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还不见外地朝其余人颔首示意,殷勤得像是前来接女儿的老爹。
南迦嗯了一声,没空搭理他。
纪岑安最“捧场”,稳重点点头,说:“赵管家。”
赵启宏作死地咧咧嘴,急忙帮她们搬行李,一面干活一面眼瘸似的讲话。
该坐上去了,纪岑安低声说:“走了。”
也不知道是同谁讲的,赵启宏,还是哪位,亦或是蒋秘书几个。
望了望老板,赵启宏颇为难,磨蹭很久才上去。
目送车子远去,南迦红唇轻抿,好一会儿没动作。
大伙儿没敢催,全陪着等,待老板愿意上车了,蒋秘书这才递去一份报表,问及怎么处置邵氏科技那边,试试boss的意见,以便其后的布置。
南迦靠在椅子上,合着眼,柔声说:“跟其他人一样,不需要特殊对待。”
蒋秘书领会,再问:“那纪小姐那边是……”
“也不变,什么都不用做。”南迦回答,“赵启宏会处理,都交给他,你们不管。”
蒋秘书应道:“好的,了解了。”
副驾驶座的男助理向后瞥了眼,再从后视镜里悄摸观望,发觉南迦愈发不对劲,在C城还好点,下飞机前都没什么,似乎和纪岑安分开后就怪怪的。
但男助理不敢妄自猜测,仅是心里觉得奇怪,老板平常可不是这个样,至少没这么不在状态。
机场到公司有一段距离,约摸五十分钟路程。
南迦在车上小憩了半小时,进公司就径自到办公室,趁下午参加会议,晚些时候再出席饭局,接待大客户。
天黑以后是在汉成路住,饭局结束都很晚了,哪边近就住哪边。
邵氏科技也于这时找来,大半夜扰民,非要找存在感。
联系这边的是邵予白一方,非邵总大忙人亲自出马,但致电南迦的是邵予白的秘书。
对面真把合作当回事儿了,无比上心,生怕再有意外,硬是连夜就敲定细则,费时费力地折腾。
邵总为人不着调,在外没个正经形象,可对纪岑安的认真不作假,耍嘴皮子功夫下的行动切切实实。
邵予白一派是南迦亲力亲为对接,事无巨细都是她指挥,包括接收那边的邮件,全是转交给南迦先过目。
书房里熬夜到十一点多,北苑传来信息,某人今晚也没回去。
赵启宏捏起一把汗,干巴巴汇报:“江灿小姐住的外面,可能……也许过两天才回来。”
这方长久没声音,静得似是无人应答,根本没接通一般。
……
漫长的十几秒过去,还是如此。
赵启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较忐忑,直至听筒里响起短促的“嘟嘟”声。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63章
北苑二楼成了空屋子, 无人留守,比关门尘封的那些日子更显灰败。
偌大的楼房堪比失去了枷锁的铁笼,一丝生机都关不住, 纯粹就是混泥土修建而来的坟墓, 大夏天里死气沉沉,凋敝萧瑟, 不似能久居长待的地方。
赵启宏一脸悻悻, 白天那会儿就看出了端倪, 拨号前便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无可如何,做不了有用的帮衬,哪边都拉不动,夹在中间难做得很。
他浅叹两下,摇了摇头, 不理解年轻人忽风忽雨的相处方式,思索一番,招来敬业勤恳的保镖, 耳语交代两句, 告诉明儿该怎么做。
让保镖多加看着点纪岑安, 加强警惕心,注意别出事, 同时也喊人暗中照顾纪岑安一些,并随时关注自家老板的状况, 对两边都极其上心。
赵管家不懂她们的症结所在, 于是照原样办, 依从她俩去C城以前的规矩行事。
手机里束手无策, 左右不了两个当事人的想法, 可挂断电话后,也不能真的装聋作哑撒开手,一味听之任之。
这位是老江湖了,有分寸。话毕,他还想了想,犹疑少焉,细心嘱咐保镖:“你们都有点数,必要的话可以稍稍拉开距离,别逼太紧了让江灿小姐感到不舒服。”
保镖有眼色:“是。”
赵启宏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没多久再做些其它布置,尽量找法子缓解现在这局面。
裂缝已经生成,回Z城的第一天注定不太平。
这晚的深夜苦长,无星无月的天幕就是一块不见尽头的宽布,将地面的万物遮得严实,连微风都为之裹挟,寻不到出口的方向。
汉成路别墅里,手机被随意扔桌上,成了无用的方形摆设,到第二日清早为止都孤苦伶仃地放在那里,没再被拿起过一次。
整间书房内肃然清冷,斜照在天花板上的光影虚虚晃了晃,环境都跟着昏暗了两分。
有关邵氏科技的资料文件随之搁置,与那通电话一起溺进无边无际的幽远沉郁中。
总体的进程尘埃落定,几方合作基本达成,还需要做的就是一部分繁琐的填补工作。
南迦连续两天都驻扎在公司办公室,亲自主持并推进相应的大小事宜,同时滴水不漏地对付同盟队伍中的那些个不诚心的老油条们,着重“照料”最刺头的黄延年,以防黄延年暗搓搓变卦阴这边一把。
这边已不是头一遭与黄延年明争暗斗,双方以往有过几次交际,但那时南迦初出茅庐,可没能在他手里分到多少好处。
紧跟邵氏科技的步伐,黄延年是第二个找上南迦的,专门单独联络她,一口一个“南总”喊得毫不含糊,那态度甭提有多真心实意。
可嘴上功夫到底不是心里所想,漂亮话讲得再好听,抵不过实际行动的万分之一。
黄延年的意向非常明显,非常愿意和南迦合作,一千个高兴,但他站队邵氏科技,不是中立同党。
大家伙儿只是一条船上的人,利益捆绑才得以共处一个阵营,但那不代表所有参与者必须同一鼻孔出气。
队伍内于那晚聚会结束就迅速分出了小团体,南迦拉拢了几个老总,孙铭天那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邵氏科技、黄延年拧成一股绳,把这面治得死死的。
黄延年不停张口放屁,明着说“哎哟,南总,对不住了,你多担待”,实际在另一头脸都笑烂了,语气轻松上扬,乐得没边儿。
不晓得是从邵氏科技和孙铭天那里得了多少好处才这么开心,一副没皮没脸的臭样。
南迦倒无所谓,听完就当耳旁风了,表面走个过场,其余的一概不往心里去。
黄延年贱皮子,临终了还贩剑,腆着那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状似清白说:“南总就是爽快,比其他几个干脆,跟你谈最省心了,真是……你办事我信得过,以后还得靠你们,黄某就出不了多大力了,劳烦你辛苦费神。”
南迦语气亲和,可神情木然。
“是我仰仗您几位前辈才对,接下来还望您担待。”
黄延年舒展眉宇,心安理得收下这番恭维,活脱脱一中年油腻大叔样,笑着说:“到不了那程度,担待太过了,以后你若是有哪里不懂的,多问问我们就成,只要肯听取大伙儿的意见,另外的不是问题,保准不会做错。”
这次交流告终,南迦一直漠然着脸,面见前来办事的下属时都没什么好脸色。
极其严肃,比往常更为苛刻。
兢兢业业的众下属谨小慎微,见到老大这样子都心里发怵,生怕是工作哪里不够好,担心自己一个没做对就被顶头上司责罚。
但幸亏南迦只是神情不怎么样,看着吓人而已,行为上并未迁怒谁,素来分明有标准,原则性强。
蒋秘书是公司里唯一密切重视自家老板表现的那位,一方面万事不过问,不该插手的决不干涉,另一方面也将南迦的动向悄悄汇报给赵启宏。
赵管家煞费苦心,私下里说干了口水才劝动蒋秘书,时刻关切南迦。
南迦留在公司不回去,赵启宏便一日三餐朝这儿送食,也不自己来,回回都托帮佣到这儿。
不管南迦吃不吃北苑送去的东西,硬是坚持了两天,他才正式出马,改为他来送。
南迦坐在办公桌前,专心处理业务,视其为无物,忙完了才说:“明天别送了,不用那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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