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你想什么呢?表情这么狰狞?”
“没什么,快,喝酒啊!”
正是酒酣快意,只可惜第二日,黎某人还得爬起来温书。没办法,会试后头还有殿试呢。
殿试的气氛,就严肃紧张多了,毕竟是去皇宫大内,除却少数几个人外,都是第一次进宫面圣。
黎望作为会元,自然排在最前面,而他旁边,站着的是上一届的举子周勤。
周勤是个倒霉催的,好在现在养好了身体,赶上了这趟恩科。
“黎兄,好久不见。”
“周兄,好久不见。”
宫门正好在此刻打开,穿着整齐的第一批天子门生鱼贯而入,很快就被引到大殿上,开始了殿试答题。
官家早听说过黎家麒麟子的消息,不论是包拯还是太师,皆都夸过此子,现在一看,果然是人中龙凤,这相貌,可不就是翻版的黎御史嘛。
若论品貌,此子必是翘楚。
听说黎江平当年也是探花,若不……也封个探花?
官家饶有兴致地想着,打从有了太子后,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现下看着满堂的人才,颇有一种天下人才尽入彀中的愉悦感。
“圣上,这是前十的文章,请圣上过目。”
官家确实很想点黎望做探花,但无奈点状元是点文章,并非点人,他将十篇文章一一看完,便指着其中笔走龙蛇的一篇道:“此子,当为状元之才。”
旁边的内侍揭开封条,便见上面写着“黎望”二字。
本届新科状元,竟又出自蜀中黎家!
一时之间,汴京城众人急求黎家教子秘诀啊!黎御史,别走啊,留下来聊个一盏茶啊!
黎爹:……救命!夫人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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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黎爹受伤的世界,达成√。
第326章 番外④
这入了官场,便免不了官场应酬。
任凭黎望家世出众,若是一次都不去,总归影响不大好,酒水可以不喝,但人都不到,难免要被人说性子高傲不合群。
黎望本人是不怎么怕别人说闲话的,但就怕老头子听不得,便捡着感兴趣的聚会赴约。
新科进士初入官场,除却一小撮进入翰林院的,绝大部分留在京城的进士,都入了各司衙门,待稳定下来之后,就是各种结交人脉的官场活动。
“论说人脉,黎知常你还需要结什么人脉啊?”白玉堂刚从西北转了一圈回来,好不容易逮到闲下来的朋友,忍不住吐槽道。
“我是不需要,但别人想要结交我啊。”黎某人状似无奈地开口道。
……好家伙,这货混官场果然是如鱼得水。
但怎么说呢,话倒是没错,五爷却见不得人得意,只道:“你个七品芝麻官,还没有五爷品阶高呢,怎么条条道道这么多?”
说起五爷的品阶,那就又得老话重提冲霄楼了。
毕竟差点儿在里面丢了一条命,官家知道后,便给所有参加冲霄楼的江湖义士封了官,各个都是四品带刀侍卫,虽是虚职,但论说品阶,黎望还真得向五爷行礼。
“下官自比不上白侍卫英勇无畏,敢拿性命拼前程,区区七品翰林侍讲,自然入不得白大人的眼。”
这话,显然是阴阳怪气得五爷浑身难受了:“得得得,说不过你,你最近这么忙,身体还吃得消吗?”
“还行,叶老先生说尚且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这名医看着,泡了两年多的药浴,黎望的身体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至少现在他走出去,别人不会一眼断定他痼疾缠身了。
“那就好,走走走,陪五爷去巽羽楼吃顿好的,好不容易逮到你,眼看着就要中秋佳节了,你真的不推出签王活动吗?”
前段时间,晏崇让从翰林院“毕业”后,就申请了外调,这会儿正在去赴任的路上,没了晏四的影响,五爷自信心暴棚,自问签王绝对会落入他的手掌心。
“……这事儿,你得问南星。”他自从入仕后,就很少过问巽羽楼的经营情况,能放手给南星的,他都已经全权交托给南掌柜了。
“他啊,现在鬼精鬼精的,学你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是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说起这个,五爷就痛心疾首,好好的小书童,非要学黎知常,哎。
南星此刻,却神出鬼没道:“少爷聪慧过人,口才了得,我向少爷学习,何错之有?难道,要学五爷逞凶斗恶不成?”
“啧啧啧,黎知常你瞧瞧,我好歹也是巽羽楼的客人,这便是你们巽羽楼的待客之道吗?”五爷义愤填膺的声音刚落下,二楼隔间里居然也传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便听得人高声道:“曾南和,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连瓶好酒都没有,便要请我们吃饭?”
曾南和?黎望的记性甚好,这人该是新科进士第二十五名曾鹤,后考了翰林院的庶吉士,因是寒门出身,分配的上峰又不同,故而与他只是点头之交。
这家伙,不是比他还要少参加“线下聚会”吗?怎么今日,居然有时间来光顾他的生意了?
“这人什么毛病,别人请他吃饭他还挑三拣四,上辈子酒鬼投胎啊?”就算是江湖人,也没有追着人要酒喝的道理啊?
五爷的吐槽声刚落下,隔间里响起了另一把“怯生生”的声音:“王兄莫怪,我今日才知道巽羽楼不卖酒,我这便出去买些好酒来。”
说罢,便有个人影冲了出来,因是走得急,并没有看到二楼往三楼的楼梯上站着的黎望。
“他这也太好欺负了吧?”就这搁官场上,怕不是要被算计死吧?五爷即便是不混官场,都觉得这绝对就是一只小白兔啊。
黎望见人消失在门口,便道:“确实是性子软了些。”就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装出来迷惑人的了。
印象里,这曾鹤没这么好欺负才是,不然翰林院那等踩高捧低的地方,他早该有所耳闻才是。
知道好友不喜欢多管闲事,白玉堂正欲催促好友上楼吃饭,便听得那隔间里所谓的王兄又开腔:“这姓曾的,你们尽管使唤,好叫他知道,即便是进了翰林院,那也得记得从前的恩德。”
便有人捧这姓王的臭脚:“王兄说得极是,若非王兄从前雪中送炭,哪有他今日的好前程啊。”
这位王兄被捧高兴了,茶不醉人人自醉,便听得他飘飘然道:“也就那样,一般般啦,我在洛阳时,常听说汴京城的巽羽楼如何如何,却没想到连杯酒都没有,真是扫兴。”
“你们怎么不说话?巽羽楼难道还说不得了不成?”
那倒不是,就是吧,巽羽楼的东家忒是个小气性子,这是汴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普通百姓不知道这东家是谁,他们要混官场的,总归打听得多一些。
即便刚来京城的时候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便有人小声替这位王兄科普道:“王兄有所不知,这巽羽楼的东家,乃是今届的新科状元黎知常,他父亲乃是御史中丞,朝中大员,咱们可得罪不起。”
这位王兄听罢,沉默片刻,大概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抻着声音道:“有个朝中大员的父亲就了不起了啊,他连酒都不能卖,估计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好家伙,五爷立刻露出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黎知常,这你都能忍?你入了官场,是要憋成千年王八不成?”
“人家也没说错,我呢,确实没本事卖酒,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新科状元罢了。”黎望话虽是这么说,但很显然心里是把这仇给记下了。
五爷:……
于是等两人吃饱喝足从三楼下来时,刚好也碰上二楼隔间里的人出来。
那位王兄显然是喝大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便走路还跟人高谈阔论,一不小心,就直接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黎望。
“你谁啊!没长眼睛吗?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黎望躲过人推搡的手,语气和善道:“在下确实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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