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擅闯私宅,毫无王法,你到底修的是什么身,出家人有你这样的么?!简直丢人现眼!”
姚颠竖起手指,笑呵呵:“明吉,别生气。贫僧也是实在没地方去了,这几年没回新中城,它也就只剩个新了!你要不然就收留收留贫僧?”
他一副势必要在这住下的德行,撩起袈裟衣袍,还抖了抖,“明吉,我知你心善,你这宅子占地几百平,留个旮旯角给我窝一窝就行。”
“滚!”应云善呵道。
姚颠当然是不会滚的,他眼尖地看到了正靠在门框上观戏的范书遇,于是兴奋地招手:“施主——”
范书遇打断:“范书遇。”
姚颠双手合十:“范施主。想必二位也不介意贫僧住在此地吧?”
他桃花眼含笑,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佛珠串子,带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施主,贫僧先前和你说的话还奏效,只要你有想法,贫僧就不出这个家了,马上还俗。”姚颠嘴上没个把门。
范书遇没说话,倒是瞥了一眼旁边的应云善。
应云善反常地一声不吭,也没发怒,只是站在原地,冷然地看着姚颠勾搭范书遇。
“范施主,虽然贫僧离开新中城多年,不过也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三天入城日,贫僧可以做导游,带着你们四处转转,不收钱。”姚颠甚至还谈条件。
这和尚说话总在笑,头顶烈日时宛若一颗蛋,偏偏骨相锋利,有种笑里藏刀的瘆人。
“这宅子的主人不是我们。”范书遇勾起唇角,回敬一个微笑,“怀让大师,你随意。我们不介意。但能拿主意的人在那。”
范书遇伸手一指,姚颠便回身。
银杏的叶又被风吹落,姚颠站在一片金灿里,他静静看着应云善。
在场四人都没说话。那风越吹越大,吹得人脸都冰凉,回忆纷至沓来。
半晌,姚颠开口,嗓音温润:“明吉,这棵银杏长得真好。”
应云善一僵。
姚颠笑:“我说过,等这棵银杏开花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
“你别再生气。”
地上银杏叶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
应云善藏在袖袍下的手悄悄攥紧。他别开脸,生硬道:
“爱死哪死哪!”
姚颠了解应云善,听到这话,知道对方只是嘴上还在犟。
于是姚颠笑得更明媚,眼眸如春水荡漾:
“多谢明吉。”
*
姚颠不知道在院子里哪个角落住下,他好像真的打了地铺。范书遇出厢房接水时,看到姚颠正扛着一卷草席。
“怀让大师。”范书遇喊住人。
姚颠一喜,立马扭头:“范施主,你可是——”
“请问你知不知道,藏金阁在哪?”范书遇没给姚颠发挥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问。
姚颠一顿,“藏金阁?”
他扛着草席,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施主要找藏金阁?藏金阁就在附近,不过得飞上去。良辰大街一侧是万丈悬崖,藏金阁立于悬崖之上,贫僧离开新中城时,藏金阁规模还不大,现在估计早就黄金万两,满楼珠宝了。”
“年年来新中城旅游的人都想逛逛藏金阁,可惜,那地方很神秘。而且藏金阁有管理遗物和基金等的业务,一般都不接待陌生来客。”
“施主怎么对藏金阁感兴趣?有东西要寄托?”姚颠问。
范书遇笑:“随便问问罢了。”
姚颠听到这话,显然是没信,他脖子上的佛珠散开,居然载着肩膀上的草席往大院深处飞去。
而后姚颠拍拍手,凑到范书遇身边:
“施主,贫僧可以带你去找藏金阁。”
他挤眉弄眼,眼底带笑,“不要报酬哦。”
“藏金阁可不是你们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应云善从后头走来,冷笑,“别瞎折腾。”
他对范书遇颔首:“你们如果这几天闲着没事,在良辰大街周围转转就行,保留好体力和精力参加战力大赛。这次比赛的规则到现在都没放出来,指挥官说不定要干票大的。”
提到指挥官,范书遇疑惑:“据说新中城的指挥官连任了多年?”
姚颠嘴角上扬,含笑:“善哉善哉。”
他说:“这位杨指挥官身手不凡,新中城的居民都很尊敬他。”
银杏树旁有个小凉亭,应云善泡了热茶,朝范书遇招手:“过来聊。”
范书遇倒是没犹豫,抬脚跟了过去。
应云善这大宅竟然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住,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所以,泡茶也是应云善亲力亲为。
他斟茶动作娴熟,一看便是有门道。
茶艺是新中城特色,应云善摆了两个茶杯在范书遇和姚颠面前,抬眸,“那位呢?”
范书遇笑:“在洗澡。”
应云善点点头:“你们两个是打算拿前三,去镇卫联盟?”
范书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来参加战力大赛的,目的不都一样吗?”
这话说得有意思,应云善扬眉:“我看过你们的新闻。”
“你的武器是一把长鞭?”应云善问。
范书遇但笑不语。
“还是双形态。庸城双形态的武器可不多,要么去黑市高价拍卖,要么杀人放火掠夺,要么....是有熟人给你打造的吧。”
应云善说话声音很平淡,他唇红齿白,坐在那像一幅画。
“你们两个一旦上了神龙擂台,就会被群殴。”应云善手指握着杯口,把茶杯叩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范书遇,“战力大赛是个人赛,不过,前期抱团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很希望我赢?”范书遇反问。
应云善哼哧:“当然。我可是把大半家底都赌在你两身上了!”
“那如果这次战力大赛,你念念不忘的女剑客也参赛了,你是赌我们赢....还是她赢?”范书遇问。
应云善一僵,面色大变,眼神都古怪半分。
“啥?”他愣愣地问。
范书遇也学着和尚,笑两下算了:“我随便说的。”
应云善觉得这可不是随便的事,他神情认真,目光严肃:“你说女画会参赛??”
“你认识她?!”应云善声音激动。
范书遇不动声色。
一旁,和尚抿着茶水,眼神在范书遇和应云善之间来回瞟。
范书遇垂眸,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杯口。
他在想,应云善大概是不知道,他追崇的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剑客,如今已经成为了纵横俱乐部的三大之一。
而且,是整个纵横内除泪之外最强的人。
悬赏榜上虽然有邢千婳的信息,但是,邢千婳已经和当初不太一样了。
样貌不一样。
范书遇回味起自己在应云善保存的录像中看到的身影。
那会儿邢千婳戴着面纱和竹帽,偶有风吹才能瞥见面纱下的唇和鼻,范书遇是通过身法认出来的,而且,女画这个代号,和邢千婳的名字也对得上。
上一届战力大赛,邢千婳用的只是木剑,而且,她那时候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青鸟,监察局多次强调过其特征。
【银白色短发,喜欢穿中性休闲风的衣服,高腰阔腿裤,运动背心和薄开衫。】
重点是这个银白色短发。
她如今容貌和几年前也不太相同,只能依稀从眉目间辨认出些许相似。
所以,即使青鸟的悬赏信息已经被监察局公布,地坛上居然也没有ip地址来自新中城的网友爆关于她的私人过往。
范书遇沉默着,在思考关于邢千婳的事,坐在他对面的应云善按捺不住,又问:
“你,你说话啊!”
范书遇回神,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我不认识她。”
应云善差点翻白眼,他叹气:“可惜了。或许是天妒英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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