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是大嘴恰了蜜不成?!
“没想到,狄将军也是如此幽默风趣之人。”
狄青却朗声道:“未及黎兄半分,此次若非黎兄鼎力相助,狄某恐怕已身陷囹圄,此刻已不知在何处了。”
这话,黎望可不敢受,当即推脱道:“我一个在汴京城里治病的病人,能出几分力,狄兄可不要折煞小生了。”
……这可真是太谦虚了,不过狄青也知道大理寺门前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遂道:“上次回京,一直听人提起巽羽楼,不知黎兄可否带狄某见识一番?”
“这个简单,不过狄兄不换身衣服吗?”
狄青挠了挠头,难得的有些不自在:“京中的人,就是讲究,黎兄且稍待片刻。”
事实上,狄青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狄娘娘和八王爷那边,还有他的下属副官那边的事,更有无罪释放后,他须得进宫叩谢皇恩。
原本,他是该随三位大人一同进宫的,只是庞迪通敌,这事儿敏感得很,狄青自觉不便参与,这才“稍有怠慢”。
而且,就这么走了一遭,狄青的精神难免有些疲惫。
更准确来说,他对官场没有了什么期待,刚好西夏俯首称臣,边关也无需他常年驻守,一时之间,狄青竟觉得辞官回家也不错。
反正姑母,总归是不会少他一口饭吃的。
“狄兄你这话,可莫要让狄娘娘听到,否则狄娘娘该拿藤条抽你了。”推己及人,如果他敢说这话,他爹绝对拿藤条没有二话的。
狄青显然也对此有所耳闻,当即道:“看来黎御史教子,还是很严苛的嘛。”
“……狄兄,再聊这个,咱们这饭可就别吃了。”光想想,他就气饱了。
狄青当即道:“不说了不说了,黎兄你快与我介绍一下,这巽羽楼都有什么好吃的?”
“光介绍有什么意思,都来一样不就好了,反正也就几个菜。”黎某人说得,当真是半点儿不亏心的。
……这和他印象中的汴京潮流不一样啊,狄青心中暗暗讶异,而等菜品上桌,霸道的黄焖鸡香气扑鼻而来,他腹中立觉饥饿,也顾不上说话,当即就大快朵颐起来。
而等桌上的菜肴席卷一空,狄青喝着梅子消食茶,终于畅快地打了个饱嗝:“爽!你这巽羽楼,难怪生意这般好!”
这就是开在边城,恐怕也会客似云来的。
只是吃饱喝足,狄青思及狼主李昊的提醒,眉宇间还是有些郁色,他信任黎知常,便也不拿对方当外人,遂将霍家兄妹的来历告知了对方。
“你说,官家欲赐婚何家独女与我,是否为巧合?”
第170章 热闹
黎望也没想到,事情会曲折到这种地步。
明明案子已经破了,狄青的舆论危机和嫌疑也都解除了,有些事情却依旧在迷雾之中。只是霍家兄妹一事,若说是真有人预判、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黎望却是不怎么信的。
一来,这时间跨度如此之大,中间若有差池,岂非前功尽弃,再有这投入和产出,回报率未免也太低了,如果是他,绝不会想这么蠢的法子。
况且十多年前,何大人还是官场新丁,他爹给他的那份京官名录上有写,何方乃晋中寒门出身,妻子是邻村的秀才之女,生独女时难产过世,何方与妻子感情神笃,因此并未续娶。
“黎兄,为何不说话?”
黎望闻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道:“小生只是在想,霍天雁与何家小姐模样相似一事,恐怕真是巧合。”
“那赐婚一事呢?”
狄青显然很相信黎知常的脑子,毕竟这次他能全身而退,大半都是因为对方的计谋和预判,他甚至想过,倘若黎家大郎愿意来军中做事,他必能少却许多烦恼。
不过这事,他也就想想而已,毕竟黎知常身体不好,军中清苦,实在没必要虚耗这般英才。
“没有依凭之事,小生岂敢妄下论断,那西夏狼主显然是蔫坏,事情了结还要在狄兄心中挑拨离间,他说的话,不足为信。”
见狄青眉宇间依旧凝重,黎望便给人倒了杯清茶递过去:“而且,即便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又如何?如今计谋已破,若此人还会出手,必然会露出狐狸尾巴,狄兄难道还会怕这些吗?”
黎望明白狄青在担忧什么,大抵就是大宋这边,有人躲在背后算计,在知道西夏郡主和何方独女面容一样后,定下了此计。当时朝上关于狄青通敌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官家必然会有所动作。
了解咱们这位官家的人都知道,这人很喜欢赐婚。如今满朝文武中,家里有适龄少女且未婚配又配得上狄青的,实在没有几个,故而只要稍许运作一下,让官家指婚两人并非难事。
如果不是出了刘正顺那换婚替嫁那事,这婚恐怕早就已经赐了。
“倒是我着相了,黎兄说得对。”狄青想通,当即将杯中的清茶饮尽,只是这茶虽好,却到底没有烈酒来得痛快,“你这楼中,可有好酒?”
“没有,不过五爷有寄存酒在这边,若狄兄想喝,我便叫人去取。”黎某人闻言,当即慷起他人之慨来。
说起五爷,狄青也忍不住失笑起来:“方才我们进来,门口那横幅是怎么回事?五爷莫不是哪里得罪黎兄了?”
当真是促狭性子啊,还五爷与锦毛鼠不得入内,巽羽楼何曾有过这种横幅啊,这两日光是因看热闹来的食客,就足足多了三成。
无他,巽羽楼东家是个任性的主,这是所有食客一致认同的事实。
但好在这位东家的脾气还不算恶劣,当初食客们为了留住拉面和杂烩,舞得那叫一个起劲啊,这位东家也没禁足某些激进派,照样打开门做生意。
如今这五爷和锦毛鼠,到底是哪两位人物啊,竟能叫这东家开此先例,还只封一月,仔细品品,似乎是认识还挺相熟的关系?!
不过很快,就有神通广大的食客打听到了此人的身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若只说五爷,这汴京城行五又叫得上名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若说是锦毛鼠,那这江湖上便只有一人敢称此名讳。”
“谁?”
“那自然是陷空岛行五的白五爷白玉堂了。”
白玉堂?哪位?汴京毕竟是京畿要地,即便白玉堂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在这里依旧有不少人没听过他的名头,便有人疑惑道:“此人有何能耐,竟能惹怒这巽羽楼的东家?”
“一看兄台就不知江湖事,这白五爷虽自称爷,却年轻得很,生得还面如冠玉,是个俊美郎君,今年约莫也及冠没多久,性格亦正亦邪,江湖上少有人能同他做朋友的,你看最近巽羽楼中多了不少江湖人,便都是来看白五爷热闹的。”
即便热闹看不成,也能吃吃白五爷吃不得的美食,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你们江湖人,还真挺……真性情的,这么大喇喇地上门,就不怕这位五爷找你们麻烦?”
这位提刀大哥也是健谈,当即就道:“怕这个做什么,白五爷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却也不是那等喜欢斤斤计较的人物,巽羽楼的东家都不怕五爷的报复,我们怕什么呀。”
也是,听完这些江湖人的科普,不说是平头百姓,就是勋贵朝臣,都还挺好奇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毕竟这所谓陷空岛锦毛鼠的声名在外,巽羽楼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拉横幅将之拒之门外,白五爷不可能无所作为吧?
本着这样的猜测,生意本就很好的巽羽楼变得更好了,如果五爷在京中,必得叫黎知常给他广告费,没有十顿八顿鲜鱼,他是绝不可能被安抚住的。
但谁叫他因为气不过,跑洛阳玩去了,等他带着两盆牡丹回来,形势那叫打了五爷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因为白玉堂久久不现身,已经有不少人等不住离开了。当然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五爷最近不在京中,所以还替五爷圆了几句话。
不过更多的,还是有钱有闲又爱吃瓜的八卦人士,毕竟巽羽楼的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如果那位五爷真能叫那位少东家吃憋,他们就众筹出重金请这位五爷出马,好叫那东家每天上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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