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乌阿本想着人家姑娘漂亮,能照看就照看一下,说不定出去后还能深入发展一下感情,这一听有钱赚后更是积极上进。
听到戴姝报雇佣金的数额时他还愣了愣,再看戴姝时眼神就有些不对味了。
他本就是贫穷出身,在破网吧里当网管多年,没有赚多少钱倒是挨了不少打。每次看见电视上那些穿金戴银一辈子温暖不愁的有钱人时,他都在嫉妒。
他再次打量了戴姝一圈,终于想起来面前眼熟的这个女人是谁,心里忽然有些沾沾自喜。
他想,能看一个大明星躲在自己身后摇尾乞怜的话,那样也不错。
于是他装作不经意地搭上戴姝的肩,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见戴姝只是稍稍抵抗便沉默下来后,他更是得意,凑过去贴着她耳边摇晃的耳钉诱哄:“你放心,哥对这儿熟得很,只要你乖乖听指挥,绝不会出事的,哥准保你活着出去。”
戴姝咬着唇低下头,似是在做心理建设。片刻后她露出一个略带羞意的笑容,温温柔柔地说了声好。
而栗发青年就是他们在入村的路上遇到的,眼眶红红的模样像是刚哭过一般,见到陌生的两人也不警惕,反像是见到了父母一般扑了上来。
乌阿其实并不想和他同行,不光是会打扰他和大明星的二人世界,也说不定会给他在其他方面添麻烦。
但他看着栗发惊惧相交的模样又转念一想,如果想要更好的保护戴姝,拿一个及好哄骗的人当挡箭牌来用无非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事实证明,他的临时决定并没有差错。栗发像是头一回进来这里,对他的支配顺从极了,几乎是可以称言听计从。路上有许多他不愿意去探查的地方,就让栗发进去当扫雷器,就连唯一一户有人的房门也是让对方去敲的。
当时他搂着戴姝站在老远的地方,看栗发颤颤巍巍立在门前,不知和里面人说了什么,险些被从墙上探出来的铁耙插断了脖子。事后这个傻子捂着自己的伤口,像是做错了一件事一样挪回了他的面前,差点跪下来道歉。而自己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就让这人喜极而泣,愈发尊敬地待自己。
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乌阿在梦境中体会到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前面几次死里逃生都有了意义,不断积攒着经验,然后从新人身上捞取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不就是他存在在这里的意义吗?
一旦梦醒后他还要面对着乌烟瘴气的环境,还要遭受催债人一次次上门的威逼,甚至还要被那些拿着十几二十块钱来上网的脏鬼唾弃辱骂……梦里这些都没有。
他只要保住一条命,就能享受别人的拥护和爱戴,享受女人温软的身体,享受小弟的听话与顺从。
所以在看见关渝舟和夏濯时,他被捧上天的身姿一时还下不来,等着这两个人像栗发一样扑过来问他一些事情。
但是他却忘了前几回他是怎么在别人的支配中苟延残喘留下一条命的,也忘了思考关渝舟和夏濯是否有能耐足以让他在不经意间丧命。
本来关渝舟拒绝了他,他还不至于生气。因为关渝舟表现的很有礼貌,虽然摆明了不愿和他们同行,但却不会惹人讨厌。
可戴姝的话却让他不高兴了。
他还记得一开始戴姝是如何拿腰贴着他的掌心,半身重量全都托在他身上的模样,但一见到关渝舟,戴姝却主动提出想要让关渝舟进队一起,甚至还说愿意多花点钱请他多费点心。
明摆着是对关渝舟有兴趣。
他见两人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忍不住抬手在她臀部揉了一把,咬牙说:“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凭着一张脸在梦境里欺骗你们这种心软又缺爱的女人,到最后不还是为了利益把人抛弃得一干二净。”
说到底,他已经忘了自己从开始也是怀着欺骗的意味来接近戴姝的。
当天晚上,三人挑挑捡捡找了个空屋子住了下来。
哪怕没法进有村民的房子里去讨一顿饭,他们也能在其他地方找到更好更干净的床铺和用具。
为了让自己的大佬光辉更加夺目,他看着省下来的不到二十积分,咬咬牙换了两个盲盒,开了点食物分着吃了。
积分是入梦者手里的珍宝,它代表着希望和梦想,是所有孤注一掷的人拼死也要得到的东西。而乌阿却一下花去了仅存积分的一半,只为了他那一时占据了主位的虚荣心。
他觉得自己付出了,也急求着想要点收获,所以压上戴姝时还不忘和裹着毯子缩在门后守夜的栗发嘱咐一句关灯。
戴姝过程中一直有些推拒,时不时会让他别碰自己,称他的手太凉了。
乌阿觉得自己明明是暖和的,戴姝无非是要找个借口拒绝和自己亲近,有气急时不经意地扯上了她的头发,换来了一声惊叫。不过毕竟环境不对,他也没有多做些什么,只是占足了手头便宜后翻身下了床,却对上了栗发的目光。
乌阿咧咧嘴恶意满满地笑了:“怎么着,你也对她有兴趣呢?便宜你了,看你听话这么久,想去试试就试试吧。”
栗发却在戴姝小声压抑的啜泣声中青涩地摇摇头,慌乱回应他:“不……我,我不行的,我喜欢……年龄小的。”
乌阿嘲笑了他几句,说行,哥给你留意着。
他说完话后却有些心烦意乱,觉得本来明明是想好好对戴姝的,却不知为什么乱了步子。看着黑暗中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他又摸了回去把人抱住好好安抚了几句,却在同时感觉被子下似乎有什么滑腻的东西在动。
顿时飙升的悚然感让他头皮发麻,他喊着快开灯,在刺眼的灯光下一把掀开被子,却见里面不过是两双赤裸的腿而已。可自己一双腿上布着腿毛,另一双纤细白皙的腿上却密密麻麻全是小手印!戴姝也明显发现了,她惨叫得更加凄厉,不停地上下审视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脸和手脚,其他地方全都被留下了印记。
刚刚她喊凉,也是因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趁乱一起抚摸着她。戴姝慌了,她害怕到鼻涕眼泪一起掉,口齿不清疯癫地问乌阿自己是不是会死。
乌阿也慌了,他问栗发刚刚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栗发头摇成拨浪鼓,颤声一遍遍说:哥,没有,真没有。
乌阿只能向戴姝保证,一定有可以解除的方法的,让她不要害怕,“你看,现在没事了,那个东西只不过是来吓吓你知道吗?哥向你保证,哥见到这种事多的去了,你会没事的。”
他好生哄着,戴姝却不领情,一边推他一边继续嚎啕,说他是骗子。刚开始乌阿还有耐心,到后来却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大声斥责道:“哭你妈啊!哭一晚上了还哭,是不是想把那东西引回来让你死的更快一些?啊?再哭把你丢出去!”
戴姝不哭了,她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傻愣愣地盯着乌阿看了半晌,默不作声地侧躺下去,连衣服都没穿就闭了眼。
栗发胆怯地缩在床下,他也因惧怕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小声地和乌阿说:“哥,我……我今晚不睡了,我给您看一整晚,您和嫂子睡。”
乌阿心烦意乱,没好气道:“什么嫂子,别乱叫。”
栗发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乌阿看他那副模样,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见手下的皮肉毫不抗拒却又在害怕着自己,略躁的心情被莫名其妙地安抚了。他揉了揉栗发的发梢,说了句那辛苦你了。
栗发仰视着他,像是听到了一句了不得的夸奖,露出时常遮在刘海下一双晶亮的眼睛。
乌阿想,养狗的好处果然还是有的。他陷入睡眠时比以往都安心了不少,一想到屋子里有人把守阵地,遇害的又不是自己,他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不过他并没有自然醒,而是栗发将他晃醒了。他有些不清醒地顺着栗发所指方向望向窗外,发现了两个没见过的参与者正蹲在田地旁,怀里宝贝地抱着一个罐子。
栗发声音带着长时间没有饮水的沙哑,低到像是怕吵醒了还在睡觉的戴姝,“哥,他们刚到,我看他们对那罐子都轻拿轻放的,是不是里头有什么玄机啊?”
乌阿眯着眼,十分有领头人风范地当场下了决定,“走,把她喊起来,咱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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