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都心中有数,拐弯抹角半天都是为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烦扰。
测量没结束,不到下楼的时间。
一会儿,南迦行若无事地继续,泰然收回手,绕到前面,弯身量纪岑安笔直修长的双腿,半蹲下去。
纪岑安垂目,甫一低头,只能看到南迦的乌发茂密的头顶。
中途,南迦开口:“下个月云锦有一场秋季大秀,定在巴黎举办。”
纪岑安说:“你要出席?”
南迦先提起这个,可过后却不应答,缄默少话,理了理纪岑安左腿腿根皱着的四角裤边沿,稍稍上推,不经意贴上暖热的指腹。
纪岑安提紧双腿,条件反射性合拢些,经不住她的温度,即便是无心随意的一个小动作。
将软尺环到臀下的横纹处,南迦的手又不可避免地摁这人的腿上,力道很轻地按上去。
如一条受力的弦,纪岑安动也不动地绷着,两条白细的腿都随之提紧,连脚背上隐在瘦薄皮肉后的淡青色筋脉纹路都微鼓起。被拧动了发条一样,一丢丢都碰不得。
手下没感觉似的,南迦视而不见,照进行不误。
纪岑安脸上倒是无异色,十分自持,唯独呼吸慢滞了。
良久,等测取完两次的数值,南迦拉下裤子边角,这才回道:“不去。”
纪岑安顿了顿,哦了一声:“还以为你会去。”
“没时间。”
“工作脱不开身?”
“公司安排了到东城出差。”
“不是要出国?”
“都有。”
纪岑安干巴巴说:“你们业务范围挺广。”
南迦换了次方向,转至右边,蹲太久了累,便改为一条腿屈膝弯着,一条腿向下点地的姿势,乍一看像是单膝半跪。纪岑安太僵硬,南迦拍其小腿肚,再度说道:“分开些,两脚和肩宽并行,保持正常力度。”
纪岑安立正站定,尽可能忽视腿上的碰挨,转移注意力,但坚持没多久,又忍不住低眸俯视。
纪岑安身上得淤青不止一处,左腿膝盖那里还有,比手腕那里的严重一些,颜色更深。
这人自己没感觉,不疼,因而不太上心自个儿的身体,膝盖下方何时有的淤青她也不知道,直至南迦用手按了按,她才拧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一丝痛。
知道那是怎么伤到的,南迦漠不关心,瞥一眼之余未有更多的表示,径自做手头的事,只有在快起身那会儿,一瞬间不走心地将软尺缠纪岑安小腿上,勾住一边拉扯。
收紧两端,便于读取数值。
而随意的一个举动,力道只是重了点,等到结束了拿开软尺,纪岑安白皙的小腿上就是一道浅浅的、近乎无形的勒痕。
知晓对方有心那样做,故意这么弄自己,纪岑安轻咬唇内侧的软肉,将尖牙抵上去。
南迦还是一本正经,口中的话语也是,说:“赵启宏前天帮你收了一次快递,你自己要用,还是帮人买的?”
分明离开了这里,但对纪岑安的全部生活都了如指掌,无足轻重的小细节都在把控之中。
收寄快递包裹是极其寻常的日常,可不能将这些常规定律用到纪岑安这儿,上网买东西,还是借别墅里一名帮佣的卡和身份信息购买,这就很耐人寻味。
不愿细查纪岑安到底收到了哪些玩意儿,私下窥探隐私没意思,南迦当面直问,等闲视之的模样,似乎仅是随口一说。
纪岑安回答:“我买的。”
南迦问:“是什么?”
纪岑安实诚招来:“电脑硬件。”
南迦收起软尺,站起身,目光自她脸上逡巡一圈,细致地注视。
“先前的那些不够用?”
“够用,”纪岑安说,“有的配适度差点,性能比不高,想换一种。”
听不出真话还是假话,南迦倒没继续深究,张口问一嘴就作罢,领纪岑安到身高体重计上站着,读取这两样的结果。
“下次找赵启宏去办。”
上回也是这么讲的,早都说过。
纪岑安心定气静,解释道:“那天他不在这边,跟你出门了。”
南迦垂首,额角的碎发从耳后掉出,柔顺搭在肩上,卷曲的尾端自她锁骨那里扫动,她宛然说:“可以打电话给他,留消息也行。”
纪岑安应下。
当模特是需要技巧的精细活儿,仅只量完各种尺码数据就耗费了三四十分钟之久。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一些不相关的事,聊乱七八糟的日常,动作慢腾腾地磨蹭,但正经该做哪些却是实打实的,全完成了,没有耽搁。
量完所有,南迦把需要算的部分一起搞定,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块软乎的布料,现场就搭纪岑安肩上试了试。
布料宽大,需要纪岑安帮着接两下。
被布料遮挡的视线盲区中,她们的指节不小心碰到了一回,摸到对方。
沉默两秒,纪岑安没话找话:“今天送来的?”
南迦说道:“之前就有。”
纪岑安:“嗯。”
南迦:“存货。”
纪岑安应道:“以为才有的。”
南迦:“不是。”
这块布挺衬纪岑安,质地很好,摸着光滑平整,搭在身上冰凉凉,明显是特地找老师傅做的纯手工制品。
纪岑安非专业人士,可前几年受南迦的耳濡目染也懂一些知识,勉强能分辨好坏。
南迦认真把布贴到她身上,调整两次,反复比划试试。
待再绕到纪岑安背后,抓住布料的一角,南迦由后往前伸手,要将其裹一圈缠住,于是胳膊实实环纪岑安腰间。
该收拢时,纪岑安没让再试,逮住南迦的胳膊。
使得南迦就那么抱着,半强迫地不松开。
莫名的,两个人忽然就都不动了,定在了那里一样。纪岑安往下推推南迦的手,让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南迦挣了挣,但无济于事。
各自拗着,不退让。
那张高价布料掉在地上,于桌脚软趴趴堆叠。
她们抵一块儿,挨着桌子。
纪岑安转身反过来,揽上南迦的细腰。
南迦侧开了,欲躲离。
双方的反应都有点大,倏尔就脱离了原先稳当的轨迹。纪岑安眼疾手快,压向前,带着南迦撞到桌边,一声轻响——啪嗒,放在桌边的物品哗啦一股脑掉下。
无声的拉锯,气氛忽然就怪异起来。
但也只是较劲,做不了其它的。
纪岑安将南迦堵到退无可退的角落,南迦的气息都重了点。
严丝合缝地贴着,纪岑安穿得单薄,南迦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身形曲线和柔软。
……
纪岑安低头凑下去,南迦别开了头。
唇瓣险险擦过,差点落到脸上。
南迦耷拉着眼,说:“离远点,别妨碍我。”
纪岑安不承认:“没妨碍。”
……
做不了什么。
许久,还是南迦先退开,挣脱出去,往后退半步。
双方各自分开。
纪岑安没事人地问:“还要做哪些?”
敛起方才的发散情绪,南迦定了定心神,勾起头发别耳朵后,平淡说:“可以了,就到这儿。”
刚刚还那么靠近,密不可分相拥在一起,转眼又冷了下来,硬生生截断往后延续的可能。
纪岑安倒没怎么,瞄一眼南迦,片刻,弯腰捡起布料,敛起那些小心思,径直收拾身旁的桌面。
南迦不动手,看着她收拾。
试完布料就没了后续,未有进一步的设计步骤。时间不允许,今夜没空,后面的该下次再进行。
南迦比纪岑安先离开,差不多了就出去。
纪岑安整理桌面,直至余光里无人了,神色才渐渐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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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晚,郭晋云的住所。
与北苑的表面平静相反,那边是另一番场景,整栋楼死气沉沉,一晚上都低气压环绕,装潢华丽的屋子成了炼狱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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