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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38)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2-06-18 08:27:20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成长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从她这儿衍生出来的,症结在她身上,阿冲和陈启睿都是不该入局的清白过客。

  郭晋云本性就是烂痞子,收到那封“问候信”了,左思右想还是没触碰纪岑安的逆鳞,放过了杨叔一家,可他贱人心思作祟,损招多,转而就朝其他人下手。

  像只闻着味儿就会出动的苍蝇,本质上就是一条扭曲的、长期浸淫在恶臭环境中的蛆,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整个下午,纪岑安憋不住有点烦躁,中途想出去点支烟,临到摸出打火机了却又没有,还是忍着。

  这人本身就不是隐忍的性格,当初与郭晋云也是一路货色,加之一直以来都想着不能将麻烦带给别人,纪家的事不可以再扩大化,如今却遭遇这种局面,心头必然压着火,说不出究竟什么滋味。

  实话实讲,纪岑安并不喜欢陈启睿,看不惯他的一身毛病,可眼下还是觉得恼火。

  再思及阿冲……一个单亲妈本就没啥能耐,上有带病的母亲,下有将要读书的儿子,若是近期出了哪样的不测,哪怕是小小的冲击,对这娘仨的影响定然还是很大。

  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谁都明白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明面上也不会触及那道线,可实际上的操作就不一定了。

  不说远了,凭那些有钱人的肮脏手段,纵使只是在阿冲他们工作上使一个小小的绊子,那也是很大的问题了。

  刚离开城里那会儿,纪岑安更多的是放不下某种执念,心底里有点不该有的想法,但现在又加深了另外的担忧。

  晚上,躺床上,纪岑安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

  突然有了记挂,难免会惦记。

  也不是善心泛滥,只不过推己及人,还是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观。

  几乎一夜未眠,硬生生捱到天亮。

  翌日大清早,纪岑安天刚蒙亮就起了,困意疲倦地穿上鞋子,麻利收拾一番就辞别主人家,假装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

  本来要待上一个月的,到这儿就早些走了。

  主人家猜想她是忙,见其脸色略微苍白,还以为她家里真出了大事必须赶回去,当即也爽快,折回一半房租给她,并送她到车站,帮着找车。

  回程几个小时,无需辗转隐匿行踪,不像刚来时那样。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纪岑安先戴上帽子出门,悄摸到酒吧那里转转。

  没正大光明现身,怕被发现或逮住,去了就隔得老远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没事了再进酒吧找人。

  可惜酒吧里不见陈启睿了,调酒师早换了人,服务员也都换了。

  张林荣缺大德,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她,那就是在那天的打架事件后,为了撇干净自身,他直接开除陈启睿了,让其滚蛋不要再回来,也辞退了阿冲,生怕波及自己的生意。

  酒吧里的布置还是原样,可只剩一个熟面孔。

  纪岑安径直到后厨,找到之前那个新员工,也不拐弯抹角,上去就问陈启睿他们去哪里了。

  新员工老实,被她那阴云密布的神情吓到,当是因为旧怨回来找事的,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才欲哭无泪说:“好像是走了,不清楚,他也没讲。”

  “阿冲呢?”纪岑安低声问,气得白细的手臂上都快冒青筋了。

  新员工摇摇头,回答:“不知道,她跟陈启睿同一天离开的。”

  一问三不知,什么都答不上来。

  纪岑安窝火,只觉打张林荣打轻了,眼皮子都跳了跳,但不会对无辜的人发脾气,沉默须臾,不得不再问了句:“姓张的给他们发工资了吗?”

  新员工颔首,说:“发了的,算了账才走的,他们……”

  听完前半句,后面的纪岑安就不管了,转身就离去,转出酒吧大门。

  她到马路对面的租房里打探,可想而知,阿冲她们早都搬走了,不住那里。不知道是因为换了新工作才离开的,还是出于别的缘由。

  没方向地晃荡一周,纪岑安什么都没找到,全落空了。她重新开机,给阿冲打了个电话,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一连几次都是。

  能拨通,可对面不接电话。

  或许,是有心避开她,不想再接触。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吃了一次亏,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况且不告而别的是她,带来麻烦事端的也是她,怪不得别人。

  纪岑安冲动了,回来前就该打个电话问问,不应当这么乱窜。

  联系前同事也好,或是拿人家当朋友也罢,至少得问问对方的想法,而不是这么糊涂地径自跑回来,不由分说就找人家。

  她向来都是这个做法,以前是,现在也是。

  从不考虑周围人的感受,即使是稍微顾及一丢丢,都没有。

  走就走了,回来了就回来了,仿若大家都是欠她的。

  另一方面,冲动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凡事不可能按预想的来。

  纪岑安行踪再怎么隐蔽,骗得过一时,在冒失进入酒吧后还是暴露了行踪。她躲得倒是快,可消息也传得快。

  不出半个小时,北苑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赵启宏办事素来靠谱,失误了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的过失,得知纪岑安出现在酒吧后,他迅速做出反应,先做了应对措施,再向南迦汇报。

  十几天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

  自纪岑安音信全无,南迦已在北苑待了半个多月,除了必要的活动要出门,其余时候都一个人留守在这里。

  也不做什么,静心静气等着,没事就养花浇水,要么就修身养性地休息,画画设计图。

  期间,徐行简又找来过两次,南家的人也来了一回,但都没能见到她。

  南迦谁都不想见,没那心思,厌了,一律让赵启宏处理,亲爸出场的面子都不好使。

  纪岑安的出现无疑让赵启宏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紧绷了那么些天,可算是盼到头了。

  赵启宏一五一十讲完,抬眼瞥了瞥,观摩南迦的意思,自己拿不了主意。

  南迦未有太深的感触,当听到赵启宏提到那两个不相干的外人,说纪岑安去了阿冲之前的租房,还是如此。

  房子里静悄悄,一点响动都没有。

  察觉到老板的不对劲,赵启宏捏紧汗,不知该怎么讲下去。

  不过南迦也没怎么样,半分钟后,温吞放下笔,收起设计画纸,似是没听到赵启宏方才的报告,状似无意问:“感觉如何,这个作品。”

  赵启宏这个外行哪看得出设计图稿的好坏,懂都不懂,亦自知南迦实质上不是在问这些,沉吟半晌,折中说道:“还可以,看着不错。”

  对于这番变相的恭维,南迦没表现出丝毫高兴,亦不感兴趣,慢慢起身了,却忽然把图稿丢地上,说道:“其实也不好,画差了,少了两分精髓。”

  赵启宏附和,说:“是。”

  南迦说:“有形无神,没内核,比不上原先的那些。”

  赵启宏嗯声。

  “等会儿扫出去扔了,丢远点。”南迦说道。

  赵启宏应下。

  接下来才轮到正经事,续上刚刚的。

  南迦想了想,似乎不在意纪岑安是为了谁才回来的,不介怀,柔声说:“晚点请江小姐过来坐坐,带她到这儿。”

  语罢,顿了半秒,又补充道:“还有,让孙姨她们来打扫一下,可能江小姐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赵启宏思索着说:“好,马上就去。”

  南迦没话了,垂眸再瞧了眼地上,可并未过多停留。

  好似自己才完成的作品,费时了大半个月才设计出来的东西,真只是一个失败品,抛弃了也不可惜。

  自家老板此刻什么打算,赵启宏琢磨不透,也不去乱猜。

  既然要请纪岑安过来,那必须是想办法,用合理的方式,而非强迫。

  待客之道很重要,得尊重人家。

  很快,游离在街上的纪岑安就收到了回电,阿冲思来想去,还是给她打电话了。

  阿冲他们在医院里,上次那家医院。

  老妈又病了,被阿冲失业的事给闹的,气血上头就住院了,进去后还查出了别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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