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爷他接触不到,但赵如却还没成长起来,黎望很好奇,之后赵如对他的态度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一般来讲,京中勋贵的子弟,只要不是跟他有化解不了的仇怨,绝不会愿意与他交恶的。
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他又不是官府断案,需要实打实的证据,只要知道曹王府有参与,那就可以搞点特殊的小动作了。
狄青:“……黎兄,真庆幸你是站在公义这一边的。”否则,以这般算计人心的能力,恐怕是少有人能招架得住的。
“狄兄过誉了。”基本试探手法罢了,黎望觉得没什么,“说起来,林书善抓到了吗?”
展昭再加上陷空岛二鼠,这都抓不到人,实在说不过去吧。
“没有,他就像遁地了一样,连人影都没瞧见。”狄青相当无奈地开口,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案子要是结不了,估计年都不好过。
“倒是城中风气,好上了一些,已经没有过激的百姓当街辱骂开封府多管闲事了。”很显然,朝廷下场,京中粮商配合演戏,双管齐下,百姓总归是要吃饭过日子的。
林家给他们的优惠再大,可以后再享受不到,为其请命的心瞬间就少了许多。这不能说是人心凉薄,而是底层人民的生存之道。
狄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黎望都没来得及邀请人留下吃晚饭呢,就直接跳上围墙跑了,可见公务也不是不忙的。
“少爷,那今日这饭食做多了,要怎么处置?”厨娘刚来请示,围墙上就有多了一位客人。
黎望一见,当即道:“不多不多,都摆上吧。”
这位客人,自然就是一直在林府攻克水下密道的白玉堂了。
今天这人难得穿了一身玄衣,衬得他的面庞俊朗不凡,不说话的话,倒是瞧着有几分凌厉,只是这一开口,气质全损:“看来,五爷来得正是时候。”
黎望见他一个人来的,便问:“韩二哥和蒋四哥呢?”
“他们说要跟展昭喝酒,最近林书善找不到,他们烦得很,我懒得听他们的牢骚,便想来找你吃鱼,可巧,你今日还真做了鱼。”
虽只是最简单的葱烧鲫鱼,但只要鱼味够鲜,他却是不在乎的。
再说了,这桌上还有不少新鲜菜呢,他都没吃过。
“不介绍一下吗?这是什么?”
“鱼露蒸鸡,四喜烤麸,鱼香茄子,南瓜肉片汤,还有最后这道蒜香烤排骨,还在烤炉里,等剁开就能上桌了。”
……合着他在林府里挖密道,你却在家里吃香喝辣,人与人的参差这么大的吗?
“那五爷,就不跟你客气了。”
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估计白五爷就没明白过,一顿饭,吃饱喝足,抢下最后一块蒜香排骨,白五爷美滋滋地喝着山楂消食茶。
酸是酸了点,但解腻是真解腻,这顿饭下去,那是一扫这几日的疲惫。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发现林府湖下的密道?”
黎望说好听的时候,那是真的非常动听的,却听得他道:“五爷什么人,若五爷出马还找不到,那还有找的必要吗?”
好家伙,白五爷当即就被夸得眉开眼笑了:“黎知常,你要是说话总是像这般动听,那估计汴京城就都是你的朋友了。”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五爷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还真被你说着了,那密道确实不好找,可谁叫五爷我天赋异禀呢,即便是藏在砂砾堆里头,我也能找出来。”
其实从湖底找到这条密道的入口,进去后,他们才发现还有另一个入口。只是林书善鸡贼,提前落下了断龙石,恐怕也是知道最近卤石案风头太紧,所以将密道封存起来了。
这断龙石一落下,密道立刻废了一个口。
湖底的入口有机关又很难找,要不是五爷幸运,恐怕还需翻找一段时间,才会找到入口。
“五爷厉害。”黎望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道,“那密道里,可有发现什么?”
“密道里,还有一间密室,又费了五爷一些功夫,进去后发现里面藏着还未被运出去的私铸黄金,而在密室的夹层里,还有一本黄金去向图。”
黎望听到这里,立刻正襟危坐起来:“这图,长什么样子?”
“我就看了一眼,就被展昭收起来了,上面好像画了个图,一部分是销往粮店,一部分好像是用于贿赂京中官员,还有一部分是被送往某地,我没看太清楚,但那张图很粗糙,贿赂官员的名单,应该不在里面。”要五爷说,这图更像是林书善随手绘制的,很粗糙,所以上面的线索也并不多。
黎望听罢,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就说嘛,费这么大周折私铸黄金,不可能是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更多的,绝对是为了私利。
只是林书善乃是商户,即便需要打通门路做生意,也不需要这么多钱贿赂官员,所以这走私卤石、私铸黄金的幕后之人,身份就很好猜了。
毕竟官家无子,加上昨日宫中见闻,如果贿赂是为了结党营私,那么必是……剑指皇位了。
第299章 面圣
虽然心里早有猜想,但真的确定,黎望还是觉得非常惊讶。
谁啊?对皇帝宝座这么恋恋不忘,筹谋十数年还如此兢兢业业,这份决心也是蛮厉害的。
这遍数大宋宗室,除开完全没有可能的旁支旁系,其实有可能做这事儿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排来各种主观因素,八王爷首当其冲,毕竟他是太祖之子,当初若非太祖要传位给弟弟太宗,这皇位按照父传子的惯例,该属于他兄长赵德昭或者他的。
若八王爷念念不忘,理由却是很充分的。
但八王爷为人并不恋栈权位,若他当真想要皇位,官家年幼时,他权柄在握,那时上位,可以称得上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必要等到现在。
况且,八王爷的三子皆已亡故,孙辈还未成长起来,图谋大业,实在风险性太高。
而这排在第二的,便是襄阳王赵珏。
此人黎望没见过,但这位也是太祖之子,只是与八王爷年纪相差很大,现下仅比官家大上一些,听说此人耽于享乐、行事奢靡,一直长居封地襄阳。
不过传闻不可尽信,毕竟小说里这种扮猪吃老虎的,往往都是后期的大赢家。
再有,便是曹王爷了。
曹王爷本名赵光赞,乃是太祖和太宗的幼弟,行五,没什么建树,但因为有两位皇帝哥哥的照拂,过得非常不错。等到真宗继位后,他辈分高了,在宗室的话语权也就大了。
及至本朝,曹王爷已经是宗室辈分最高的人,但无奈儿子不成器,嫡孙赵如倒是颇具才名。但以曹王爷摆在明面上的资本看,显然还不具备逼宫的能力。
再然后,就是真宗的弟弟赵元俨,但此人为官名声甚好,且太宗传位于真宗,真宗传位于现在的官家,并没有任何的宫变存在,此人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黎望几番一推算,就凭那位曾替林府造宅邸的李工匠死在远赴襄阳城督造冲霄楼的路上,他就对这位襄阳王多几分怀疑。
一则,此人正直壮年,本来长于宫闱,如今却偏居襄阳,难免心里有落差。再有,登州远在鲁地,若是京中宗室想插手,难免有些困难。若是在外的,就好出手许多。
最后,收拢江湖人为己用,且多是为非作恶之徒,这么剑走偏锋的法子,可不像是浸淫权势几十年的人能用出来的法子。
“喂——你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凝重。”浑似天要塌下来似的,白玉堂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道,“难不成,是这林府后面,还有幕后黑手?”
黎望:……不得不说,五爷这直觉当真是没话说。
“五爷你别多想,若真有,那也是开封府该操心头疼的事情,跟咱们这等升斗小民,实没太大的关系。”
白玉堂一听,噗嗤一笑道:“就你还升斗小民?黎知常,你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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