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恋,聚少离多,他们之间唯一能叫爱情的证明,就是高中时他和吴圆的那些秘密书信。
但在一起之后,反而没有了那种隐秘的,让人时而暧昧时而心酸、时而又有点甜蜜的东西。
他知道吴圆曾经对顾长霁有好感,但没想到之后的六年里,吴圆从来都没忘记过顾长霁。
这当然让他愤怒,谁能忍受这种背叛呢。
但人们永远无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像贺彰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顾长霁相亲。
贺彰的目的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单纯,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颇为幼稚,甚至能让他产生一种报复快感的想法——
你喜欢了顾长霁那么多年,和他结婚的却是我。
……
顾长霁第一次尝到了闪婚的滋味。
他们像是被施加了八倍速的魔法,在一天之内就决定了结婚,第二天就积极地去买了对戒,第三天就决定去扯证。
吴英秀觉得这也太快了:“你们不再好好想想?”
“想什么啊,贺彰不是说喜欢了我这么多年?”顾长霁得意地说,“他巴不得早点呢。”
吴英秀还是不放心。
“当然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考虑,想让你早点去检查身体,”顾少爷拿之前的约定来堵他亲妈的嘴,“反正证领了,婚礼什么时候办我们不着急啊,你非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我妈咪这么漂亮,得多让我看几十年吧?”
吴英秀哼了一声。“你想清楚,贺彰那孩子对你怎么样,我是看在眼里的。但你呢?你真的还喜欢他吗?”
“哎呦,你就对我这么不放心?”顾长霁不满道:“我当然想的很清楚啊。”
他露出了大猪蹄子一样的微笑,“再说了,我也得对他负责啊。”
负什么责,这个就不好再问了。
吴英秀只当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委婉地问:“你们两个,谁当丈夫?”
“那、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啊!”顾长霁红了脸,挺起胸膛。
明白了,那就是贺彰。吴英秀看儿子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了然。
婚礼日期定下来了,但没有大操大办。
吴英秀本来有些不满——她的儿子结婚怎么能寒酸?
不说登报吧,至少要去国外的大教堂,然后让年轻的夫夫俩出去度个半个月的蜜月。
但最后吴英秀是被顾朔说服的。
婚礼办大了,那就得请大宾客。免不了这个总那个董还有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请了。
吴英秀之前给顾长霁相了太多次亲,见的还都是女孩儿,结果现在和一个男人结了婚,还打着喇叭到处宣扬。
太打脸了,容易得罪人。
吴英秀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婚礼的请帖由他们两个来写。
他们都决定能瞒则瞒,当然不会邀请从前的朋友,更不想考虑现在的同事。就只按照吴英秀的要求写了两家往来亲密一些的亲戚。
再加上一个好哥们刘曦。
他本人不愿意让刘曦知道实情。但他和刘曦是能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如果连这号人都不请来当伴郎,吴英秀十有八九要产生怀疑。
顾长霁完任务似的,刷刷几下写完,偏头去看贺彰手里的东西。
看到“吴圆”这个名字字时,他愣了一下。
“你要请他?”
贺彰抬眼,像是审视着什么,里面的情绪没人看得懂:“怎么?”
“你忘了,我们约好不请以前的同学。”
“这个不算,”贺彰把请帖合上,表情淡漠地说,“是我前男友。”
顾长霁:“哦……”
他说不上这微妙的感觉从何而来,有几分尴尬,剩下的几分他本人也琢磨不透。
原来是这样。
原来谎言里的“前男友”,确有其人。
第5章
05
婚礼就敲定在两个月后。
收到请帖的刘曦疯狂地给顾长霁打电话,一接通就能听见嗷嗷嗷的叫声。
他捂着耳朵:“你再吼两句,连南京城都能听见你声音了。”
刘曦不管这些,仍然滋儿哇乱叫,还拽上了洋文:“You're fucking kidding!are you crazy?”
“我非常冷静,”顾长霁说,“我结婚是什么疯狂的事吗?”
“不,你结婚不稀奇,稀奇的是你居然和贺彰结婚!这简直比英国女王嫁给了津巴布韦的酋长还稀奇!”
“谁是女王谁是酋长?”顾长霁问。
“您是女王,你是女王。”刘曦说,“原谅我,唧唧哥,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顾长霁完全没有得到安慰。
在准备婚礼的期间,他和贺彰不得不常常见面。贺彰需要排练中秋的音乐汇演,忙得一塌糊涂,基本上就是顾长霁在准备婚礼事宜。
这导致顾少爷的赖床时间急剧减少,每天早上十点就被迫起床。
选礼服,拍照片,写礼单……繁杂的东西差点又让他想退婚。
偶尔腾出了空闲的时候,他还会想一想贺彰的前男友吴圆。
吴圆高中的时候曾经是他的小弟之一,没少帮他跑过腿,人也和他的名字一样,性格圆滑,又是带点婴儿肥的娃娃脸,长得还有点可爱。
原来贺彰喜欢这样的。
倒说不上介意,他和贺彰之间完全是合约关系,前不前任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只是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上,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抱着这种有些诡异的好奇心,婚礼真正到来的时候,顾长霁不由得就多注意了一下吴圆。
男大也能十八变,现在的吴圆显瘦不少,眉目间全是文艺青年的气质。
听刘曦的说法,吴圆现在是个畅销书的作家,每天写一些无病呻吟的玩意儿——去年还出了一本书,大概是写给贺彰的,名字叫《学会不在他离开时哭泣》。
顾长霁听到这个书名时,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居然还真的来了。
这也是顾长霁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他的前女友邀请他参加婚礼——这是不可能的,给他影分身,他也参加不过来。
为他们主持婚礼的神父来自拉斯维加斯。
不能去结果圣地举办婚礼,至少也得请圣地的神父,花多少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仪式感——这是来自吴英秀的坚持。
神父年纪不小,见多识广,对于这种跨国业务也是十分地从容。在他的微笑注视下,顾长霁和贺彰交换了戒指。
然后神父十分慈祥地说:“现在,请两位新郎用甜蜜的亲吻来见证自己的爱情。”
关于这个环节,他们也讨论过应对措施。
相看两相厌的人,更不用说接吻了。
贺彰问他知不知道国内早期拍电影时关于吻戏的处理。顾长霁说:“借位?我们一借位就露馅了啊。”
“不是借位,”贺彰说,“当时拍摄吻戏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第一场吻戏里,男女主角的嘴上都贴了一层薄膜,这样就可以说并没有亲上。”
顾长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算心理暗示,”贺彰倒是很轻松,仿佛这件事跟他自己没有关系,“或许你有别的办法?”
顾长霁想,算了算了,只是接吻么,也不会掉块肉。
于是到了这个实战的环节,顾长霁盯着贺彰的嘴看了几秒,心一横,闭上眼,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亲了上去。
贺彰个子比他要稍高几公分,只是微微地低了一下头,两人的唇就靠在了一起。
像夏日透明的冰块哗啦啦坠入褐棕色的汽水里,丁零当啷撞击着玻璃杯的身躯,发出了沁人心脾的脆响。
大串的细细碎碎的小气泡爆炸了似的向上攀升,密密麻麻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两个人都抖了一下,贺彰下意识往后退,拉开了间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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