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他们一起玩,”闫尤对周达非的困惑嗤之以鼻,“乌烟瘴气的。”
“.........”
逛街吃甜品是不可能的,闫尤得知周达非在上海后立刻说自己来找他。
于是周达非找了家书吧,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边翻边等闫尤。
闫尤很快就到了。他比上一次跟周达非见面时稍微胖了点,也白了点,脸颊上有若隐若现的婴儿肥,看起来嫩嫩的很可爱。
闫尤在书吧也不忘点奶茶。他吸了口珍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呀,都在忙些什么呀。”
“还行。日常就是投简历、试图拉投资。”周达非言简意赅。
“...哦。”闫尤神色茫然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没太懂,“听着好厉害的样子。”
“.........”
“你也可以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做,”周达非说,“我上次跟你说过。”
“我记得。”闫尤眼睛亮了亮,“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打算回去上学了!”
“哦?”周达非很意外。
“这一年多我都没想到自己适合做什么,”闫尤拖着椅子往前挪了挪,“直到前几天我看见有一个专业叫什么,动物保护。”
“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你打算去学动物保护?”周达非想了想,“就我所知,这个专业不论是从学习、实习还是工作角度,都并不轻松。”
“我知道。”闫尤抿了抿嘴,眼睛眨巴眨巴的,“可是我看着你们一个两个都好充实的样子,显得我好空虚、寂寞、无聊。”
“.........”
“我表哥最近也很忙。”闫尤说完才反应过来,立刻小心翼翼道,“你跟我表哥现在还有联系吗?”
周达非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了?”
“他最近在拍新戏。”闫尤自以为不明显地观察了一下周达非的神情,“在一个交通很不方便的地方,听说拍了一段时间又要换演员,反正特别麻烦。”
裴延在拍新戏?
周达非是完全没有关注到。
“我也不知道表哥在拍什么,但听我姑姑他们说,表哥这次拍的东西跟以前都不大一样呢。”闫尤说,“一开始我爸看我拍柠檬凉的时候长进不少,还想再把我中途塞进表哥的剧组随便演个小角色——结果表哥直接拒绝。”
“他还说,”闫尤声音小了点,“说柠檬凉都是你的功劳。”
周达非静静听完闫尤的话,片刻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闫尤在柠檬凉期间的长进,五成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另五成的确是周达非的功劳。
周达非坚持原则不怕辛苦,每天在收工后督促闫尤排戏读剧本,才能有最终的效果。
然而,所有周达非在裴延手下干的活儿都会被自动记到裴延头上,周达非已经习惯了。
周达非不知道裴延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会是在听说他差点被剧组解雇之后吗?
周达非想了想,没有再问闫尤。
“你今天来找我,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你表哥让你来的?”临别前,周达非问。
“我自己来的。”闫尤绞了绞手指。
周达非不是很相信闫尤说的话,却也没再追问。
“那你说要去学动物保护...”
“这个是真的!”闫尤瞬间扬起小脸。
“.........”
“不知道今年秋季入学还来不来得及,”闫尤认真道,“不行就明年。”
跟闫尤告别后,周达非独自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这里离他居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傍晚华灯未上,下午明媚的太阳也不见了,乌蒙蒙的云重新笼罩着城市上空,有一种末日废土的气息。
周达非不太相信闫尤来找自己与裴延毫无关系。但这本身不能说明什么。
或许裴延只是想知道周达非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像学生时代暗恋一个人会心虚地请朋友去帮忙打探一样。
周达非决定,只要裴延的手没有伸过来,他就当没看见。
前方是个纷繁复杂的红绿灯口,目前正是绿灯。周达非隔着老远目测了一眼,知道这个绿灯肯定是过不去了。
他索性也就不赶,放慢脚步,红灯亮起的瞬间他离路口还有三米。
而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周达非心里钝钝地沉了下去
裴延或许是刚听完闫尤的汇报,裴延仍然没有放弃干涉自己。
绿灯亮了,周达非过马路时不习惯看手机。他把手机举到耳边直接接通,语气像日落后的初春一样,压抑着尚未褪尽的寒意,“喂。干嘛。”
“嗯?”电话那头却是个比裴延年轻得多的男生,他显然一头雾水,“周达非你怎么了?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对我有意见?”
“.........”
靠。
周达非迅速扫了眼手机屏幕:丁寅。
难怪嗓音有点耳熟。
“...没有,”周达非立刻切换成正常模式,“刚刚在过马路,人太多风太大马路太拥挤。”
“......”
“.....哦。”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周达非这次语气客气了许多。
“我听说你最近在揽活儿干,你打算做自己的项目吗?”丁寅问,“我接下来一年也没有安排,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我制片你导演。”
周达非在街边找了个不挡道儿的地方站定,皱着眉想了想,“你...不是一直跟着夏导干活儿吗?”
丁寅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如果跟着裴延不也可以平步青云吗?”
“......”
“你想摆脱裴延的控制,我也想撕掉夏导的标签。”丁寅说,“如果我们一起搞个小成本电影,应该会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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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一个新的头像!是我同学昨天帮我画的老裴和肥肥!尽管下周我们都有不止一个Midterm(。但这也不能阻止摸鱼的快乐
PS对不起大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章没有分在下卷里(…)已经改过来了。。。
第97章 禁书之周
第二天,周达非和丁寅约在星巴克,不用点单也能坐一天的地方。
丁寅去前台拿了两杯白开水,开门见山道,“其实,拍《春栖》的时候我就有打算单干。”
这倒是周达非没有想到的。
《春栖》筹备时间很长,算上前期准备可能得有好几年。
“然后呢?”周达非有些好奇。
“当时我也把我的想法跟夏导提过。我能感觉到,夏导在理智上是很支持我的,只是在情感上——”丁寅微微思索着笑了下,“夏导对班底里的成员很有感情,特别是我们这些从小在夏导手上入行的人,都像他的孩子一样:我、刘珩,还有沈醉。”
“可不管怎么说,夏导最终没有阻止我,还尽可能地给我提供了帮助。”丁寅说,“只是在《春栖》开拍前不久,他突然查出来心脏有点问题。”
“这种慢性病要求患者静养、不能劳累、心平气和,等等等等。”丁寅抿了口白水,“但很显然,《春栖》开拍在即,夏导不可能听医嘱,我们甚至都没怎么劝他,因为这肯定是白费功夫。”
周达非想起几次与夏儒森碰面,夏儒森都神态威严,嘴唇却始终没什么血色;他的年纪还没有特别大,想来是常年殚精竭虑才落下了病根。
周达非:“那后来呢?”
丁寅苦笑道,“当时查出心脏的问题,夏导一开始完全不当回事儿,还是一切如旧。”
“直到他熬夜通宵后突发心脏病被救护车拉进医院,才稍稍注意了点儿。”
“不过这种注意,本质上是因为夏导意识到他的身体状况会阻碍他拍戏。”丁寅的神色认真了些,“《春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导从医院回来那天,说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部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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