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的一样旧物,还有一张带有瑞士景点风景的明信片。
旧物是一条项链,上面串着一把钥匙,那是纪母的东西,曾经纪岑安送给亲妈的生日贺礼。
明信片空白的,什么字迹都没有。正面只有景点风景,反面一片白。
那么大的盒子,里头就这俩物件。
极其中看不中用。
翻来翻去看了几遍,空箱子里也再找了两次。
如果不是快递公司出了差错导致快件遗失,确实只有这两样东西,找不出其它的。
纪岑安把着项链,低头打量了足足两三分钟,神情越来越复杂。
东西是哪个人寄来的?
他们仨,大哥,父母,亦或只有亲妈?
还是别的谁,比如裴少阳,借此给她一个警告。
摸摸项链上的钥匙,纪岑安斟酌思忖。
钥匙不是项链上自带的配饰,好像是……用来开保险箱的。
不确定是不是,拿不准这个的用途。将其取下来,放身上藏着,等晚点再琢磨。
手机有来电,恰巧是南迦打的。
眼皮子一跳,感知到不对劲,纪岑安立马接起。
不待她开口,电话那头先出声:“孙铭天出事了。”
她心里收紧:“怎么了?”
“车祸。”对方长话短说,“还在抢救,刚送到医院。”
第85章
安稳过了一段消停的清静日子, 该来的重击延迟爆发,阵仗颇大地整了个狠招——虎口夺肉得付出代价,对面不会任由这边摆布宰割, 煞费苦心布局已久却被横插一脚的仇总要有个结果。
她们回城后就再三提防, 担心那边的反咬报复,但谁都没想到那些人会直接向孙铭天下手。
这边阵营里最不应当遭殃的就是孙铭天, 毕竟老滑头有钱有地位,千年狐狸成精, 有钱有地位,分量摆在那里,牵扯到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 稍不注意就是引火自焚, 但凡掂量一下都不能动他。
可偏偏就是孙铭天,只他一个。
不是早被盯上的纪岑安或南迦,甚至不是其他的小喽啰。
车祸是在C城城外发生,出事时孙老头儿一大家子都在,一家人趁周末到郊区休闲散心, 回程的路上遭遇了不测。车子上高速不久就侧翻了, 分明没撞到另外的障碍物,但司机如同中了邪一般, 加大马力就冲出弯道,失心疯地带着全车的孙家人去死。
那车上一共载了四人,后座的孙铭天和他老婆被发现时还活着, 可前排的两个就没那么走运了。司机当场死亡, 走得痛快, 另一位则是孙铭天的大儿子, 左胸被斜坡上横生的树木枝干插破, 没能等到救援就咽气了。
孙铭天和他老婆的伤势也都挺严重,据说被抬上担架那会儿满脸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奄奄一息的,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这回只怕是凶多吉少,活不活得了都难说。
即便能救治,后续的恢复也不一定能跟上。
到底一把年纪了,鬼门关走一趟,可能会落下瘫痪、残废什么的。
接完电话,纪岑安脸色沉了沉,比白日里的天气还阴郁。
不用怀疑,这事必然跟裴少阳他们脱不了干系,那群人绝对是幕后黑手。
纪岑安之前查孙铭天就捎带摸过那位司机的底细。司机是孙家的老员工,二十出头就为孙铭天开车,勤恳敬业了二十多年,勉强算是孙老头儿的亲信之一。此次问题出在司机这儿,肯定是被他们耍手段逼迫了,被拿捏了把柄,走投无路才会如此。
裴少阳擅长心理战术,伪君子一个,郭晋云就是听他话四处撒尿的疯狗,这俩神经病联合起来,背地里保准又干了丧尽天良的坏事。
记起郭晋云召集的那些个流氓混混,纪岑安隐隐感觉到怪异,潜意识里就觉得少不了寸头男和猴男的功劳。
她总是把目光放在近处,发现他们跟踪南迦,出现在北苑和汉成路附近,以为这行人会找南迦和她的麻烦,但如果寸头男几个只是幌子,用来分散她俩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孙铭天。
……监控里可以看到,郭晋云找了两拨帮手,长得凶神恶煞的那几个壮汉从来没找过她们,只有在郭晋云的小三层老屋才见过。
这一步是险棋,也是稳赚不赔的一步。
孙铭天死了,她们就失去了最大的后助力,再也抗衡不了裴少阳他们;
孙铭天没死,那也不亏,至少可以借此示威,警告这边。
两方早就撕破脸皮了,自打孙老头儿出手收并西盛的那天起,局面就注定了不能轻易收场。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是这边先不讲道义,那对面自然不会客气心软。
不管她们承认与否,即使这阵子再怎么内斗,大家各有各的算盘,但孙铭天的作用从来都是主心骨级别的,少了他,不仅这场结盟会散,参与到其中的合作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南迦势必首当其冲,其他的,黄延年,女老板……一个都跑不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不是大度的善茬,不至于被抢了利益还没所谓地接受,依照裴少阳睚眦必报的作风,必须有人先玩完才行,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如今这里头唯一还置身事外的就数邵予白了,她不算是站队了这边,起初就是为了生意下场,后面也可以为了明哲保身而倒戈相向。
望向车窗外,瞧着黑乎的马路,纪岑安的唇线就没舒展开过。
邵予白做得出那样的事,落井下石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上次在庄园里,她们还不欢而散,谁知道邵予白往后会怎么选。
即便会继续帮忙,必定也将伴随着各种无理的附加要求,故意刁难都是好的,或许会更过分。
太清楚这些昔日旧识的德行,纪岑安敛起视线,再低头瞥了下手机屏幕。
一路开回汉成路,中途没有片刻的停留。
房子里,南迦早出去了,连夜赶往C城,过去处理那边的突发状况,站出来稳住动乱的大局。
C城那边,黄延年他们也没歇着,一样是抓紧时间解决事端,一边等医院的消息,提心吊胆侯着孙铭天的生命安危,一边火速加急做安排,以免之后自乱阵脚。
南迦是收到消息就赶往C城,路上抽空告诉纪岑安一声,等纪岑安再进门,南迦已经在路上,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C城。
临时的插曲过于棘手,全部人都猝不及防。
孙老头儿的背后是一帮利益捆绑的集体,南迦需要做足准备,假使孙铭天救不回来,那她就得试着拉拢孙铭天背后的团体。
倒不是南迦冷血,人还没死就在筹划其它打算,现实就这样,利益的后方永远是群体,个人只是代表而已。这种紧急情况必须分清轻重,南迦比谁都明白。
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的事,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纪岑安没意见,接电话时就想到了。
这晚,这人也没歇着,彻夜未眠坐在电脑前,翌日才有别的行动。
紧要的变故当前,有的矛盾和固执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她们那点纠葛无足轻重,谁要出去,谁留下,至少现在不是首要的问题。
孙家在出事的当时就报警了,现场交由警方维护处理,查案取证之类的也是警察同志在经手。
生死攸关的秩序方面还是得让专业得人员接手,无关人员不应当掺和。这出车祸往正经了讲就是谋杀犯罪,具体的需要警方着手解决。
一夜动荡。
C城第二人民医院内,手术室门外的指示灯亮了整晚,天明后还亮着。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警方来了一次。
警察办事效率挺高,仅是一晚就查到孙家司机的遭遇,查出司机近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本来欠了一堆无力偿还的高利.贷,但前几天却突然还上了所有赌债。司机的家人对此并不知晓,他有一双正在读大学的儿女,得知父亲出事后,司机家的亲属也连夜赶来。
司机还债的钱来路不明,从哪儿来的还未查到,他是用的大笔现金分批缴存,然后飞快还掉了高达两百多万的巨债,没有动用半分给子女留的教育资金。
目前不排除是□□的可能性,兴许是司机以命换钱,又兴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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