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家在忙别的事呗。”
在一众员工的交头接耳不时打量中,徐行知昂首挺胸,得意地走了出去。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下午花点时间把路昭的事情打听清楚,晚上就能和悦悦邀功,再加上做饭、接下班,今晚或许能顺利入住主卧,说不定还有久违的亲热。
一想到时隔多年终于又能抱上日思夜想的香香软软的老婆,徐行知登时有了干劲,一下午几乎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
然而事不遂人愿,他的确找出了一些消息,却是坏消息。
——路昭曝光新闻回到左安县后,很快遭遇了袭击,差点发生生命危险,被秘密保护送到了首都。
而他在首都期间待在哪里、被哪一方保护、最后为什么失去联系,徐行知就打听不出来了。
他换了个思路,想先把左安县的事情探听清楚,推测一下路昭现在可能落在谁手里,可惜左安县的案子是中央直接派办案组去办的,徐行知在这个条线上没什么熟人,而且这次办案又捂得紧,什么风声都打听不出来。
事态比想象的要严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0章 番外-旧情人4
徐行知倚在车边抽完了一支烟,宋悦才踩着小皮鞋从写字楼大门走出来。
徐行知朝他招手:“悦悦,我在这儿。”
宋悦一边把羊毛围巾披上身,挡住往脖子里灌的冷风,一边朝他走过来,开口就问:“怎么样?问到了吗?”
徐行知一顿。
看见他这副表情,宋悦就撇撇嘴:“连你也打听不到消息?”
徐行知为他拉开车门:“先上车。”
宋悦坐进车里,蹙眉嘟囔着:“路昭不会真出什么大事了吧?我到处问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是真出事,消息肯定满天飞了。”徐行知上了车,“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宋悦抱着双臂,不说话。
徐行知将轿车开出去:“虽然没打听到路昭现在的情况,但是打听到了贺委员的情况。”
宋悦眉心一动,斜眼看他。
徐行知:“贺委员背后是一整个利益集团。这种利益联盟通常十分稳固,要是有成员牵扯进风波中,圈子里的人都会出手帮他。”
“刚出事的时候,贺委员那边多方活动,出手帮他的人不少,原本他们是打算把他调离岗位,等风波过去再重新任用的。”
听到这里,宋悦忍不住开口,音调都提高了:“他还能被重新任用?他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纵容儿子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他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当领导?!”
徐行知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没错。”
宋悦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口,气得胸膛不停起伏:“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徐行知:“这底下的人蛇鼠一窝,官官相护,只要他们能找出理由粉饰太平,只要事情没有当面捅到上层那里,他们就总能遮掩过去。”
“虽说报纸登出来了,可大湾晚报只是一个小报社,可信度不高,他们掩饰过去之后在官方报纸上刊登说明,你说老百姓信谁?”
“这次的事,他们只要把左安县里的小喽啰推出来顶罪,给上级一个交代,风波就算过去了。上级达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他们也能免去被牵连一大片的动荡。”
宋悦难以接受,高声道:“就这样高高扬起,轻轻落下了?!”
徐行知轻轻瞥了他一眼。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可这一眼看过来,宋悦只觉得一股冷冰冰的恶寒从脚底板蹿了上来。
他未曾与路昭一起亲历左安县风波,之前一直不理解路昭非要撞南墙的一腔热血。
可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他陪着路昭四处奔波好不容易曝光的新闻,这些人动动手指就能压下去;路昭因此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可以说是用命与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鱼儿死了,网却分毫未伤。
路昭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了,为了讨回一个公道,赌上了自己的前途、生命,而宋悦为了捞他,也付出了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
可他们的拼尽全力,在这些只手遮天的人面前,只如蚍蜉撼大树。
宋悦以为他们已经拼命扑腾出了不小的水花,可现在抬头一看,恍然惊觉压在他们身上的,是遮天蔽日、无边无际的黑压压大山。
蝼蚁如何撼动大山呢?
他终于理解路昭眼睁睁看着老张复仇、自杀的那种震撼和愤怒了。
果然,这沉沉大山没有压到自己身上时,是无法切身体会那种窒息和无力的。
宋悦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些畜生……”
“悦悦,消消气,听我说完。”徐行知宽慰道,“我刚刚说的是他们原本的计划,但是这次他们踢到铁板了。贺委员已经被留置,圈子里的其他人听到风声,立刻跟他撇清关系,但上面没有放过,几乎一网打尽。”
宋悦一愣,胸口那口恶气一下子出了:“真的?”
徐行知点点头:“案件还在查办中,这样的大案,寻常办起来少说也要两三年,不过这次应该会很快结案。”
宋悦品出了一丝意味,问:“因为他们踢到了铁板?有大人物要趁机对付他们吗?”
那路昭说不定能借着这位大人物的光,躲过这次风波!
徐行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宋悦:“方曜回来了,你知道吗?”
宋悦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方曜来,但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他来找过我,打听路昭的下落。他也想了不少办法,可是也没找到路昭。”
徐行知睨着他:“那你知道他想了哪些办法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宋悦奇怪道,“再说了,方先生是搞科研的,怎么斗得过这些畜生,我可没指望他能找到路昭。”
徐行知将轿车停在了小区里:“好吧。”
宋悦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你扯到方先生身上做什么,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是不是有大人物要对付那帮畜生了?”
徐行知笑了笑,只说:“只要路昭人还活着,明年这案子结案,你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宋悦一喜,又有点不敢相信。
“放心吧。”徐行知解开安全带下车,车外呼啸的冬风一下子把他的围巾吹得扬了起来。
“快上楼,今天有点儿冷。”他锁了车,赶紧过来把刚从副驾驶下来的宋悦一搂,两个人小跑进了楼里。
宋悦跟着他一边爬楼,一边追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干嘛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徐行知见他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了,还要不停说话,不由笑道:“十一层楼还不够你爬的?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宋悦知道从他这儿挖不出什么话了,哼了一声:“说的这么信誓旦旦,要是耽误我找路昭了,你可跟你没完。”
徐行知瞅着他:“说的好像他才是你对象一样,你可没这么宝贝过我吧?”
宋悦翻了个白眼:“我和路昭实打实的十几年交情了,某些消失了七八年的人也好意思跟他比?”
徐行知:“……”
他悻悻摸了摸鼻子,不作声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楼道里。
冬季天黑得早,这会儿外面早已经暮色四合,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中,只有两人一步一步往上走时轻微的喘息声。
宋悦上了一天班,从早说到晚,这会儿倦了,无力再开口说话,只沉默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
然而,十一层楼实在太高,宋悦今天又累了,爬到第七层时,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扶住了他,宋悦抓着那条胳膊站稳,喘了两口气,瞥了他一眼。
徐行知垂眸看着他:“……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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