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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昼(100)

作者:尉迟净 时间:2024-09-30 07:01:24 标签:职业 强强 年上 重口

  怪状大鱼的涂鸦中,凌乱掺杂有几行字母。

  王久武花了一会儿才辨识出那虫爬一样潦草的笔迹书写的是德文字母。他只能认出几个简单词汇,无法全篇通读,于是掏出手机拉近镜头视距,拍下照片发给了阴阑煦。

  在他把手机放回衣兜的同时,老旧的木楼梯开始吱嘎作响。

  ——有人上来了,就跟在他后面。

  青年立刻警觉,下意识弹出袖中短匕,转至楼梯口向下俯瞰。

  但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他便松了口气,将短匕收回暗藏的插槽。

  “贯检,之前事出突然,我走得太急,没来得及跟您打声招呼,容我现在道歉——不过您怎么上来了?”

  贯山屏却只是摇头。

  连爬百级楼梯上来,一般人都会有些气喘,但男人此刻胸膛起伏剧烈,呼吸急促得已近异常。白着一张脸,贯山屏一只手撑到了木梯的护栏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会喘不过气的模样。

  王久武连忙过去扶住他的身体,焦急地问道:

  “贯检,您是心脏不舒服吗?带没带药?”

  “在,在,”豆大的冷汗不断从检察官额角滑落,他吐字都变得困难,“在我的……”

  深知心脏病患者都有随身带药的习惯,王久武见势不妙,不等贯山屏说完即动手在他身上翻找起来。这人大衣口袋里只有手帕和皮夹,青年便解开男人大衣纽扣探手进去,最后果然在他衬衫胸前口袋里找到了那个棕色的小药瓶。

  轻声道了句“得罪”,青年拧开药瓶将一片硝酸甘油挑在指尖,而后伸进检察官口中,将这救命的药片放于对方舌下。男人的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他的指背,制造出一阵轻微却尖锐的刺痛。

  王久武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搀扶着贯山屏在楼梯上坐下,他也坐了下来,让男人倚靠着自己的身体。已经熟悉的檀香味自检察官衣上飘来,此刻却不足以抚平青年的心绪,拨打完急救电话后,他下意识抬手环抱住贯山屏的身体,心急如焚,却只能安静等待。

  良久之后,检察官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我没事了。”

  男人声音仍有些低哑,从青年怀中坐直身体,揉了揉心区,自嘲地苦笑,“看来最近坐了太久办公室,已经严重缺乏锻炼了。”

  他的神色已基本恢复正常,一旁王久武却仍心有余悸,压着自己的心跳又问了一遍:

  “所以,贯检,您怎么上来了?”

  “广场上混乱危险,我发现你不见了,自然想赶快找到你。鼓楼二层是我觉得你最可能来的地方,因为那个人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我想,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护栏旁一闪而过——现场那边什么情况?”

  “已经被便衣警察保护起来了。”

  王久武这时才缓过劲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另一边,在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后,检察官紧蹙起眉,条件反射般复归工作状态。他站起身,和青年之前一样,细细环视二层内部一圈,而后沉声说道:

  “典型的仪式性杀人。”

 

  作者有话说:

  有人跟我说老贯是大猛1,所以我决定让她回忆起老贯病弱的那面。

  贯王的进展,应该没有很快吧……?

 

 

第74章 赞美(上)

  王久武看得出来,目睹到如此凶残的杀人现场后,贯山屏此刻非常想进到核心现场细探究竟,复习从前奔走一线时的感觉。现场的杂乱令男人蹙眉,一种热忱却在那双墨瞳中闪烁,检察官似是已迫不及待迎接凶手的挑战,从漫流一地的血泊中打捞猩红的真相。

  但他最后没有这么做。

  作出这是一起仪式性杀人案的判断后,贯山屏并没有接着向下分析。他拨出一通报警电话,然后就只是和王久武一起守在楼梯口,静静等候警察到场。

  ——贯检居然还没有复职吗?

  青年嘴中一苦。

  东大系列案侦破的失利,似乎断送了检察官的职业前程,即便这人其实无甚失职过错。虽说对于需要在东埠长期活动的基金会顾问而言,贯山屏就此退居后方一事绝对是个好消息,但王久武早已无法再用这种理由让自己觉得好过,一股夹杂不平与惋惜的辛涩在心底晕开,连带着汹涌愧疚将青年淹没:

  若不是基金会顾问从中作梗,东大系列案肯定能在检察官的努力下成功告破,真凶落网、铁证结案,贯山屏又怎能沦落至如今这个地步?

  他还会是那个与警方一同奔行于命案、见惯残酷死亡人性罪恶,却依然心怀悲悯的检察官。

  王久武咬了咬嘴唇,低头看向鞋尖前的地砖。

  “你怎么了?”身旁的男人出声问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贯山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被涂抹糟蹋的壁画,视线并未落在王久武身上,然而同伴心绪变乱却还是没能逃过他的双眼;王久武不禁回忆起来,之前面对这个敏锐多疑的检察官时,自己有多么惊惶紧张。

  但青年想念当时的感觉。

  时隔未久,他已经在想念贯山屏那时沉稳的语调与冷峻的眼神。

  “你已经沉默三分钟有余,一直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王顾问,你发现了什么?”

  说着检察官便从壁画上收回视线,扭脸看向青年,目光中隐约有一丝探究。

  眼看这人欲继续追问,王久武连忙岔开话题,仓促提出自己刚才一瞬闪念的那个不成熟观点:

  “贯检,结合庙会上东埠人虔敬无比的表现,这起命案的凶手既然敢涂鸦‘海大王’的绘像,是否能说明他并非本地居民?”

  贯山屏却反问,“你为何确定行凶者正是涂鸦的人?”

  “那,总不能是死者自行放血后,用手蘸血在壁画上涂抹吧。”

  听闻此言,检察官眉纹愈深,措辞也职业化起来:

  “首先,你我都未近前观察,不能凭空判断那些红褐色的涂鸦痕迹正是人类血液所留;其次,即便确实是人血,未经检测,也不该臆断它来自于死者;再次,就算是死者的血——仪式性杀人往往与素朴巫术思想或异教教义相关,这种情况下一般常理所行不通,因此不能直接排除死者自行放血进行涂画的可能。”

  周遭空气随之降温,两人之间的氛围终于还是演变成了一场小型碰头会。原本极力想避免此种情况发生的青年这下也放弃挽回,遂了检察官的心意,追随他的脚步一同沉浸思维之海。

  望着检察官严肃的神情,王久武也微微皱眉: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看到鼓楼底层休息区有打斗的迹象。”

  对方稍稍一怔,“这点我没有注意到,是我疏忽了。”

  “不——不,您那时没有余力关注这种细节,若说疏忽,是我疏忽了。”

  王久武略一思忖,接着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观点,“我手头没有有力证据。上下相隔一层楼板,休息区未必就是这起命案中死者反抗凶手的地点,那些打斗的痕迹,也可能来自与案子无关、凑巧时空轨迹交叠的游客斗殴。”

  贯山屏跟着也补充一点,“而且还存在一种可能,行凶者与涂鸦者是不同的人,涂鸦者后于行凶者进入现场,并在某种心理的驱使下,着手对壁画进行涂抹。”

  他说到这里时视线无意识下移,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也微微抬起并蜷曲手指,俨然是多年审阅案卷时的动作已习惯成自然。

  “所以,单凭目前掌握的信息,无法实现证据链闭合,犯罪事实尚不明晰,不能贸然对凶手情况——”

  贯山屏猛地停住。

  他眨了眨眼睛,似是从一场不眠梦中清醒。

  “……抱歉,今天你只是来逛庙会的,这个案子与你我无关,等警察来做个笔录,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目睹到这种场景已够令你不愉快,我居然还拉着你无谓分析,是我不对。”

  他歉意的微笑中是可见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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