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弯腰背,纪岑安佝偻起上半身,再度凑到南迦颈侧,要挨不挨的,够近了轻语呢喃:“累吗?”
南迦定定朝着浓郁的深夜,犹如错过了这一句关心,忽略了不回答。
纪岑安又问:“今天累不累?”
南迦说:“也没什么事。”
纪岑安:“跟我说说。”
“什么?”南迦反问。
纪岑安轻轻道:“随便讲点事都行。”
南迦回道:“没有要讲的。”
纪岑安:“那就找点话题。”
南迦:“也没有。”
“你心情很差。”纪岑安稍稍直起背,很是温柔地亲她的耳廓,耐心十足,不多时往下一丢丢,湿热的唇张张,对准南迦的耳垂,“不高兴就是这样,没变过。”
暖乎的异样感过于直接,南迦不适应,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缩开些。但没能做到,刚动了下就被纪岑安揽住,禁锢着不给躲闪。身体不由自主给出反应,南迦的耳根一热,手上亦使劲点,小指都颤颤。
“我也没变过。”南迦说,不大自在,语调依旧镇定,很平稳,接着又不承认,没有一丝信服力地反驳,“没不高兴,只是有些疲惫,白天太多事,比较忙。”
纪岑安不给面子地拆穿:“刚刚不是说不累?”
南迦:“没这么说。”
纪岑安挑眉:“挺会变卦。”
南迦:“没有。”
“那就是没听我讲话,故意不理。”
“……嗯。”
惩罚性的,纪岑安搂紧她,向后勾带,使得南迦不得不感受着自己,被束缚着不能挣脱。
纪岑安的劲儿比较大,一边折腾,还一边再托着南迦腾空抱起一些。明明两个人都坐在地上,这样干非常吃力,但这人做得很轻松容易,轻而易举就托着南迦离地了。
身体一歪险些倒下,南迦不由得心里一紧,被对方突然的举动唬到。
纪岑安挺有闲心,这种时候还不忘“添乱”,等到放下南迦了,顺势就在南迦脸侧啄了口,趁机找事。
南迦愣了愣,俨然没料到这一出。不习惯跟人打闹,从小到大都爱端着,冷不丁经历这种状况,脑海里都是空的。
纪岑安以前也不这么做,没那么神经,干不出这种跌份儿的行为——另一方面也是年少轻狂那会儿放不下架子,差不多跟南迦一个德行,有那心也没那“魄力”。
现今什么都没了,反而不那样装腔作势的了。亲完脸还不算,纪岑安还亲了亲南迦的下颌线,再是往下的其他地方,全都不放过。
南迦无所适从,挣了挣:“别闹。”
有样学样的,纪岑安也咬了南迦一口。
下嘴很轻,还是隔着布料咬的。
不是真的要对南迦如何,象征性地做做样子。
不痛,甚至都没感觉,可南迦还是一抖,下一刻就彻头彻尾地倒后方的人手上了。
为她拂开头发,纪岑安低低问:“怕痒?”
南迦说:“你松手。”
纪岑安接道:“好像前几年也没这么怕这个。”
南迦拉拉她的手臂,从刚才的沉浸中回过神,不喜欢她带着恶劣的调侃,只觉这人死性不改,隐隐又犯老毛病了似的。
“没事就起开,不要犯抽。”
纪岑安适可而止:“别气,不闹你了。”
南迦掐她的手,但不用力,没弄疼她。
纪岑安讨嫌,故作模样,说:“我错了,南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嘴里吐不出两句好听的,分明讨饶卖乖呢,可她嘴里说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搞得好像谁欠了她,她才是委屈的那个。
南迦素来正经,对付不来这种耍赖的招式,只得再掐她一次。
这回使上力了,不过还是不让对方疼。
纪岑安万年招人厌烦,非但不收敛,还反过来逮住南迦的双手,攥一块儿包着。
南迦太把这些当真了,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转而便挣脱出来。
偏生不如某人的意,懒得惯着了。
两人皆都不退让,你进我也进,方才还在讲正事来着,没多久就全变了。
纪岑安就是有心招惹南迦,知道怎么引导对方,特意干出一些不着调的行径,非得招南迦的“不满”。
她们很快就双双倒地毯上,南迦转过身来推她一下,纪岑安抬手就拽南迦一下,借机带着人往地上躺着。
触底的一瞬间,纪岑安还箍紧了南迦,使之不能挣开。
南迦还没来得及躲开,眼前旋转颠倒一下,顷刻就被压下面了。
纪岑安的手掌摸她后脑勺上,护着,避免碰地上了。南迦僵着身子,抿抿唇,表情怪怪的。
“下去。”南迦说,可话语间没什么威慑力。
纪岑安不为所动,抽出手,后一秒就拉上南迦细瘦的脚踝,往这边拖了一截。
压一处瞎作弄,纪岑安居高临下地看着,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倏尔再继续……不知何时,换做南迦取得上风,纪岑安被摁在下面。
坐对方腰上,双腿半跪着,南迦俯视纪岑安,将其两只手折在头顶的位置,牢牢控制住。
纪岑安一点不担忧,任其随意。
直挺挺瘫着,没长骨头般,放弃抵抗。
深沉的迷蒙月光中,南迦身上浮着浅浅的白,轮廓是模糊不清的。
纪岑安喉咙滑动一下,嗓音略显喑哑,红唇张合半晌,轻言告饶:“南总消消气……“
第94章
上扬的语气慵懒, 夹杂着些微故作腔调的散漫,又有点成心作弄的轻佻意味……远处街道的昏黄光线遥遥,与这里的一隅是两方天地。
透明玻璃的阻挡效果甚微, 遮不住内里两道修长纤细的身形。
某人故意把语速放得很缓慢, 一字一字地咬着, 分量挺重。乍一听,直往心口最软的深处砸落。
南迦顿了顿, 眼眸还保持低垂半合的样子,闻言,目光又深了两分。
未有适当的回应。
也回应不了。
本就是爱端着的性格,在这方面定然不是纪岑安的对手。
脸皮不够厚, 更放不下身段架子。
平常做惯了雷厉风行的南总, 当年也一直是清高自傲的艺术家, 至今不适应纪岑安的这些行径。
南迦腰肢都是绷着的, 后背随着她陡然变慢的呼吸频率而稍稍起伏,幅度很小,但换气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尤为清晰。
闹得太过了,超出了预期的界限。
双方此刻的姿态亲昵,比当情人那时还要暧昧,怪异且别扭。
南迦的衬衫领口不知哪个时候大敞开,散了两颗扣子, 布料下方有致的曲线半隐半现,弧度圆满。
这副打扮自带清冷的味道,到现在再为之增添一些性感风情, 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的成熟知性, 再加上她额角掉落的有点乱的碎发, 看着就十分惹眼。
纪岑安一动不动, 温顺得过分。
轻飘飘抛出一句话,剩余的全看南迦。
南迦眼前的视线是虚晃的,有意不聚焦。半分钟后,她曲缩手指,无声应对,仅仅抓了抓纪岑安的手腕。
这么就算是回答了,不会顺纪岑安的意。
纪岑安仍是仰躺着,一副由君处置的模样,涎皮赖脸上瘾了,不下对方给的台阶。
南迦欲起开,但办不到。
被身下的这位反过来拽住,不让起身。
纪岑安挺横,一会儿一个样。
不止如此,这人还支起双腿,曲起来,“断掉”后面的去路。
哪儿都不让去,进退都不行
感受到背后抵着的白皙双腿,南迦率先松手了,知晓再这样下去纪岑安只会更加得寸进尺,于是之气腰身些,不离底下的人太近了。
然而已经晚了,无济于事。
她往上,纪岑安就拉着她向下,迫使面对自己。
心口无端端生热,萦绕起一股久违的念想。
南迦单手撑在上面,另一只手失去了自由,光着的脚蹭着干净整洁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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