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发现有蹊跷。
从池核诞生到王梅的反应,再到范书遇窦章恰好在池核里,这会儿又是新中城的战力大赛.....
欧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但只要有,就能把这些事件串联在一块。
王梅叹口气,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正色:“这个你看看。”
欧包狐疑接过。
看了几秒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王梅目光严肃:“这是新中城杨指挥官跟本次监察局的秘密协议,只要没有人员伤亡,我会默许。”
“为什么?”欧包不理解。
“监察局的目的是为了还城市一个稳定的治安。以及,监察局这些年最针锋相对的组织,是纵横。后来虽然出了画屏公会,但规模不如纵横,恶劣的兴致也不如纵横。”
“我想知道纵横背后的操控者到底是谁。”王梅声音铿锵。
“突破口呢?”欧包眼底划过精光,盘算,“这次计划对纵横有什么影响?”
王梅露出一个笑。
她淡淡:“我觉得纵横三大有可能和泪离心。”
*
藏金阁。
小百灵鸟接待了一位贵客。
也是他用南瓜马车请来的。
只不过来人轻车熟路,明显不是第一次。
“指挥官。”小百灵鸟恭恭敬敬地对着杨槐弯腰。他脸上戴着面纱,不以真容示人。
杨槐一身正装,光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此人内里不凡,腰间挂了一串钥匙扣,钥匙扣上有一个小金锣。
这是杨槐的武器。
他问小百灵鸟:“阁主,好久不见了。事儿成了吗?”
小百灵鸟点头:“东西我都给出去了。放出去的探子也告诉我,一切都在计划中。”
杨槐笑起来:“那就好。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你就这么肯定一定能成功?”小百灵鸟叹气,“指挥官大人,您要知道,这可是池核。一旦不注意,就会扩散,到时候会出现挽救不了的局面。”
杨槐:“如果成大业必须伴随着必要的牺牲,我能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小百灵鸟皱眉,没说话。
这世道险恶,但偏偏人才辈出。
命运压不垮这些人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小百灵鸟自己都深陷因果里,有自己执着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今天站在这,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杨槐的行为。
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
“好吧。”小百灵鸟叹息一声,“我们再等一等。”
“你的电子眼看不到她们么?”
杨槐双手背在身后,笑:“看得到,正是因为看到了,我才过来的。我让电子眼带着她们去旁支山了。”
“要多久能到?”
杨槐顿了顿,“几分钟后。”
*
三维空间内外的时间流逝并不一样。
此刻空间内。
范书遇看着深夜里的柳八坐在地上点灯,她背书都是不出声的,默背。
天亮以后,柳八照例去上学。
她好像每天都有很多烦恼,只要头发稍微长了点就会被柳正按在柳宅的院子里剃,一定得剃个精光。
等大家都长大了些,柳八顺理成章地成为村子里的怪人,同学都在背后议论柳八,说他很古怪,柳八身边也没有再围着好奇他铁剑的人。
不过,她身边一直有个身影,就是沈梦娣。两人一直都是好朋友,无仙村只有一个初中,她们同班上了三年。
邢千婳十五岁的时候,在某天终于支撑不住了。
少年人长大,青春期心里的情绪藏都藏不住,加上,学校当然有生物课。邢千婳的成绩很好,在整个村子里都好得惊人,让来支教的老师赞叹不已。
老师说,邢千婳只要好好学,将来说不定能进庸城高等学府。
不过,邢千婳家境不太好,柳正不仅是为了求药求仙把自己的家底败了个精光,还时不时地要被邢延康摆上一道。
邢延康赌博经常输钱,但他不是一直输。
如果一直输,柳正就不给他资金了。
偏偏邢延康偶尔会赢一票特别大的,大到能让柳正眼睛冒光。他渐渐地和邢延康成为了合作伙伴,如果邢延康赢钱,柳正也能赚回本。
但是柳正身体出问题后,邢延康怎么赌钱,柳正管不着了。
毕竟他垂垂老矣,邢延康虽然腿脚不方便,可还是身强力壮。
柳家四分五裂,嫁出去的几个女儿都惨死在旁支山。
那恶霸是旁支山村长的儿子,听说五年间娶了四十多个老婆,没有一个活着从宅子里走出来。
柳七的死讯再传回来,张四华和柳宅的下人都皱着眉,在聊天。
“又死了?”
张四华攥着衣袖:“是。”
下人:“老爷时不时疯了啊,明知道那家人是变态,怎么还把姑娘们往那送?”
“老爷缺钱。上个月好几个人没收到打款,都打算跑路了,在这干不下去。”
“华子,你不走啊?”
张四华:“我在这待了十几年,习惯了。”
“哎哟。你可别习惯。柴火间那个...就剩半口气吊着,你看她那眼睛,都一大一小了,皮肤也全部溃烂,脚上都是烫伤。老爷也病着,天天咳血。当年柳书记的名号在村里多响亮啊,现在宅子里还有个赌鬼,就是夫人的哥哥,那家伙在赌场也欠了好多钱,没还上,昨天还有人来家里讨债!”
“华子,咱们一起走吧?”有人撺掇。
张四华摆手:“要走你们自己走,我没那个想法。”
他转身要进院子,却听到脚步声响起,张四华心惊肉跳,立刻追上去,在树影里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柳八。
张四华站在原地表情僵硬。他没想到刚才的话居然都被柳八给听了去。
别的还好。
柳七也死了...这事儿原本不应该这么早让柳八知道的。
因为,战力大赛在即。
*
傍晚。
柳八一个人从学校里走出来,后头的人堆里挤出来个瘦小的身影,急匆匆地喊:“小八!小八,你等等我呀....”
沈梦娣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据说她家里人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打算十八九岁就把女儿嫁过去。
柳八置若罔闻。
沈梦娣着急:“小八!”
两人来到巷内,沈梦娣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你干什么呀小八!你是在生气吗?”
“我做错了什么?”沈梦娣好像很珍惜和柳八的友情。
虽然在邢千婳心里,她踌躇摇摆,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想和自己交朋友,还是打着朋友的旗号,在暗恋名为“柳八”的男儿。
所以邢千婳总是跟沈梦娣若即若离,在每一次的犹豫里她都没有勇气和沈梦娣说清楚,说清楚自己身上这个秘密,这个弥天谎言和残忍的事实。
她还束胸,原本女孩发育得就快,可是被柳正这么一压抑,光看邢千婳身姿,确实像个男生。
邢千婳刚刚得知自己最后一个姐姐也惨死在旁支山,她心里烦得很,破天荒和沈梦娣发了火: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沈梦娣瞳孔微微颤抖。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邢千婳发火。尽管害怕,害怕和不解到手指都在抽搐,沈梦娣还是结巴道:“怎...怎么了小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邢千婳皱眉不说话,转身。
这个转身很干脆利落,沈梦娣见过无数次这样的转身了。
每次这样,都意味着柳八要把某些人划分为“陌生人”的阵营。她是个界限分明的人。
沈梦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很委屈。
于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从眼眶里掉出来,前头的人脚步一顿,惊愕地回眸。
沈梦娣用参差的衣袖擦着眼泪:“小八...我们不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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