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证明这个视频确实拍摄在那个时候呢?”又有记者问。
“我无法证明。”贺彰说。
顾长霁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旁边听到他用一种凛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很好笑。
“但我想发布视频的那个人,也无法证明这个视频拍摄于今年的十二月。”
现场十分安静,只有咔擦咔擦的快门声。贺彰继续说:“在我和顾长霁婚姻期间,的确因为磨合不顺利产生过争吵,分居过两个月,但这两个月我在几个城市周转演出,这是我那段时间的酒店入住记录,以及每天的时间安排。”
贺彰身后的屏幕上放出了一些并列排好的图片,紧跟着又是一阵咔擦声。
有个记者提问:“‘小西’提供了您在五月十三号私下发给他的自拍的聊天记录,这点怎么解释呢?”
贺彰又如实解释了一遍。
“我母亲是文艺工作者,她的人物交际很广,我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保存我的照片后,拿它做文章。我只能够保证,我从未认识一个名叫小西的人,从未和他有过交流。至于他发的那些聊天记录,现在能够生成聊天记录的编辑器非常多。我想并不能作为铁证。”
在记者继续提问之前,贺彰说道:“所以,我也想借这次机会,向这位‘小西’提一个要求。”
“在记者招待会开始前,我更换了我的微信头像,然后发布微博,要求他在今天下午五点,也就是这次记者招待会结束的时间,放出他和我聊天记录的完整视频。一个小时的时间,满打满算,就算他四点五十才看到我的宣战,用十分钟来准备一段录屏,我想应该很充分了。”
“我想诸位之中,一定有和这位‘小西’保持联系的人。如果怕他没有看到我的要求,可以现在提醒他一下,还来得及。”
“现在,五点就快到了。”
贺彰微微一笑。
“还请诸位一起做个见证。”
场下一片哗然。
仍有记者不死心,继续提问。贺彰冷静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他既不挑明这件事和前男友的关系,也不否认前男友的嫌疑,显然是打算等舆论自己去深究。
贺彰什么时候把这一手玩得这么明白了?
顾长霁立刻点开微信,翻到贺彰最新的头像,差点吐出血来。居然是他睡着之后的蠢样子!贺彰什么时候偷偷拍的?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和他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吗!
“还有一分钟。”
贺彰自己开始倒计时了。
“半分钟。”
“十秒。”
最后十个数的倒计时,宛如什么盛大的开幕式即将现世。顾长霁觉得贺彰比较适合去做裁判。
或者主持人。
约定的时间到了。
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小西的微博主页风平浪静,整整半小时后,依然没有出现波澜。
贺彰只等了五分钟,他显然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局,向诸多媒体微微鞠躬,就如同他任何一场演出的终止仪式。
宣布了这次记者招待会的结束。
一小时后,“小西”依然给不出任何结果。
反而是贺彰主动把自己的新头像放了出来,配了一条文字:是缺素材吗?这是更新的头像,大可以拿去用。
是的,这一次也没有经过顾长霁的同意。
顾长霁为此大发雷霆:“你怎么能不帮我p一下呢!”
贺彰:“……需要吗?我觉得很可爱,而且我不会ps。”
顾长霁被“可爱”两个字短暂地浇灭了怒火,但很快又抓狂道:“不行!发什么不好!要发这么蠢的照片!本少爷可没有这么邋遢过!”
贺彰:“少爷,这是您每天早上的真实写照。”
在顾长霁喷火之前,他又补了一句:“我没有拿无人机拍你像章鱼一样缠在我身上的样子,已经非常人性化了。”
顾长霁:“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突然又怀念起了贺彰对他唯命是从,绝不反驳的日子。
“我这样不是更有人格魅力吗?”贺彰微笑着说,“亲爱的。”
顾长霁:“………”
这场舆论战,到底是贺彰打赢了。
翌日,警方以极快的速度给出了通告,说明了顾长霁在二十二日早晨遭遇谋害的情况,目前三个嫌疑人都被拘留,其中一个是男子高中生。
这件事被拿出来做了典型,各方官媒站出来呼吁年轻群体理智追星。
尽管网络上仍然有一部分人坚信这是顾长霁利用权力转移目标的手段,然而浩浩荡荡的出轨风波还是告一段落,贺彰表示会将肇事者告上法庭,捍卫他的名誉权。
远在温哥华的“小西”显然是被针对的对象。
吴圆料到了,贺彰一定会反扑。
因此在雇佣小西的时候,他本人从未出面。黑客替他联络小西,而视频原件的硬盘是通过邮寄。
只是他布局的时候没想到,向来最怕繁琐的贺彰会为了辟谣召开记者会,更没想到贺彰会突然露这么一手。
反转太快,只叫他失望。
贺彰的矛头转向他,更叫他寒心。
他走出办公大楼,站在安卡拉的黄昏街头,寒霾沉沉,他听着耳机里的音乐,看见一只流浪狗叼着面包嗒嗒往前走,忽然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茫。
悠悠的歌声在他耳畔唱道: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远方——”
丧家之犬。
这个词在他的心中升腾而起,刺红了他的眼睛。
他到底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都是顾长霁的错!
如果没有他……
一封邮件打断了他的思绪。
亲爱的Mr.Wu,
在您的办公室有一通跨国通讯等待处理。请收到邮件通知后赶回出版社,前台会帮您打开门禁通道。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第65章
68
十二月二十五日,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半。
对于年轻人来说,今天是一个热闹的节日。对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就是个平淡的周三。
“下班了啊, 闻处长。”
闻华笙笑着向来人点点头。他照例拿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出办公楼。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帮他打开门,边动作边说:“最近真是太乱了啊,居然还有人造谣小彰乱搞关系, 真是……”
“哦,那件事啊……”
闻华笙潦草地附和了一下。
司机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贺彰的新闻,什么记者啊, 第三者啊,还有顾长霁的车祸啊,渐渐沦为了背景音。
“今天早点回去吧。”闻华笙打断他。
在外人看来,闻华笙也许还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继父。但实际上, 对他来说,贺彰就是妻子带过来的拖油瓶。既然是贺伊人的儿子,他只能勉强承认。
最开始贺彰还算听话, 但他翅膀硬了之后, 就说不上讨人喜欢了。
闻华笙最厌烦不听话的人。
在他的管束下, 无论是下属,还是他的儿子闻席, 都不该做出逾矩的行为。
闻席是第一个越轨的人。在贺彰刚来到这个新家庭后不久,他就表现出来了一些异常。某天夜晚,闻华笙看到儿子灰头土脸地从贺彰房间里出来,他心里的猜测突然有了个结果。
他当即大发雷霆,不顾贺伊人的体面, 一定要他们把这件事讲个清楚。
当贺彰面无表情地说出那句“他想要强.奸我”时,闻华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以及对贺彰的厌恶。
他要求贺彰按照他的安排,公费出国,去学经济管理。贺彰再次脱离他的管控,自己申请了音乐学校,并得到了一笔奖学金,扬言不会花他一分钱。
不爽归不爽,贺彰出了国,于他只有好事。
好在闻席只是一时的错乱,很快过上了普通的生活,按照他的安排,进出版社做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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