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ying了吗?”压过来的那张脸轻声笑,语气里有着令人烦躁的直白与爽朗, “原来你这么想我?可是今天晚上还很长啊。”
贺彰掀开被子,上半身湿透了,贴在皮肤上, 有点黏人。
他揉着太阳穴,像是有着难以言说的烦恼,又像是无奈地为某些事妥协了,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又来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 在他毫不提防的梦里,顾长霁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并不全是有关欲望的梦。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棘手。
因为他对男人会产生欲望,这是正常的, 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人。可他对顾长霁, 似乎不只是性.欲。
从离开机场的那一天起, 不,或许是更早的某个时候, 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为了避免错觉,他刻意地忘记其他事情的存在,一心扑在了与乐队的融合中。
但很多东西并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他开始想念那栋小巧的复式楼,想念娇娇小小能躺在臂弯里的小黑猫壮壮,当然也会顺便想一想她的主人顾长霁。
从而他想到, 或许他应该邀请顾长霁来音乐会。
可他迟迟没有开口。
这样下去是对的吗?他应该无视所有的烦恼,任由它们自由发展吗?
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一些超出他想象的事,他隐隐有了预感。
却又逃避着,不愿意去直面它。
……
“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我想四号和颖姐一起去慕尼黑。”
见组长不说话,顾长霁又把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比起理论上的培训,直接带我去谈客户效果会更好。我自己给计划表做了调整,把主次做了分类,不影响我出差的变动,已经和策划案一起发去您的邮箱了,您可以现在就打开看一看。另外,我在牛津选修过一年的德语,拿到了B1证书,这样方便和对方直接沟通。”
组长:“两年了,你的德语水平还在?”
“大体还在。语言捡回来并不算难,一周半的时间足够了,我可以现在开始记专业术语。”
“董事长同意了这件事吗?”
“他会同意的,在这之前,我想先征求您的同意,”顾长霁诚恳道,“毕竟您才是我直属上司。”
组长:“……嗯,你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只是锻炼业务能力的话,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吧?”
顾长霁:“……”
一分钟后,空气里终于有了回答。
“我老婆在维也纳有演出。”
组长:“……哦!你早说嘛。”
顾长霁:“……”
组长:“是□□包场吗?听说那儿三十万就能租?对了,是什么表演?芭蕾舞?能送几张门票吗?”
顾长霁:“……”
总而言之,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一定要去慕尼黑的理由,当然不止是贺彰。
作为欧洲最大的出版中心,慕尼黑拥有着数量庞大的杂志社和出版社。他已经让助理提前发送邮件,约见了几个杂志运营的主编。
顾长霁不禁在脑海里为自己一箭三雕的智慧拍手叫好,激动得连步子都发飘。
他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无奈地说:“别在我工作时间用内线给我打骚扰电话啊,董事长这么公私不分不太好吧。”
顾朔:“哦,很有觉悟嘛小伙子。”
“哥!你真的要去维也纳吗!”顾尔歆的声音穿过两层听筒,仍然能听出来其中的谄媚,“我也想去!啊啊啊我好想去!嫂子以后还会去奥地利的吧!还会的吧!”
“你不是在集训?”顾长霁说,“而且我又不是专门去看他的……”
顾朔:“但是你托了刘曦高价帮你去买二手门票吧。”
顾长霁:“您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你丈母娘那儿肯定还能有票的。”
“再见。”
顾长霁把电话挂了。
虽然这种想法很奇怪,但他确实不想让贺彰知道自己在想办法去现场。
可能是不想让贺彰太得意吧。
也可能是想看贺彰打破常态,想看他的扑克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那通电话之后,贺彰和他的联系更少了,他甚至没有再拍过排练的照片,偶尔和他聊天,也都是聊壮壮。
壮壮似乎每天都能长大一圈,爱吃肉,现在渐渐地喜欢磨牙了。顾长霁有时候拿手指去逗她,就会被她抱住咬,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咬出血来。
他连夜跑去打疫苗,被医生说了一通。
回到家里的时候,壮壮正躲在角落里,怯怯地,用一双骨碌碌的大碧眼看他。
顾长霁叉起腰,想要训斥她,又不忍心。只能指指她的鼻子,又指着被包起来的手指:“痛死了。”
“你和贺彰一样是属狗的吧。”他愤愤地说了一句,转念又想起来,“不对,我也是属狗的……”
他拍了自己被包大了一号的手指,发给贺彰看。贺彰难得回复得很快:怎么回事?
顾长霁跟个晒儿子的老母亲似的,反而开始炫耀起来:壮壮刚给我咬的。
贺彰:………
贺彰:你确定要一直叫她壮壮吗?
顾长霁:怎么了?你现在才有意见?
贺彰:我一直很有意见。
顾长霁认为自己成功地呛到了贺彰,心满意足。
而和他差了几个时区的贺彰,心绪起伏,拿起了手机又放下,反复几次,最后无奈地笑了一声。
好消息是刘曦的好友神通广大,还真给他拿到了票。坏消息是这次演出的售票采用的是抽签制,即便用高价也难以买到合适的转手票,最后抵达顾长霁手上的,是张排在后方接近走廊的听席。
“不能弄到一层的?”
刘曦比了个耶的手势。
顾长霁:“……你耶个屁。”
“这是二啦,二!”刘曦收回手,“鬼知道票居然这么抢手,听说网上一开放通道,半个月就售空了。人家都是提前几个月预定的,就你,快演出了才想去看。就说这张吧,本来九十欧的票,愣是坐地起价,两百九拿到的,你知足吧哥哥。”
顾长霁:“不贵,出高点的价格,总会有人愿意出手吧。”
刘曦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会去那种地方看演出的哪个缺钱了,大家都有钱着呢,人家就是不想转手啊。”
顾长霁叹了一声,纳闷道:“我记得贺彰从来没宣传过吧,为什么也能把票价炒这么高。”
刘曦:“……”
他是真想问问顾长霁,在他眼里只有贺彰才值得别人这么追捧?
但理性让他忍住了。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刘曦:“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顾长霁:“我只是想听得更舒服点好吗?我愿意去听就已经很给那小子面子了,后排就后排吧。”
刘曦欲言又止的,最后小声咕哝:“算了。”
接下来的日子,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跟被时间之神恶作剧了似的,格外地漫长。
顾长霁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情,每天睡觉之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前头有个时间点,等着他去按下确认键。
等他在顾问办公室看到了吴圆,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那他当天岂不是还得跟吴圆坐在一个大厅里听音乐会?
这个念头让他高涨的热情迅速地冷却了半截,他甚至久违地感受到了胃疼。
现在这算什么呢?
贺彰和吴圆藕断丝连,他从前看不惯贺彰,现在看不惯吴圆,如今还一时冲动要去维也纳,完全就是在和吴圆较劲了。
这算什么呢?
哪怕他是看不下去为兄弟两肋插刀,哪怕他清楚吴圆的真实嘴脸,可这就能成为他去阻碍这两个人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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