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柏挥拳上去,“威胁我?”
袁容几乎同一时间侧身,抬手将邵天柏的拳头截下。
“干什么,这是警局!”张元几个看这边闹起来,速度起身,“谁敢动手!”
郑学上前将邵天柏向后扯,“冷静点!”
“陈先生,都是误会。据我们涉案人员供述的情况,请您来协助调查,只想多了解点情况。这次案件非同一般,也请体谅警方想破案的心情。”
郑学说完,顺手拉开几个警员给陈天佑让道。
“别这么说,我一向遵纪守法,邵警官却直接带着人强行撬我仓库,接着就莫名其妙给你们抓来了。怎么?难道警方对我仓库里的酒感兴趣?”
“你。”邵天柏上前一步,被郑学身体挡住。
“邵警官,天这么热,别那么大火气啊。”陈天佑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襟,在一伙人怒目注视下,大摇大摆走出警局。
邵天柏被郑学一把摔进办公室。
“陈天佑是什么人,鼻子灵着呢,会给警方搜查到那批货的机会?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上头迟迟不下指令查,再这样下去,A市就真是他陈天佑的了!”邵天柏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没好气的应承。
郑学端了杯茶绕到他跟前,“你怎么知道上面没指令,没到时候而已。”
“你什么意思?”
郑学笑了下,“走。”
“去哪。”邵天柏抓起桌上的茶饮尽。
“六楼会议室,有新任务。不是要指令吗,准备干一场吧。”
会议室内,王局年近半百却依然精神抖擞做案件讲解。
“这一次A城的打黑任务是瓦解在本市扎根已久的青龙帮,成立打黑专案组。刑侦一队队长郑学,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两队协作执行。特警一队,二队做应援配合。”
幕布上是一张青龙帮人物关系图,“现在,我将警方掌握的信息给大家做简单梳理,青龙帮主事人陈天佑......”
郑学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照片上,下方黑体字醒目标着对方姓名:
袁容。
第八章
袁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尽管条子扮成各种人隐在街市,一贯的警觉让他没有忽视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窥探。
但他似乎毫不介意,午夜的风夹着潮湿的热气穿街而过,他摸出根烟点上,看着一个人正朝自己跑过来。
“袁哥,晟言哥的情况查到了。”
“他怎么样?”
“被明焰堂压在堂内,下了狠手。”
“知道了,去忙吧。”
把人打发走,他摁灭了烟尾。
明焰堂是目前唯一能和青龙帮分庭抗礼的帮派。两帮亦敌亦友,陈天佑也需礼让三分。得罪敌他们,王晟言付出的代价是被送去赔罪,对方下狠手也是意料之中。
为护个男人,他做到如此地步。夏夜黑云遮蔽了月色,袁容闭了下眼,转身跨上摩托融进街道的黑暗。
一辆车在后方尾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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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狭窄的走廊,缠斗在一个错身间展开,训练有素的打手招招利落,不容任何喘息机会。袁容侧身贴靠墙壁,专注一个方向反击,激烈的拳脚摩擦后敏锐捕捉到突破口,侧滚出包围圈,目标明确地奔向内厅。
“陈天佑送一个来赔罪嫌不够,又送一个?”明焰堂老大梁启弘端坐在正厅太师椅上,捏着茶盏气定神闲。
静立两边的马仔无声无息靠近,袁容被堵在厅中央腹背受敌。
“王晟言在哪?”
”怎么?“梁启弘饶有兴趣”青龙帮几天前才沸沸扬扬的绑了人来请罪,现在就要把人讨回去?“
“我来要人,与青龙帮无关。”袁容面色平静,与上座的人对视,完全忽略身边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众人,仿佛全是无关紧要。
“这不合规距。“
“无妨。”
一拳挥倒挡在身前的打手,袁容速度快的惊人。
独身闯明焰堂,他本就在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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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学窝在车里,三伏天密闭的车厢像个蒸笼,空调出风口吃力往外吐冷风,他抖抖贴身的衣衫,心里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向局里申请把出勤车升级下,就看袁容走了出来。
与进去的时候不同,他手里抱着个人,脸上少见地挂着焦急,郑学略微诧异,借着街灯隐约能看出怀里人的样貌,正是那天来局里的王晟言。
不多会一辆车开过来,袁容小心将人放进去,目送车开远,踏上摩托朝一直尾随自己的车辆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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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穿梭在公路上的黑色机车像一支破风而出的利箭,伴着刺耳的刹车声,盯着强势横在车前的袁容,郑学目露挑衅,没有丝毫停留地猛打方向盘,调头转向后方弯道。
后视镜里的人穷追不舍,郑学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放低车速,恶意将身后的摩托逼进窄道。
袁容的车几乎倾斜,但仍加大马力从侧面跻身进入。
这家伙,不要命了。
郑学紧急踩下刹车,摩托车擦着车身越到车前。
两车相隔数米,车灯直射到对方脸上,无声对峙着。
郑学警告地按了两声喇叭,对方纹丝不动。他无奈走下来,脸上挂笑:“看来你们也不是没优点,至少车技不错。”
“是你派人查我。”
郑学耸了下肩算默认,阔步上前:“又见面了。”礼貌伸出手,对方却并不搭理,他讪讪收回。
“袁容,27岁,青龙帮三级成员。从孤儿院起跟随王晟言,十四岁进青龙帮。”郑学打量着面色阴郁的男人,“放松点,你刚刚抱人的时候,表情可比现在生动多了。”
“离他远点。”
“怎么——?”
“想查什么,冲我来。”袁容不客气打断,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郑学看着男人防卫的眼神,意味不明笑了下:“我没恶意,今晚只是执行公务碰上而已。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
“再会。”无视袁容眼里的狠色,郑学抛了支烟坐回车里,“我请,来日方长。”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袁容将烟握断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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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昨晚做贼去了?”
张元刚从外面执勤回来,摘下警帽拿在手上扇风,细密的汗珠附在额上亮晶晶的。
郑学眼睛懒懒掀起条缝看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张元乐了,一屁股坐桌上,凑近人来来回回打量,“还是...为社会主义献身去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人,猛睁开眼,一脚蹬下桌上摇头晃脑的家伙,反扭住肩膀,把人压得不能动弹。
张元半边脸贴着桌面嘴里痛呼,眼神向一干同事求助,大家都默契地装忙。
郑学加大手上的力道,“你小子皮痒?”
“调剂。嘶....疼疼疼....”
郑学松手坐回去,斜眼看张元嗷嗷直叫,一下没了脾气:“差不多得了。”
张元道,“头儿,你可真没情趣,怪不得还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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