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听说连捞人的巡卫队都开始人手吃紧,正扩招呢!”
说到此,岁崇山提醒容秋:“兔球不是已经通了中级塔嘛,要不要来巡卫队打工啊?工钱比在甄先生那拿得高,而且最近事忙,还涨了不少钱呢!”
容秋一听,顿时有点心动。
现在过了枯荣草的成长期,容秋虽然还在药庐勤工,但工钱已经少许多了。
可想到自己最近孕期反应正烈,日日都吐来吐去的,都不好装作是吃坏了肚子,难保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容秋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最近不太方便。”
岁崇山:“我懂我懂!小别胜新婚嘛!”
虽然原因完全不对,但被他那么一提醒好像还真觉得有确实那么点的容秋:“嘿嘿。”
一旁的吱吱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大你不是巡卫队的中流砥柱吗?上下课可是路上学生最多的时候,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巡卫队自有一套辨别心魔团有没有吞人的方法,但岁崇山辨认起来更简单,重明真眼一看就知道了。
岁崇山把脑袋一扬,理所当然道:“这节可是经辩课!”
吱吱:“。”
大意了大意了,刚刚说话怎么忘了带脑子呢。
“崇山。”
上首的先生忽然唤道。
庄尤顶着红毛期待的目光,淡淡吩咐道:“去把我的学生带来。”
岁崇山:“……”
吱吱:“哈哈哈哈哈哈或或!”
上经辩课的学生虽然少,但眼见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教舍里的学生明显比以往还要少,想来是路上掉进了心魔团里。
岁崇山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敛起衣袍化作一只火红的大鸟,翅膀一展便掠了出去。
讲台上的先生淡定地叮嘱众人:“先自修吧。”
*
时间慢慢到了十一月。
这半个多月以来,小兔子的孕期反应并不见好,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自颜方毓回来后便包揽了容秋的三餐,后者连药庐的工都不打了,若不是容秋强烈抗议,颜方毓甚至连课都不乐意让他上,最好症状消失前都在家里好生修养着。
不过即使容秋再反对,武学课还是在甄凡和颜方毓的联手之下,从容秋的课表上暂时剔了出去。
——认识医师就有这么点好处,假条特别好拿。
于是容秋就在各门课程的教所和两人住处之间两点一线。
颜方毓则像个日日查岗的老婆一样,盯着有孕在身的小兔子不能到处撒欢乱跑,免得再把自己搞出个好歹来。
然而与寻常老婆不一样的是,别的丈夫小心点或许还能做点小动作,但颜方毓能掐会算,就算容秋路上多拐了个弯儿他都能知道。
于是容秋只好含泪接受这沉甸甸的爱。
还没等到小兔子绞尽脑汁找到去天牝津寝舍看话本的机会,就先一步等来了阵营战的正式宣布。
月初的经辩课结尾,身为经辩课先生,也同样为督学之一的庄尤为大家带来了这个消息。
“近些日子以来,诸生或多或少都听说这届阵营战要提前举行,”庄尤倚在桌几上,闲聊般对讲台下的学子们说道,“这确有其事,具体的通知函这几日便会发到各位的灵璧上。”
话音一落,教舍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
也有人露出茫然的表情,但大部分学生已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姿态。
庄尤等下面讨论的声音小一些了后又继续说道:“嗯,想来在座的各位师门长辈中已有人收到了请柬。”
“开始的时间定在下月初二,为期一个月,期间所有课程暂停,其余规则也与往届一样,如非本校师生禁止出入清明书院,院内的比赛区域也将有所限制,只有参赛选手可以通行一类,具体你们可以看通知函。”
“哇!这次竟要开一个月!以前的阵营战可只有半个月呢!”
“岂不就相当于要放一个月的假?也太爽了吧!”
由于人族人多势众,每个人只能参加一届阵营战。
对于以往已经参加过阵营战的人族来说,不上课也不参加比赛,确实就算是放假了。
没有学生不喜欢放假,就像是没有学生打心眼里喜欢上学一样——不会有人喜欢上班吧?不会吧不会吧?不都是因为喜欢钱吗?
庄尤的视线轻飘飘在说放假的那人身上落了一下,又若无其事说道:“虽说不上课,但今年的期末考时间不推迟,诸生自行安排好复习时间。”
“啊?!”
刚刚还欢呼的学渣们顿时傻眼。
也有别的学生举手发问。
“可是先生,既然阵营战时非本校师生禁止出入,那还广发请柬做什么呢?”
庄尤点了点头:“这也是这届阵营战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明年清明建校百年校庆,又逢五年一届的阵营战,因此受邀的仙友可凭请柬暂时入住书院,于此处共聚观看比赛。”
这个选址没什么新鲜的。
经辩学教所的大殿本就是整个清明最宽敞的,平时不上课的时候,也有外界人士租用场地用以讲学。
庄尤:“与此同时,本次阵营战也会在灵璧上全程对外直播,没有请柬的仙友也可以用灵璧观看,以作宣传和明年校庆的预热。”
讲台下顿时又响起一片嗡嗡的讨论声。
“全程!对外!直播!”
“这么说我娘也可以在灵璧上看到我了?!”
“呿,那要是被揍得屁滚尿流,可是要在全天下人面前丢脸了!”
这是大多数普通学生的想法。
也有一部分人开始思忖,他们不会一辈子都在书院里上学的,目的也只是拿到一份好成绩、打好基础,后再拜入心仪的仙门世家。
这次的阵营战如此热闹,正是将自己所学展现给那些修士大能看的好途径,若是能一举获得某些大能的注目青睐,被收为弟子,便也不枉自己在清明求学一回!
当然,除了这些傻的、精的,还有一如容秋这样重点完全跑偏的。
“所以拿不拿请柬好像都无所谓啊?”他小声与吱吱咬耳朵,“就是自己看自己的灵璧和大家一起看灵璧的区别?”
吱吱:“……嗯,你说得对!”
“听说这次会用什么成影术,将场内情形直接演示出来,比从灵璧里看要生动。”已经拿了一手内部消息的岁崇山插话,“况且大家坐在一起,吃着零嘴边看边聊天,那不比自己一个人有意思!”
容秋和吱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说得对!”
台上的庄尤继续介绍道:“夺得胜利的一方不仅能延续以往规则,获得后续五年的拟态环境使用权,其代表还能在明年校庆庆典上发言。”
“哦……”
“呃。”
学生们欲言又止、兴致缺缺。
上台演讲算什么奖励啊,确定不是一种公开处刑的惩罚吗?!
“除此之外,获胜一方的每位参与者都有奖励一份,不拘输赢,比赛中所有表现优异的学子也均有奖励。”
“什么奖励!”
听到这个,大家一下子支棱了。
“还在商讨,”庄尤淡淡说道,“左不过天材地宝、功法灵器一类,但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学子们立刻欢呼起来。
总之不管是为了奖品,为了名望,还是为了地盘,大家都摩拳擦掌,翘首以盼着阵营战的到来。
*
下了课,众兽修有的结伴去食堂吃饭,有的回家跟老婆热炕头。
“咦,兔球你今日怎么走这条路?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小伙伴有些稀奇地发问。
“不是,我要去——呕——”
容秋话说一半,熟悉的反胃感再次袭来。
他干呕了几下,蔫蔫把后半句话补上:“去一趟药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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