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霁说:“九点了,太阳晒屁股了,想给你表演一个刷牙。”
刘曦说:“哥,我觉得你今天身上有着一种……”
“说。”
“少妇的光辉……”
顾长霁差点一口泡沫喷出来:“我操。”
刘曦来精神了,又贼笑起来:“你们到时候准备怎么办?在校友会上公布结婚的消息?当初的两个校草,居然内消了,毁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顾长霁刷完牙,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公布。”
刘曦:“啊?”
“我们不打算公布,就瞒着。”
刘曦早知道他们两个不对劲,这回被当事人戳破了,八卦劲儿往上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给弟弟好好说说。”
“我们两个……”顾长霁往外面看了看,做贼一样,压低声音,“是假结婚。”
刘曦震惊了:“操,你们玩真的吗?”
“就是这么回事。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别的不用多管,也别老是跟我妈说我和贺彰以前的事,明白吗?”
刘曦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不是,你们两个不至于吧?”
顾长霁摊摊手:“管他呢,结都结了,反正没什么坏处。”
收拾完毕,他下楼梯时,就听见吴英秀在一楼的客厅里跟贺伊人聊天。
他马上顿住了步子,不想参与进中年女人的聊天话题里去。
贺伊人叹着气:“阿彰这些年心里有疙瘩,我也明白,从我结了婚,他就没有过几次笑脸。”
“他不喜欢你现在的老公?”
贺伊人缓了两秒才说:“怎么说呢,唉,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与其说是不喜欢……再婚这么多年,我都没再要孩子,就是为了阿彰,所以我老公他有怨言,也是难免的。”
吴英秀说:“他难道怕贺彰不给他养老?”
“倒不是这么说吧,他自己也有孩子,和我关系一般……他只是不喜欢阿彰不听他的话。”
“儿女有几个听话的呢,”吴英秀说到这儿,有点伤感,“不听话也就罢了,就怕不让人省心。现在看见他们终于成了家,我心里才真的松了口气。”
这番话听得顾长霁心情复杂。
他悄悄探了个下来,询问道:“女士们,需要来一份爱心早餐吗?”
贺彰晨跑回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不由得问:“好香,做了早饭?”
这话是对两个妈妈问的,回答他的人却是穿着围裙的顾长霁:“行家啊!”
贺彰:“……”
他把接下来那些夸人的话全收了起来,不动声色地上楼洗澡。
顾长霁也不解围裙,特意装成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跟他说:“快一点啊,一会儿饭都凉了,老婆~”
他满意地看见了贺彰脸上出现了想吐槽又拼命憋住的神情。
说来也是奇怪,以前他看见贺彰黑脸,只会觉得这个人太臭屁,又装逼。
但现在看见贺彰的冷漠脸,他就只想让贺彰的脸更黑一点。
说不过他,至少还能恶心他。
他轻松地回过头,看见了两位妈妈脸上慈祥的笑容。
吴英秀:“小两口感情是真的好啊。”
贺伊人:“就是说呢。”
顾长霁:“……”
吃过早饭,吴英秀就履行诺言,让燕嫂和顾尔歆陪着她去检查身体。
本来顾长霁要自己陪着,但吴英秀执意要他和贺彰一块儿出去玩,新婚燕尔,多点相处空间。
他亲妈是个固执了几十年的女人,一句话撂出来八十头骡子也拉不回去。
顾长霁只好听从安排和贺彰一块儿出门,下午逛一个艺术展览,在预定好的餐厅里用晚餐,晚上再去听一个音乐剧。
为了他们两个的婚事,顾朔还特意给顾长霁买了辆车,最新限量的保时捷,已经上了牌号,开起来拉风又动感。
顾长霁跃跃欲试,邀请贺彰坐进副驾驶。
车开出去了一段,别墅区的林荫道上铺了一层软绵绵的落叶,轮胎轧上去还能有细微的扑簌声。
天朗气清,新车美人。如果不是这个美人的性格不讨人喜欢,今天的这个开始能打满分。
两人名义上是来增进感情的,总不能全程都沉默以对。贺彰又是个闷骚,不能指望他先展开话题,于是顾长霁主动提了一下几天后的校友会。
这次的校友会赶上了百年校庆,所以着重邀请了各路名人校友。
顾长霁本来婉拒了,但是校方一遍一遍地请——这目的很明显了,八成是想忽悠他投资建点什么东西。
顾长霁虽然没什么经营头脑,但猜人心的本事还是有几分。
邀请贺彰是因为他的名气,而邀请他顾长霁,就单纯是为了他的钱。
简直岂有此理。
“校友会?”贺彰说,“那天晚上的文艺汇演,我要出席。”
“唱歌?”
“指挥。”贺彰看了他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点了几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段旋律,“《行星组曲》里的木星分章。”
哦,贺彰确实是个音乐指挥来着。
忙着结婚这几天,还有空去排练呢。
年轻,有为,能用一技之长谋生,彻底经济独立。
老实说,顾长霁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这是羡慕。
因此他越看贺彰,就越觉得不顺眼。这个人和他的差距太远了,走在他身边,顾长霁才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养尊处优一无是处的废物。
废物本来是该快乐地度过余生的,但当废物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废物,未来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顾长霁有些自欺欺人地厌恶起了贺彰的优秀,即便他自己心里门儿清,这本质上是自我厌恶。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话题终结了十分钟后,贺彰忽然提了一句。
顾长霁说:“会做饭是什么新鲜事吗?”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顾长霁懒懒地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感兴趣吗?”
贺彰:“比如你到底交过多少任女朋友?”
很好,顾长霁噎了一下,清清嗓子:“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嗯,”贺彰看着窗外,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可惜了。”
可惜了?可惜什么?顾长霁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他和贺彰根本没有有共同话题。有时候他也会反思自己怎么下定的决心,脑袋一热就和个北极冰川结了婚。
确实就像刘曦说的,跟英国女王和非酋结婚了一样不可思议。
话说得没趣,他就专心开起了车。
机车开习惯了,忽然回来开跑车,他总有种被关笼子里的感觉。
贺彰忍了他几分钟,然后说:“你一年开几次车出门?”
“啊?”顾长霁说,“很多时候我都不自己开车,有司机呢。”
“这就对了,毕竟每次出门都追尾,令尊到今天也该破产了。”
顾长霁:“……”
好嘛,这是拐着弯儿说他开车的技术不行么。
好歹是捱到了艺术馆的门口,两个人一路唇枪舌剑下来,跟真刀实枪地打了一架似的,脸色都不算好。
大堂经理来接待他们两个,笑着问两位需不需要先去喝一杯茶。
顾长霁和贺彰异口同声:“不喝。”
说完对视一眼,又默默偏开头。
不该有默契的时候,倒是心有灵犀起来了。
展览本身比贺彰这个人还要更无趣。
顾长霁偏爱历史感厚重一些的展览,或是古典哲学类书籍的研讨会,再或者就是热闹一些的手工艺品展览。
这能让他感受到这个展览的厚度,能真正地从中得到东西。
但他们这回参加的,是个超现代艺术品集会。除了展览中心那个全息绘画的仪器值得玩一玩,其他的都分外荒诞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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