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任务失败,暴露身份,就咬舌自尽。这是纵横俱乐部向来的作风,对他们来说,不暴露组织内部的秘密是至关重要的底线。
“我有个朋友弄了点小道消息,说纵横俱乐部招的罪犯看上去杀人如麻,疯疯癫癫毫无原则,但你们的boss为了拿捏你们,在招人的时候会弄清你们身上致命的弱点,因为即使你们是罪犯,身上也有不为人知的牵挂。”
“暗恋对象,温暖的家人,良师益友,等等。你的是什么?”窦章蹲下身,把趴在地上的人的下巴提了起来,逼着对方和他对视,“泪能毁灭的,我可以帮你守护着。”
“只要你告诉我,这次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呜.....^#**\\.....”男人又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目光却看上去猩红狠戾,里面充满了不满和负隅顽抗。
范书遇还是头一次见窦章的逼供手段,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在看那块像巧克力的东西。
虽然范书遇对电子技术不了解,但他估摸着这“巧克力”是个通讯器,只是怎么开机,他还没玩明白。
大概是察觉到窦章的手劲大得吓人,老板娘身后的孩子又开始哇哇大哭。
这哭声一下稍微吸引了一下现场几个人的注意力,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趴在地上的男人猛地用手一撑地面,巨大的冲击力让窦章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脑中:
【主人后退!!!!】
范书遇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揽住,一股大力将他往后拉,转瞬时间他们便退开四五步,窦章把范书遇摁在怀里,用手臂当着前面迸射的火光!
“轰!!”
这会真是平地一声惊雷。
院内的老板娘张大了嘴巴,彻底呆滞,连小孩都不哭了,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躲在老板娘身后。
方才男人所站的位置,此刻落了一堆灰,还有没被烧成灰的漏网之鱼。
几块血淋淋的焦黑的肉。
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焦油,在四处扩散,把后院清新的空气都污染了。
范书遇捂着鼻子,秀气的眉毛紧拧,眉间多了个川字。
他后背抵着硬挺的胸膛,窦章身上很热,范书遇却常年体寒,冰火相交的时刻,范书遇脑子一颤,他赶紧侧身推开窦章。
“这是什么东西啊???”老板娘膝盖都软了,差点跪在地上,好在她还能撑着孩子的脑袋,维持住为母则刚的最后一点尊严,“我的个老天爷。黄华区是不是要被恐怖分子侵占了?”
“我祖祖辈辈在这生活,还从来没见过这场面。”老板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胸脯,好在四周没有别的人伤亡,自爆的范围只有中心位置往外的一个小圆圈,地上的草和土都灰蒙蒙一片。
范书遇缓了一会儿,才冷冰冰地说:“......故技重施。”
“我们被人盯上了。”范书遇整理了一下心情,绕开地上那摊东西,走到老板娘面前,“为了不打扰你们,稍后我们就会离开。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还请你们一定守口如瓶。”
“就当没见过,如果有人问起,只说你们躲在屋子里,什么都没看到。”
“这不仅仅对我们好,对你们也好。知道太多会惹来灾祸。”范书遇认真地解释。
老板娘继续垂着自己胸口,她揉着孩子的脑袋,说话都结巴:
“好好...好好好,我记住,记住了。今天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谁来我都不说!”
范书遇心里觉得有些抱歉,他没想到自己会给这家店铺带来麻烦。
“地上的血....”他想着清理。
老板娘摆手:“没事,我自己来吧。你们....你们没事就可以先走了。”
她面色如土,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后,着急赶人,一点都不想让范书遇多留。
人之常情罢了,范书遇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他手里攥着那块像巧克力的东西,回头,塞给窦章。
“你看看吧。”他别开脸说,“这是什么。”
窦章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下,从底部的小槽口里抽出来一个阻隔卡,随后那巧克力便弹出来一段代码。
“范书遇和窦章在黄华区工匠大道,百年老字号刀铺。目前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窦章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出来,念。
念完,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他汇报我们的行踪就算了,为什么要说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窦章不解。
“你不会真跟纵横俱乐部有什么关系吧。”窦章道。
换做以前,范书遇会阴阳怪气地反驳,但现在,有关他身世的一切,他都不敢下定论。
尤其是,在上次做完那个迷离的梦之后。
梦里的世界让他熟悉又陌生,甚至梦里出现的人物和事件,都仿佛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
两人都沉默起来,窦章抬抬下巴,范书遇心领神会。
他们没有和老板娘打招呼,而是悄悄地从侧门离开了刀铺。
沿街四处都是和刀铺长相神似的其他店铺,剑、箭、长枪、匕首、戟、大锤,什么都有卖。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擅长制作的武器,尽管范书遇好奇,他也不会再随意进入一探究竟了。
危险的警钟又在范书遇的脑子里回响。
他们走了很久,走到太阳都快落山,把小小的黄华区逛了一个彻底,都没发现什么东西。
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走,范书遇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住脚步,手握成拳抵在唇畔,压住快要从嘴里漏出来的急喘声。
原本范书遇是想瞒着窦章的,可窦章是何其敏锐的人。
他脚步刚停,前面的人就回头。
“累了?”窦章走过来。
他声音有些低沉,听上去情绪一般,范书遇觉得,是因为刚才那个自爆而亡的杀手的缘故。
“不累。”范书遇重新直起身,“可以走。”
可窦章却拉住了他。
“再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找个地方歇一歇。”
“去哪歇?”
窦章目光在四处转了转,他扬起眉,突然冲着范书遇笑了一下。
接着,范书遇就被窦章拉着手腕,带到了一座凉亭。
“这里总行了吧。不用担心妨碍到无关的人。”窦章不嫌脏,扯下手套往座位上擦了擦,完事了潇洒地一作势,看向范书遇,“请。”
这凉亭四处都是通风的,与其说不会打扰到别人,还不如说他们两赤裸裸地暴露在视线之中,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好奇地朝他们投来不解的视线。
凉亭看上去废弃了许久,地面上全是枯枝败叶,平常就算是黄毛小孩在野外解手都不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今天能看到两个五官端正模样挺拔的年轻小伙跟秋游似的排排坐,确实让人惊奇。
“他们都在看我们。”范书遇冷不丁崩出来一句。
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当做橱窗里商品一样地欣赏,反正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窦章还在琢磨那块巧克力,闻言抬起头:“那怎么办。”
“我抱着你,你躲我怀里,我给你挡着?”
范书遇:.........
他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万分无语地睨了窦章一下。
这眼神勾得窦章嘴角一扬:
“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圍-月孛-寔-曐-煋-鴨
他们逛了一整天,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打铁的声音,逛到太阳下山,连夕阳最后一点红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范书遇开始觉得有点冷了。
毕竟黄华区是在西北边陲,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范书遇出门只穿了简单的一层工装。
街上的行人也开始稀少,各家各户的铺子都关门,准备做晚饭,让范书遇意外的是居然还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能冒出炊烟。
他们做饭都是用的高科技,什么悬浮电磁炉,自动烤面包机,再不然请个服务性家政机器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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