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工躯的弊端你很清楚,知道的越多,人类越不受控制地害怕自己某个念头是否被操纵。他病了,将我当作叛徒,纠集同样察觉异常的人,宣称枯眼水能让所有人看到真实,识破谎言。在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挽回前,法拉契只好消除他的记忆,镇压那起险些发生的叛乱。”
金发指挥官发出一阵鼻音,像个无声的嘲弄,只是不知是在嘲弄谁。
“就你所知道的,西蒙斯用二甲生物碱投毒未遂,这种毒物和枯眼水质地颜色相同不是一个巧合。有些参与者虽然被抹除记忆,但细枝末节的残留可能会在某种契机下被刺激起来,他确实打算让人看到真实,却只记得一点碎片,弄错了。”
千篇一律的战斗、航行和研究,想必负责背负期望的人已经解决过不知多少次类似的危机。指挥官在每次失败后该如何重新振作,拉法尔不得而知,但他意识到,有些事对方不想说,或许只因为说出来除了让人心痛没有作用。
拉法尔好像从过去V极力的压抑和容忍中、从现在他不得不为了取信于人剖开的心扉里窥得了答案。V眼中又深又厚的坚冰一层压着一层,人手和身体已经暖不热了,煨出的那点水别说干枯的心田,哪里都滋润不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
V却像没注意到拉法尔正抑制的情绪,他早已习惯与孤独共处,似乎不该再指望什么。
他站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那件银白外套,伸直胳膊递给拉法尔。
“不相信也没关系。你更喜欢那个没有负累的我,他让你感觉纯粹又伟大,是个不吝于把所有温情都给你的人。可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拉法尔,我再也变不回那样了。”
拉法尔看着这件衣服,没有接,V就把它披到他身上,动作极尽温柔,碰他时却不敢多一秒种接触。
当做完这件事,他赤着脚离开房间。
“——这一次我走。”
V在用行动回答拉法尔前面的话,那些扬言不是威胁,只是现在换他主动些,自己走。
地面和空气一样冰冷,每一步都像走在泥潭,这个男人的背影依然挺拔,可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他会突然掉下深渊的预感。无望的情绪充斥其间,袒露内心也无法得到的回应成为那只扣下来就永远打不开的盖子,将会彻底把他淹在里面。
好像走出这里,就再也没人能把他捞出来了。
V刚挨到门边,闪到他身前的拉法尔一把将他抵在门框上,眼中瑰红摄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
急于求证的表情在拉法尔脸上凝聚,他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受制于他的男人脸上,和眸光一样炽热。
拉法尔问:“你操纵过我么。或者无论是谁,他们用人造神经束控制过我吗。”
控制我注意到你,感受到你的孤独。控制我翻出你所有美好的一面,被你勾引到找不着方向。
V像被施了定身的法术,目光从一片死灰里重现光彩,本该有奔腾的心绪想要倾诉,可最终只化作一句。
“如果我的祈祷能化作控制,那么我一定要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他抑制颤抖的双手捧起拉法尔的脸颊,拇指从眼帘而下,摩挲对方的鼻尖,嘴唇,从一边的唇角蹭到另一边,光是看到这张面孔就能被摄住似的,自嘲般轻轻笑了一下。
“可是没有。否则我怎么会允许自己沦落到这个境地?”
他觉得拉法尔这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真那么神通广大,犯不着变成这样,现在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可怜。
可是终究,这个男人拼命挤出来的热忱得到了回应。
拉法尔伸手把V湿淋淋的额发拂到一边,靠过去,无声地碰了下他的嘴唇。有点太纯洁了,像是一夜之间把所学都忘了似的,只剩下又蠢又笨的轻微接触,跟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生怕他跑了差不多。
过去他当V是构造体,现在对方成了唯一的人类,可不论是什么,他不都一样孤独地渴望和别的东西拼合在一起吗。
拉法尔宝石色的红眸含住V的目光,视线交错,他把人锁住,然后问:“我相信你。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拉法尔的意思是,我该怎么证明我的信任。
他本以为V会说“跟以前一样”,也准备好立刻答应,然而对面不按理出牌,一如既往那么贪婪。
“占有我。让我成为你的爱人,让我们像真正的伴侣,把你的爱都给我,不许给别人。”
重获资格的V又何尝不想抓住机会不让人跑掉,他深金色眼底透出愈发浓稠的贪欲,那当中关着张牙舞爪的凶兽,若是拉法尔不同意就会扑出来咬人。
此刻的拉法尔把这种占有欲强烈的宣言悉数收下,摇身一变为收藏家对待最贵重的珍宝。他将外套掀到地上,扯松自己的领带,顺着男人肋下掐住他的腰,把人掀到床上。
两个成年人的重量砸向床铺,立刻就让上面的枕头靠垫颠了一颠,V伸手扯开拉法尔的发绳,抓住一把碎银似的长发,让它们穿过指缝,放在唇边亲吻。
无论轻柔浅尝还是激烈的深吻拉法尔现在都得心应手,两人在不停的接吻中引燃周围空气,热意又反哺情动的身体,令他们难耐地紧贴在一起。V手劲相当大,直接把拉法尔的衬衫粗暴扯开,性急地抚摸他的身体,舔他的脖子和锁骨。拉法尔做出反击,脱掉对方的裤子把手探进内裤里,摸几下就把人摸硬了。
“你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吧。”拉法尔手上动作不停,恶劣地用指甲轻轻刮弄顶端的小孔,激得那里可怜兮兮地流出水。
V大腿内侧肌肉绷紧了,膝盖向两边分开夹住拉法尔的腰,一边顶他的手心一边道:“算得上是合格的‘人类’吗。”他笑着回敬那场月下舞会拉法尔说他作为构造体功能合格的论断。
“超乎想象。”拉法尔配合地给出评价,抚过对方因身体滚烫而鎏金显现的刻印,相当恶趣味地说,“简直想让我对你更过分一点,比如,在这上面动点手脚。”
“那说出来不就……让我知道了。” V脸上的红潮一阵接着一阵。拉法尔牢牢把控他欲望的出口,花样繁多,可是每次V觉得自己要被送上顶峰时,这些灵活的手指就懒惰下来,让他又坠下去,惹人恼怒。
金发男人不满地挺起身,勾着拉法尔的舌头,把大片颈项和胸口送过去,在被含咬住一边的乳头后发出满足的喟叹,沙哑道,“你想在我身上干什么,说来听听。”
“依我心情而定,要不要让你一看到我就硬到流水。”
拉法尔捏住V可观的胸肌向自己嘴边推揉,舌尖舔过颜色很淡的乳晕,在上面泛起津液的水光后整个含进去,手上挤压配合吸吮,偶尔突然袭击一样用牙齿轻碰,把那里弄的湿淋和坚硬才放开,比上一次弄伤这里时温柔许多。
他在换到另一边前接着说:“挑起欲望的刻印不难完成,只需要向下画一点……但为了指挥官的裤子不在下属面前湿透,我可以帮你定制一点小物件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他说的绘声绘色,好像打定主意就这么做一样。
因为拉法尔此刻两只手抓满在他的胸口而不管他下半身的舒适,V眯起眼睛,手在对方肋下摩挲:“你是不是偷看了数据库里的……”
“光明正大申请权限看的,怎么能叫偷?我确实学到不少,不是让你很舒服吗。”拉法尔故意表现出十分自得,把敏感的乳头吸舔到颤抖。
从V不得不收起脸上不满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看来,拉法尔甚至觉得玩这两块饱满的肌肉就足够他把人搞射。
他翘起嘴角,变本加厉地压制住对方,把支撑完全放在V挺阔的胸肌上,被撩拨起情欲的雾蒙蒙眼睛里满是狡黠。
“听这个语气,指挥官想必也阅览过那些‘娱乐资料’。”银发青年挑起眉毛,暗示道,“那您一定知道,有些操作现实中真的可以做到吧。”
V觉得这不是一种威慑,他恐怕该老老实实求饶,可拉法尔连最后通牒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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