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怀疑我也是gay!最近开始跟我说,男人也没有关系,大家思想都很开放了,能结婚成家就行!”
这比顾长霁经历过的东西来说,实在小儿科,他笑着摇头:“就这种程度呢,顶得住。”
“你妈还出主意呢,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在房间里啰啰嗦嗦了一个下午,我听得耳朵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长霁知道刘曦是没有太大压力的,他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哥早就已经担起了家业,二哥还是技术派,自己创业。只有刘曦这个小儿子,从小聪明,却不务正业。
和顾长霁凑在一块儿,分分钟人嫌鬼烦的。
“我找谁来结婚啊!”刘曦大声吼,“为什么就没人跟我形婚呢?”
吼完又靠着顾长霁说:“把你们家贺彰借给我使使算了,他承包形婚业务吗?”
顾长霁乐不可支。
刘曦说的那句“你们家贺彰”让他突然有了点感触。
或许是突然被点化了,他就有点想回家。他转念一想,家里那么安静,放任贺彰在家里当菩萨,太便宜他了。
他要回去闹腾闹腾。
刘曦觉得他没有兄弟义气,不帮他善后也就算了,一点主意都不出,气得大喊:“那之后你就别找我!重色轻友!”
顾长霁挥手作别,不带走一丝云彩:“等你什么时候有贺彰那么好看了再说吧。”
家里静悄悄的,顾长霁侧耳听了一下,楼上隐隐约约有打电话的声音,像是贺彰在跟谁争论,语气不太好。
他轻手轻脚摸索上去,终于听清了贺彰的声音。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一定是两家人的事,你不用想了。”
顾长霁眉毛一挑,停在原地不动了。他觉得偷听不好,想下去又实在好奇。
因为贺彰提到了“结婚”的字眼。
“忘恩负义?”贺彰冷笑了一下,“这些年我妈做的也够多的了,你但凡对她有一点感情,就说不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
“不用拿贺伊人来做挡箭牌,”贺彰说,“你儿子想拉投资,找我的老丈人要钱,你自己想想合不合适!”
顾长霁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又蹑手蹑脚下了楼。
从对话能判断出来,电话的那头说话的人是他的岳父。
目前他们还只在结婚议亲的时候见过,因为不是正经结婚,所以没有深入一步的了解。
顾长霁只记得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儿,据说年纪比贺伊人大了十岁,说话时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异常。
他当时还觉得这个岳父还是个很慈祥的人,毕竟和贺彰比起来,是个人就能顺他的眼。
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想起来吴英秀当初问的那句“贺彰难道不喜欢你老公”,觉得当初贺伊人说的未必全是真话。
有些人总是会下意识去遮掩家里的丑事、粉饰太平的。
贺彰结束了通话,身上还有浓重的戾气,隔着一层楼都能感觉得到。
他打开灯,看见顾长霁坐在黑灯瞎火的楼下,愣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额,”顾长霁有点尴尬,“我刚回来,想坐一下。”
他仔细打量贺彰,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糟糕极了,脸色也有点灰败,像是骄傲的公鸡被人戳到了痛点,脸上不再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顾长霁心里蓦地有点不爽。
贺彰不应该是有这种表情的人。
15
气氛一片沉默,贺彰明显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顾长霁猜想贺彰应该不想让他看见现在的状态,主动说:“我给你下个面,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贺彰没有拒绝,甚至说了声“谢谢”。
顾长霁也来不及准备太多,只是做了碗普通的窝蛋面,撒点葱花,热气腾腾端上了桌。
贺彰埋头吃了两口,“嘶”了一声:“有点烫。”
那种“投喂成功”的满足感又来了。
顾长霁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贺彰吃饭,从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在微信上给刘曦说了这件事,问他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刘曦气还没消,已经转移阵地去了网咖,大战三百回合,听到他这么说,嘲讽说:哥,认命吧,你要为了贺彰变成□□了。
顾长霁瞬间就没了聊天的兴致。
贺彰吃完面,又自觉地去把碗洗了,坐在顾长霁的对面,问道:“有烟吗?”
“哦,有,”顾长霁说,“你不是不爱吸烟。”
“有时候会,”贺彰说,“我确实不喜欢烟的味道。”
顾长霁习惯抽万宝路,爆珠口感,心情不好的时候点上一支,爽到的效果会翻倍。
这次他是陪贺彰一起抽,两个人站在阳台上,都没说话,默默抽烟。
他忽然觉得以及和贺彰的距离被拉近了。
半支烟没了,贺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你下来的时间差不多。”顾长霁不想让贺彰知道自己偷听的事。
但他说谎的技术略显蹩脚,贺彰听完就笑了。
轻轻的笑声,凉凉的,伴着晚风,莫名地揪住了人的心。
“不是什么大问题,”贺彰说,“早就过去了。”
顾长霁:“……哦。”
他对贺彰家里的事情有一点好奇,但毕竟当初约好了互相不干涉隐私,他也就不好表现出兴趣,尝试着转移话题,说:“你今天晚上还是不用去排练?”
“嗯,”贺彰说,“不用,今天大家休息,刚结束录制,都很累了。”
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好好对话,没有夹枪弄棒,自然地谈论着职业和生活。
他们刻意地去避免谈到家庭上来,转而说起了两个人都比较感兴趣的书籍和导演。
人只要想建造话题,就一定能开发共同话题。
顾长霁今晚有点意外的收获——他总觉得自己不经意的一点关怀,多多少少打开了贺彰的一点心防。
这之后两人又一块儿看电视,晚间新闻居然放了白天时他制服猥亵犯的那一幕。即便屏幕上打了马赛克,贺彰还是认出了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霁大概把过程说了一遍,隐瞒了自己被那个人摸了好几下屁股的事——他总觉得在贺彰面前承认这个怪丢人的——只提了那个人在地铁上骚扰,碰巧骚扰到了他身上,就这么遭了殃。
贺彰说:“你怎么想起来去搭地铁?”
“脑子一抽吧,想体会普通上班族的感觉。”
“是体验脑子被驴踢的感觉吧。”
顾长霁:“……”
怎么又不好好说话了!
贺彰说:“这个世道可比你想的乱多了,你得有点自觉。”
什么自觉?谁能想到他能碰上性骚扰?
顾长霁也固执,但这会儿不想跟他争。他知道贺彰是想让他注意安全,偏偏不会说话,勉强原谅了他的失礼。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关上门,觉得隔阂还是存在的。
只要贺彰一天不改他那张臭嘴,他们就一天不能冰释前嫌。
早上七点,顾长霁准时起床吃早饭。贺彰恢复了正常作息,又开始了晨跑,这会儿刚回来,冲了个澡,头发还是湿淋淋的。
因为没叫保姆过来,顾长霁自己热的牛奶和吐司,叫上了贺彰:“吃一口?”
贺彰说自己今天出门买了小笼包。
到了十一月,早上起来时其实有点冷了。对于为了健事业而风雨无阻的人,顾长霁佩服不已。
他吃了饭,和贺彰是同时出门。
贺彰进车库去开车,见顾长霁没有来开车的意思,觉得不可思议:“你不会还想去搭地铁吧?”
顾长霁说:“约了朋友,我们是一起走的。”
贺彰就没有继续坚持了,戴上墨镜,点点头:“那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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