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霁:你每次去他家,都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吗?
唐徵羽琢磨出味儿来了。顾长霁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话,其实就是关心贺彰的过去,开始在意起贺彰这个人了。于是他装傻:当然不可能噜,家里还有帮忙做事的惹。
顾长霁:我的意思是,他爸爸,亲爸,不在家里吗?
唐徵羽:偶尔还是能碰上一两回的,贺彰他爸爸本来也是个钢琴家,出事了,手指掉了两根,就转行开了琴行。
琴行开了几年,因为不景气,最后居然破产了。而贺彰的亲生父亲,在那之后不久忽然自杀,抛下了这个负债的家庭。
顾长霁疑惑地问:琴行在当时怎么会不景气?
唐徵羽回道:谁知道呢,可能是投资人的原因吧。当时我们都还不大,贺彰也才十二三岁。
顾长霁想起贺彰提过的那个猜想——这件事或许和那个继父有关,不禁后背一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徵羽觉得自己掌握了某种转折,嘴也就没仔细把门:这件事我当时是听大人们讲的,她们说贺阿姨在家里被打过,那只眼睛就是那时候吵架,被打坏的。
顾长霁不确定地问:他爸还会打他妈妈?
唐徵羽:贺阿姨是个要面子的人吼,这种事从来不说。但是和她有接触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惹~
顾长霁:……
那贺彰有被打过吗?顾长霁想问,又觉得问得太过。
动荡的童年,对于贺彰来说,肯定是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忽然能理解贺彰高中时全身是刺的样子了。
以后就不要和贺彰吵架了吧?
只要贺彰不找麻烦,他是很愿意让着贺彰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这个便宜岳母,怎么回回看男人的眼光都这么不行呢?
……
贺彰觉得顾长霁今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说不出哪儿怪,就是觉得肉麻。
他不厌恶这样的目光,所以就由着他去。
直到吃饭时顾长霁主动给他夹菜添饭,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他心里的疑问终于到了上限值,趁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发问:“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才是呢,”顾长霁说,“对你温柔一点你还不高兴了?”
贺彰笑了一声。
“我只是今天……”顾长霁欲言又止,他之前威逼利诱唐徵羽,让他不要暴露他偷偷打听贺彰消息这件事,自己更不能主动暴露了,“知道你要走一个月,心里高兴。”
那天晚上他听岔了,今天重新聊了聊,才知道贺彰要去的是荷兰。
过了春节就去,再回国的时候,都已经开春了。
而顾长霁即将获得一个月的完整自由时间。
这件事当然让他高兴。
“这下我连戏都不用演了,也不用担心他们火眼金睛看出什么来,不过,我们过年的时候怎么办?”
他这边兴致盎然,贺彰却不太高兴的样子,没接他这个话茬,甚至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他之后再想找贺彰,想谈谈什么时候回去,却找不到人了。转了半个院子,才被表嫂告知贺彰被老爷子抓去下棋,正在酣战中。
他这个外公,年事一天天高了,精力却还很旺盛,他也不爱做别的,就喜欢和别人下棋。
顾长霁以前也被他逮住过,可惜没什么下棋的天分,老头子很嫌弃他。
他也乐得躲过一劫。
万万没想到贺彰会和老爷子在这一处投了缘。
顾长霁忍不住乐了,本来他以为像他外公这么固执的人,连多看贺彰一眼都觉得费劲呢。
表嫂要出门去置办东西,用了他的车,还给他塞了个小侄女。
这两天忙着办寿宴,闲人并不多。五岁的小侄女又很喜欢缠他,他没办法脱身。
于是他只能坐在书房,拿着本注了拼音的童话读本,给小侄女讲故事。
“……于是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叔叔,他们会怎么过快乐的生活呀?”小侄女捧着自己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儿,“会打啵啵吗?”
“打……打什么?”顾长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再说一次?”
“哎呀,就是那个,打啵啵呀,”侄女儿鬼灵精的,似乎还嫌弃他笨,撅起嘴示范了一遍,“呣呣呣,这样的,就是亲嘴。”
“oh my goodness,你从哪儿学的这些?”顾长霁警觉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得了,又产生了一点担忧,“是不是有男孩子偷偷和你亲……打……这个了?”
侄女看他的样子,觉得有趣,捂着嘴呵呵笑了两声:“我才不会让他们亲我呢,他们又长得不好看。”
敢情小小年纪还是个颜狗。
顾长霁:“……长得好看也不能亲,小孩子是不能玩亲亲的,知道吗?”
“那小叔叔,你和小婶婶会啵啵吗?”侄女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我从来没看见过。”
“怎么可能让你看见,”顾长霁老脸都被问红了,“别瞎问,不然我要告诉你们幼儿园老师了。”
“她管不了我的啦,”小侄女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颗糖,“小叔叔,给你吃糖。”
顾长霁捏在手里,心弦被触动了一下:“你婶婶给你的?”
“嗯!特别好吃,”侄女张嘴,“他说你也很喜欢吃,但是你惹他生气了,所以他不会给你。”
“我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他生哪门子气,”顾长霁纳闷地把糖含在嘴里,“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吃糖?”
侄女笑嘻嘻的:“叔叔,打啵啵是不是要互相喜欢才能做啊?”
“不要再说打啵啵了,”顾长霁揉了一把她的小脸蛋,“我的天啊,你才多大!”
侄女吐吐舌头,拔腿就跑了。
顾长霁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被洗脑了似的,一直在想“打啵啵”这个词。
它带给成年人的想法就远没有孩子嘴里问出来那么天真了。
贺彰的唇形很好看,很久以前他就这么觉得。
他居然真的想象了一下和贺彰接吻的样子。
怎么说呢,真能跟贺彰好好地亲个嘴,说不定真的不亏。
他拍拍脑袋。
这个脑子可能真的是坏掉了。
他还是没弄明白贺彰为什么会生气,毕竟他今天没有说错一句话。所以等晚上的时候,他特意在上床之前拦住他。
“说两句。”
贺彰头发没完全吹干,半湿不湿搭在额前,有种别样的性感:“说。”
“你跟欢欢说我惹你生气?我哪儿惹你不高兴?”
贺彰绕过他:“我乱说的。”
“因为我说演戏的事?”顾长霁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让贺彰死抓住不放,话里带了点示好,“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贺彰打断他。
“我和你现在,确实是逢场作戏。”
他说完这句话就上了床,搞得顾长霁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就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但要他赞同,他又觉得哪儿不对。
贺彰这么说出来,就好像是刻意拉远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他睡下之后,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点懊悔的情绪。
就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他和贺彰的关系,就在一瞬间,退回到了原点。
贺彰本来在装睡,他知道自己心里不舒坦,觉得顾长霁太没心没肺,但不愿意去细想自己到底在为什么东西生气。
本来他以为今晚可能会失眠。
结果他装着装着,闻着顾长霁身上淡淡的甜丝丝奶香味,就真睡了过去。
也是够没心没肺,他又被自己气到了。
脚那头有东西动了动,是顾长霁准备翻身了。一双凉凉的脚轻轻探过来,脚背正好贴在他小腿上,摩挲了两下。
上一篇:谁颠倒了攻受[娱乐圈]
下一篇:纯A男团混进了一个Omeg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