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宏身为私人生活管家,立即帮忙收拾,将饭菜都摆上桌,推过去一盅汤,接道:“这个补身体,您一定喝两口。”
南迦没伸手,食欲不佳。
“放那里,等会儿再吃。”
赵启宏便放下汤水,将其摆南迦方便抬起胳膊就能够着的右手边,瞥了眼她的脸,欲言又止,酝酿了两秒,有意无意告知:“汤是杨婶昨天就开始熬的,今天又煲了一上午,总共只出了两碗,味道应该还可以,闻着挺香的。”
一共两碗,这里只一碗,还有一碗给谁了……可想而知。
傻子都听得出来,明摆着的事。
领会不了般,南迦置之不理,还是原样,回道:“公司有食堂,蒋秘书他们也在,你们有空就做自己的,该干嘛就干嘛去,有需要我再找你。”
赵启宏倒不烦人,果断点头道:“欸,好。”
但话外之余还是坚持,守着南迦吃完了再上前清理干净,要走了,问:“您明晚回北苑吗?”
南迦没作答,让其出去了。
赵启宏不迭离开,拎起东西就走,等到了外面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再坐上车子,一路从Z大校外绕行。
这多事的墙头草没打算进学校转悠,只在校外停留一会儿,接到另一位送饭的杨婶后就离开。
杨婶岁数大了,高温热天到学校送饭可不容易,可算是一通折腾的忙累。
饮品店里的那位也吃了饭菜,没摆谱拒绝。
也推拒不了——杨婶是打工的外人,纪岑安再怎么气性大,总不能让婶子难做,白跑一趟还受累。
许是送饭的作用,外加过去拿电脑,当夜,在外歇了两天的纪岑安这才过去了一次。
但不留在那边,只待了一个小时。
南迦也在这晚到北苑,可时间要迟一些,偏巧岔开错过,没撞见面。
纪岑安背着包开门,进屋就径直上二楼,同赵启宏打声招呼,知会一句:“赵管家,我回来取点用品。”
赵启宏跟着到上楼梯,周到问:“要不要帮忙,我帮您搭把手?”
纪岑安说:“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
“没有没有,”赵启宏连连张嘴,三步并作两步踏台阶,跟上这位大长腿高个儿,“要什么我给你找,缺的也可以马上准备。”
这两天承了他的照拂,纪岑安对他不如原先那样冷淡,可还是不需要。
“没有要准备的,只是收两样东西。”
赵启宏哦声,这才不搅事了。
其实没想着真上手帮忙,哪会傻不拉几放任不管,只是变相试探罢了,看看纪岑安是回来做什么的,是不是要走了。
发现纪岑安没那意思,确实是取电脑,无不好的打算,便由着了,站一边旁观纪岑安收了哪些物件放进包里,默默盘算。
纪岑安仅带上笔记本和与之配适的玩意儿,装好了,再丢俩私人用品进去,还在这里洗漱一遍,收拾干净,换下那身不讲究的衣服,后面的就丢给赵启宏负责。
“给你添乱了,劳你帮个忙。”
有够见外的,好似第一天到这儿,明明早前都不曾这么道谢过一次,现在却谦和有礼。
忽然有种摆正自己位置的做法,收起了某些情感,转而变得疏离客套,倒教人很不适应,太过生分。
赵启宏能感知到她的细微转变,可装作无事,敏锐说道:“哪里,应该的,江灿小姐本来也是这儿的一份子,这是您的住所,没什么添不添乱的。”
偏就不让分清楚,又将距离拉回来。
可惜纪岑安却没心情争辩这个,扎起头发绑个低马尾,提着包就朝外走。
赵启宏阴魂不散:“您这是要去哪儿?”
纪岑安说:“店里。”
“不是下班了么,还到那里做什么。”赵启宏装傻充愣。
纪岑安近几天都住店里,除了饮品店哪儿都去不了,他早都知道。
纪岑安倒没嫌烦,简短解释:“过去守店。”
把蹭地方留宿说得清新脱俗,好像那是她这个店员的职责,乍一听挺能唬得住人。
但赵启宏如何不了解,早都晓得纪岑安前两个晚上都是瞒着店长睡在那边,从店长那里弄到了饮品店的钥匙,每晚都找借口最后一个离开,过后就留着了,将凳子拼成“床”凑合着睡。
赵启宏欲拦住她,佯作听不出那是假话,顺着劝道:“这么晚了都,反正放假学校没人,要不就在这边留一晚,明天早点过去就行,到时候让司机送,肯定来得及。”
纪岑安挺能忽悠,一本正经说:“不太行,走得急,店里的门还没关,还是需要过去。”
胡诌的本事见长,堵得赵启宏哑口无言,竟找不出再挽留的话。
沉吟少顷,赵启宏权衡了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道:“南总晚点会过来,您要不再留会儿?”
纪岑安一愣,脚下的步子慢了半拍。
赵启宏察言观色,见其似乎软化了,和声说:“今天六合路有个慈善活动,南总过去了,离这边不远,活动结束后她应该会来这儿。”
可惜纪岑安最终仍是不心动,听完,偏头瞅了瞅他,下一瞬笔直修长的腿照样抬起,继续往前。
背影决绝,丝毫不受干扰,一旦决定了就拉不回来。
眼看留不住人,赵启宏没强求,只得让司机开车送她,省得这大半夜找不到车过去。
有这边的司机送,总归能有个眼线照看着,不然更恼火。
纪岑安在这方面没矫情,自知哪个时间了,又对赵启宏说:“不了,谢谢赵管家。”
赵启宏道:“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随即使了个眼神,暗示司机快跟上。
清瘦孤单的身形走进昏沉,固执又决然。
南迦过来时,那人已经离开了十几分钟,别墅里又恢复一尘不染的样子,二楼干净得不像是有人进去过。
赵启宏半点没隐瞒,迎上南迦,交代纪岑安回来了又走的事实,一一讲清楚。
不过说得比较委婉,在他嘴里,纪岑安的离去是有充分理由的,是为了要紧事。至于详细的,他讲不明白,只道:“江灿小姐这一周应该挺忙的,看她好像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估计要累一阵子了。”
说着,悄摸瞄南迦的神情,扯谎都不带喘口气的。
仿佛信了他的鬼话,南迦面无波动,脱下高跟鞋:“随她。”
仅俩字儿,不发表别的见解。
才经历了一场乏味的应酬交际,南迦有点疲惫,无心搭理那些与正事不相干的旁支。
赵启宏自觉打住,吩咐厨房煮些解酒的汤水上来,然后腾地儿让南迦清净待着。
走到楼道口,赵启宏回头望望。
后边的门关上,一声沉闷的碰撞。
砰——
响动不大,但余声传至楼梯,一楼都足以听见。
·
车上的纪岑安无缘这一幕。
一路坐车Z大,这人在校门口下去,只身步行至活动中心底楼的饮品店。
店外边,一袭精致短裙的女人已在那里侯着了,等待多时。
应当是早料到她会回来,邵予白巧笑倩兮,大方得不像话,朱唇一张就喊:“安安……”
第64章
Z大活动中心大楼位于留学生宿舍旁, 后依矮山,前临室内游泳馆,相邻的另一边则是用以举行各种校内仪式的露天大操场。
学校十一点宵禁, 正值更深露重时分,周边几个地方都已清场, 大楼里愈发空落, 比白日里更为凉快悄然。
冷不丁出现一位讨嫌的外来者,还是最不该到这儿的那种,纪岑安先是一怔, 而后沉下那张本就阴郁厌世的脸,排斥之情跃然于眼底。
“你来做什么?”
懒得跟那位装样子虚情假意,心直口快地低声发话,眸子里的温热都速降成冰, 不欢迎对方的到来。
邵予白如上回一般无二, 分明能感知到纪岑安的不爽,可自动忽略了, 犹如不懂那份变质的友情早就是过去式,对其接受度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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