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也不跟它客气:“对!你上次为了不把秘宝给江潜鳞,故意把我的丹田给打破了!”
虽然这前因后果又扭曲、又前言不搭后语、又缺胳膊少腿的,但还是让塔灵一下子就想起来对面的人是谁了。
——这还真是个小冤家!
它“呲溜”一下窜了过来,连忙去捂容秋的嘴巴。
“噫呀噫噫呀——!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容秋躲开他的手:“你放心,我今天不是过来算账的,是来求你帮忙的。”
他们异修之间的请求方式也非常有个性。
塔灵有点警惕地看着他:“说说看?”
容秋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来意向塔灵说了。
听罢,塔灵反而一下子放松下来,重新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还当是什么呢,不也是跟那小子一样,是看上我的宝贝了嘛?”
“我跟他才不一样。”容秋认真地说,“我只是借一段时间,阵营战之后肯定还给你的!”
塔灵反身坐在栏杆上,翘起两根面条一样的二郎腿,拿乔道:“哎呀,毕竟咱俩是这种关系,要是放在平时我可能咬咬牙就借了,但你也知道,这马上就要阵营战了,谁知道你要拿它来做什么?对不对?”
它瞥了容秋一眼,装模作样地说:“我得避嫌啊!”
容秋一本正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它用在阵营战里的!”
塔灵又看他一眼,缓慢地问:“真的?”
容秋:“真的!”
塔灵:“要是如此,那我就借你!”
容秋一下子激动起来:“谢谢!我一定结束后就还你,说到做到!”
塔灵从栏杆上跳下来,它像是面团捏成的身体忽然发出莹莹的光亮,手掌的部分忽地鼓起,然后一小团面团儿发着微光冒了出来,很快脱离它的身体,变成一只白白胖胖的小面人的样子,被它握在手里。
“喏,这个就是,”塔灵把小面人递向容秋,“把你的灵力输进去就行。”
“谢谢!”
容秋正要把它拿过来,一抽——抽不动。
那头的塔灵根本没有松手。
两人一人拉着小面人的一边身体,僵持不动了。
容秋疑惑地抬起头。
塔灵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塔灵就这样严肃地叮嘱他:“记住,千万‘不’能用它来打阵营战,‘不’能用它把人族打个措手不及,‘不’能用它来给我们异修争光!你听明白了吗!”
容秋虽然觉得它说话怪腔怪调的,但也很严肃正经地回答他:“明白!我一定不会的!”
塔灵满意了。
它松开手,看容秋喜滋滋地把小面人收进怀里就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叫住他。
“哎!那小兔子!”
“你才练气期,用我的半身可能会有点困难,要是不行的话——”
塔灵的话刚说一半,就见容秋把灵力输进小面人里。
后者闭着眼睛摸索一番,小面人顿时全身鼓胀起来。
容秋扬手一扔,那东西见风就长,落地时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容秋的样子!
塔灵:“???”
现在外面的练气期都这么厉害了?
新落地的“容秋”开始活动手脚。
他看起来就和容秋一样,无论是身高、胖瘦、衣服的每一厘纹理,就连脸上的惊奇也十分灵动,完全不像个死物,与本尊毫无差别。
塔灵的天赋神通本就与身外化身有关,术业有专攻,颜方毓也说过,就连他师尊岑殊都不能如它那样,同时分|身与那么多人交战。
因此它半身所化的秘宝十分神奇,能从外貌到气息都能完美拟态,仅凭肉眼无法找到任何破绽。
除了塔灵本身之外,这世上能看出两者差别的恐怕屈指可数。
容秋适应了一下新身子,有点遗憾地说:“果然有点困难诶,如果我想用化身做什么事,本体就只能呆呆站着,不然就会有点顾不过来。”
塔灵:“……”还好你还会顾不过来。
塔灵又沉默了一会儿:“你平时可以练练左手画方右手画圆。”
它还能说什么?
如果告诉他一般的练气期应该连半身都凝不出来,这小子不得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容秋向他道了谢,欢天喜地地走了。
塔灵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刚才有点不太爽快的情绪也逐渐消散了。
它甚至又重新坐回栏杆上,翘起二郎腿心情很好地哼起歌来。
与其说是容秋威胁自己借出半身,不如说是塔灵顺水推舟自己送了出去。
不能说所有异修,但至少塔灵的道德水平就有异于人族。
虽然之前江潜鳞走捷径通塔的行为不地道,但就算当时他是靠实力通塔的,它也确实能做出那种输不起就跑路的事情。
它将自己的半身借给容秋,自然是想让他依仗自己的秘宝在阵营战上打出优势。
塔灵早就算计好了,要是事后有人追责,就说自己的秘宝是被这小兔崽子偷走的。
但不管怎么样,借助秘宝打出的优势就已经存在了,赛场上瞬息万变,就像上次江潜鳞最后通塔失败一样,同样的机会难以再把我第二次,那群人族只能认栽。
塔灵想着。
最多,也就是罚小兔子一个人嘛!
为了整个异修族群,你就奉献一下自己吧!
*
上午的大事史课还没上完,容秋就摸进了教所,顺了一只空蒲团坐去了兽修堆里。
“啊,兔球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岁崇山眼尖地第一个看到了他,赶忙招呼道,“东西到手了吗?”
容秋将小面人递给他:“拿到了!”
岁崇山摆弄了一会儿,又把秘宝还给容秋,有点唏嘘道:“那老小子竟然这么轻易就把半身借给你了,我还以为你好赖得磨他两天呢!”
容秋:“塔灵很好啊,我都还没威胁它,它就把秘宝借给我用了,而且还再三叮嘱我不能用秘宝在阵营战里作弊呢!真是个正直的人啊!”
岁崇山:“是吗?但我怎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又聊了两句,容秋也开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起来,但并不是指塔灵。
——而是怎么好像周围静悄悄的,其他人为什么都不插话?
容秋扭过头,只见朋友们都静静坐在蒲团上,还维持着刚才他出现时的动作,这么长时间都没动弹一下。
见容秋看过来,吱吱嘴角提起一个僵硬的笑,率先代表大家开口:“……变回来了?”
容秋也跟着她僵硬:“嗯。”
吱吱客气地干笑:“你说你这孩子,也不早点跟我们说一声,大家都没什么准备,把、把把——”
她结巴了好一会儿,这才做足了心理准备,把那个罪恶的姓氏说出口。
“——把颜仙君都怠慢了,呵呵呵呵……”
“啊?”红毛大大咧咧地插嘴,“可他不是早就说了吗?是你们不信啊!”
吱吱“呵呵”一声:“你也早就说你把庄督学睡得服服帖帖的,这话我们能信吗?”
红毛张大嘴:“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也怪我咯?”
吱吱冷漠:“不然呢?你没听过重明鸟来了的故事吗?”
这回换容秋“啊”了一声。
此时互推锅的尴尬气氛终于还是没阻挡住小兔子的好奇心。
他问:“那是什么?我娘亲以前只给我讲过狼来了的故事,这两个差不多吗?”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岁崇山哇啦哇啦地说,“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我们的好朋友兔球!中间忘了……一起为阵营战发光,发热!”
旁边的兽修们十分默契地开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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