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换了地坛账号,我发消息给你都显示是未读。”
“对。”颜伊白靠在沙发处,垂眸,“原来的号不用了,老大你有事的话打电话联系我吧。”
范书遇没再说什么。
他推门而出。
屋内,颜伊白目光深沉,吐出一口烟圈。眼底,是浓厚的难过。
他也想回去啊,但现实不允许。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手术室内的血腥味刺激得颜伊白回神,他把烟丢进垃圾桶里,一头扎进手术方案的模拟实验中。
*
把看望的人都看望完,范书遇也算是放下了负担。
只是他走出小洋楼之后,在路口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没走?”范书遇朝人走过去。
窦章听到声音,抬头,他斜坐在摩托车上,小黑就听在地面列车的经停站处,轰隆隆呼啸而过的列车打出蓝红的霓虹灯光,笼罩在窦章的身上。
他朝范书遇笑:“我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在等你。”
“上车吧,一起回去。”窦章拍了拍后座。
范书遇没想到窦章居然还在。
他垂眸,情绪并不高,长腿一迈,跨上了摩托的后座。
小黑腾空而起的时候,两人悬浮在空中,窦章这次没有开得很快,在空中轨道慢慢悠悠地晃着。
范书遇原先是恐高的,他自己克服了之后,现在飞在天上也能大胆地低头看。
脚下是凝聚成一个个小圆点的行人,街边的广告牌五花八门,他们穿梭过高楼间的虚拟蓝鲸,装出蓝色的裂痕。
“他不愿意回来吗?”窦章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范书遇在身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窦章只是在空中绕着,风吹了范书遇满怀,他慢慢地不再低头,而是抬头看天空之后,窦章才载着人回了飞行公寓。
夜里。
按理来说地下酒吧是不需要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停业的,反而更应该趁机捞一笔。
节假日酒水涨价,客人也会买单。
范书遇拉上帽子,再次来到了柜台。
江柔爻这会儿比较空闲,她在用柜台的显示器看综艺。
“老大。”看到范书遇出现,江柔爻站起身。
“明天和后天我打算让你放假。”范书遇坐上高脚凳,手臂撑在桌面上,“你觉得呢?”
“啊?”江柔爻震惊。
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
老板居然主动给她放假,还要询问她的意见!
江柔爻眉眼一弯:“其实不用,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是继续调酒吧。”
“而且节假日应该挺赚钱的,感觉会有很多人出来玩哦。”
范书遇看出来了,江柔爻是真的很喜欢调酒师这个工作。
不然也不至于连假都不想放。
“行。你能接受就好。”范书遇低头,“我们商量一下这两天的酒水价格。”
虽然两天时间也赚不了多少,但主打的就是一个凑热闹和仪式感。
往年范书遇的地下酒吧在圣诞节这两天都空前绝后地热闹,什么人都有,他曾经策划过假面舞会,效果还不错。
今年范书遇没什么心思策划活动了,也不打算麻烦江柔爻,能照常开业就行。
“老大,我听说你会弹吉他。”江柔爻忽然低声,眨眨眼,“你要不要考虑来热场?!我觉得如果把你会在地下酒吧演奏的消息放出去,生意肯定爆红。”
范书遇扬眉。
他张嘴刚要说什么,耳朵便敏锐地捕捉到入口处的动静。
有人来了。
而且这脚步声让范书遇觉得很熟悉,门口的电子木鱼被敲响,接着,脚步由远及近。
“江总。”江柔爻略带敷衍地喊了一声。
范书遇一惊。
他低着头,只当自己是个在柜台面前喝酒的普通客人,而后拉紧了帽子,一声不吭。
来人手上还提着个袋子。
江阵弦倒是注意到了范书遇,但看到对方清瘦的背脊和核桃仁一样的脑袋,根本辨认不出是个什么人,也就没太在意。
要是他真的想追究这里面每个人的身份,那就有得忙活了。
地下酒吧,顾名思义,都地下了,来来往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大人物,或者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也都很正常。
在江湖混就要有江湖的规矩,江阵弦干脆无视那个身影,只看着江柔爻道:
“我上次来这喝的酒,你再给我调一次!”
一开口就是颐指气使,很有总裁的风范。
江柔爻淡淡笑:“好的。”
她动作流利地给江阵弦调了一杯招牌。
大概是因为江阵弦的目光太过明显,江柔爻不得不抬头和他对视:
“江总,您一直这么看着我是为什么?”
“您这次过来,也是专门来嘲笑我做了个不入流不赚钱的调酒师工作的吗?”
虽然公司律师听上去确实光鲜亮丽,但江柔爻已经志不在那。
闻言,江阵弦被怼得嘴角一抽:
“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了???”
“哦。您没有。”江柔爻奉上一杯酒,擦了擦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请吧。”
江阵弦明显是还有话要说,但嘴巴动了动,愣是没崩出来一个字。
“江总。您有话不妨直说。”江柔爻站定,直勾勾地看着他。
自从江阵弦坐上公司总裁的座椅后,就在也没有人敢这么大胆,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眼睛看了。
面前的女人大部分时候都很随性散漫,骨子里却有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江阵弦不自然地抓了把头发,他忽然把放在地上的袋子拎了起来,从里面掏出来一捧鲜花。
江柔爻愣住。
范书遇余光瞥见红艳艳的一大朵东西,身形一僵。
“给你的。”江阵弦面无表情地把花束放在柜台上。
江柔爻眉毛慢慢地皱起,直接十秒没说话。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江阵弦此刻开始害臊,害臊极了,他急得脖子都红了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是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再说第二遍!”
看他下一秒仿佛就能滴出血的脸色,江柔爻伸手接过那花束:
“送....我的?”
“嗯。”江阵弦闷闷地应。
“为什么?”江柔爻露出一个十分不解的表情,“这里面藏了毒?”
左侧传来叮当声。
两人同时看去,范书遇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杯子,好在他稳住了。
两人又扭回脖子,大眼瞪小眼。
江阵弦忍无可忍:“下个屁毒!”
“我要杀你还需要下毒?”江阵弦冷笑,“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那为什么送我花?”江柔爻难以理解。
“你,你就非得我把话挑明了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江阵弦伸手指着江柔爻的鼻子,气得七窍生烟。
江柔爻看到他这副模样,确定是江阵弦本人没错了,于是淡定道: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有所疑惑,还希望江总您能解答。”
于是,范书遇听到江阵弦又是叹气又是锤桌,最后憋出来:
“我看上你了!”
“.................”
周围安静得吓人。
江柔爻眼睛瞪大,仿佛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她下意识想把花塞回去,可是对上了江阵弦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做了......
下次就该被江阵弦下毒了。
“江总。”江柔爻有点不淡定道,“您喝醉了?”
“你不是单身吗?”江阵弦反问。
“我是。”江柔爻点头,“但...您,我,我们..”
“什么你我我们他们的,别跟我废话。”江阵弦嘴角抽搐,“既然你单身,我也单身,那我追你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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