没憋住噗嗤一声,还偏头看了周楷之一眼,真真就像两个管不了的孩子。
这时简黎明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师父,他俩没皮没脸,不能轻饶!”
“有你啥事儿!给我滚进去!”
哄笑声中,丰师傅急头白脸,对着门里屋外三个熊孩子,气得抽掉了脚上的拖鞋。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做这种事就是违背天理,对你们和明明都不好。”训话进行不下去,丰师傅干脆让两人坐到桌边,给两人到上茶,开始推心置腹。
“生死有命,人鬼有别,死人的身子也有它该去的地方,你们这么做就是在使绊,若是耽搁了时辰,别说这两位,就连你们,也想回都回不去了。”
老人语重心长,说到了戚然心坎上,让他愧疚之心愈加浓厚,现在起身就想回去还身体。
“回来。”丰师傅叫住他,“这么晚回去多危险,如果在路上出了事,身体没归原位,就是强行改变原主人的生命轨迹,到时候看判官怎么罚你。”
戚然讪讪,又乖乖伏回桌前。
“晚上就住着吧,别再乱跑惹人眼。”丰师傅以为他们是刚来村,殊不知他们已经去过戚然家和牛肉汤店了。
周楷之把情况一说,丰师傅脸色更差了,他和戚然同时把头藏进茶杯后面,等着下一阵血雨腥风,好在丰师傅只是叹了口气说:“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问完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戚然和周楷之对视一眼,厚着脸皮问道:“丰师傅,我们刚才看见白氏……”他稍稍压低了声音,“看见白氏和王屠户……他俩什么关系啊?”
聊到村里的事,丰师傅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样子,垂眼看着面前的茶杯,许久才端起来喝上一口。
“你们不是看见了?”丰师傅说,“还问我做什么?”
这话就是在变相肯定,戚然和周楷之都听明白了,又追问道:“那白氏怀的是王屠户的孩子?”
丰师傅微微皱眉:“问点有用的问题,否则别怪我撵你们出去。”
戚然愣住,丰师傅的回答总在避重就轻,答案听起来像是敷衍了事,但细一琢磨又有弦外之意。
他望向周楷之,周楷之稍稍思忖,问道:“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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