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他午睡刚醒,便收到了丁寅的微信。
丁寅:「周导今天去看自己的电影了?」
周达非:「????」
丁寅火速转来一篇微博热文。
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是难以想象的。
那个女生估计还没离开电影院就开始措辞微博文案了。她在《杀死羽毛》的超话里发文称,今天去看电影偶遇了周导本人,周导还给她让了座,可惜没来得及拍照。
在微博里,这个女生附上了自己的票根。
而好死不死的是,正好有颜狗网友今天在入口处检票时发现了队伍里两个并肩站着的帅哥,于是情不自禁地拍下了周达非和裴延入场检票时的样子。
这条微博很快就火了起来,被制片人丁寅看到了。
他一眼就认出,照片上那个人正是裴延和周达非。
正值春节档如火如荼,白来的热度就等于从天而降的钱。
在周达非午睡的时候,电影方和院线方就已经闻钱而来,齐力把他送上了热搜。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场风波里,裴延并没有被大众迅速认出。
关于裴延,那个女生的形容是:
「个子比周达非还高,穿着一身黑,身材很好,估计长得不错。
看气质不像演员,对周达非言听计从。
可能是个保镖。」
裴延:“.........”
周达非看微博看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延一把夺过周达非的手机,“你笑什么笑。”
“你还给我!”周达非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就去抢,“你没看见人家说你对我言听计从吗?”
“这个成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裴延拿着手机不给,周达非又偏要去抢。
几番争夺之后的结果是双双栽倒在了床上,手机啪嗒掉到了地上。
周达非起身就要去捡,却被裴延一个翻身按倒了。
“你干嘛?”周达非眼睛一瞪,“我春节前才摔坏一个手机,这个不能再摔坏了。”
“摔没摔坏现在也晚了。”裴延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他喉结像是滚了一滚,“你不觉得,有件更重要的事,已经被遗忘很久了吗?”
周达非:“???”
周达非:“.........”
哗啦一声——
裴延仗着身高腿长,拉起了窗帘。
第139章 小鸭子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周达非身残志坚地爬起来去浴室洗澡。
拒绝裴延同行。
临走前,他还薅走了被裴延放在床头的肥肥丑鸭子。
“你干嘛?”裴延扯住周达非的胳膊,“既然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了。”
“我不。”周达非眉毛一挑,蛮横地把鸭子藏到身后,“我不讲道理也不是一两天了。”
“你有意见?”
“.........”
裴延当然不敢有。
周达非拿着鸭子去洗澡了,裴延捡起了他中午掉在地上的手机。
正打算放到桌上,手机却忽然响了。
裴延随意瞟了眼。
微信电话:赵无眠。
“.........”
裴延眼下心情不错,又生出了几分恶趣味。
他志得意满地靠回床上,接通后语气悠闲餮足,“喂。”
“你找周达非吗?”
“他去洗澡了。”
赵无眠:“.........”
“哦,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男声。他顿了顿,“我是周达非的朋友,我叫赵无眠。”
裴延慢悠悠翘起一条腿,“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赵无眠似乎犹豫了片刻,随后道,“周达非他父亲前几天突发心脏病住院了,要动手术。”
“周立群生病住院了?”裴延倒是没想到。
“对。”赵无眠说,“周教授这次病得不轻,我又担心没有其他人敢跟周达非提,所以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至于他回不回去,都没关系。”
挂完赵无眠的电话,裴延把手机放回周达非的书桌上,下楼去厨房安排晚上的餐食。
周达非病好没多久,不宜吃过多荤腥油腻的食物,要多点儿清淡。
裴延交代完厨房,又回了楼上,周达非刚刚洗完澡出来。
“今天晚上我要工作。”周达非一看见裴延就道,“已经荒废一整天了。”
“.........”
裴延不太自然地咳了下,斟酌两秒,“那个...”
“什么?”周达非正拿毛巾擦头。他见裴延欲言又止,以为裴延还在揪心羊毛毡小鸭子,有些得意道,“哦,我洗澡前给那个小鸭子拴了个绳,可以挂起来。”
“呃...”裴延想了想,轻轻按住了周达非的手,替他把湿头发擦干,“刚给你洗澡的时候,赵无眠打了个电话过来。”
“什么?”周达非回过头来,“你接了?”
裴延回避了这个话题,“他说你爸突发心脏病住院了。”
周达非把拴好绳的羊毛毡小鸭子递给裴延,给赵无眠回了个电话。
裴延把绳子缠在指头上,出神地看小鸭子荡来荡去,在思考把它挂在哪里合适。
周立群可能确实病得不轻,周达非跟赵无眠的电话打了好一会儿。
只是他始终没什么表情,大部分时候都只嗯两句。
裴延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到外面,拨通了燕名扬的电话。
“你那个老师周立群生病了?”电话接通后,裴延问,“严重吗。”
燕名扬有些意外,顿了顿才道,“很严重。”
“要做心脏搭桥。”
“哪个勇士告诉周达非了?”
“.........”
裴延没有回答燕名扬的问题。他把手上的小鸭子缠得更紧了,“行我知道了。”
然后挂掉了电话。
周达非跟赵无眠聊完,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出来时正巧看见裴延手机屏上燕名扬的名字。
电话才挂断。
裴延也不掩饰,“我找他问问。”
“哦。”周达非说。
“你要回去吗?”裴延问。
“嗯。”周达非面容随意,“住院事情多,不能把这个烂摊子都丢给我妈。”
“我明天早上就走。”
裴延并不意外。
他嗯了一声后道,“明天...”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周立群这场病生得极为轰动。
据说他是在春节期间由一群学生做东的饭局上突然昏过去的。以周立群的地位,没人会硬敬他酒。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是常年情绪不佳,过度积劳成疾。
简言之,就是气出来的和累出来的。
第二天,裴延和周达非到医院时,周立群住的高档病房所在的楼层里,三五成群站了不少人。
年纪不等,大多穿得人模狗样。
周立群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极为受人爱戴的老师。何况沾上他的光,能少奋斗很多年。周达非对今天这番场面早有心理准备。
人多眼杂,裴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他还是戴上了黑帽黑口罩,在入口拐角处等着。
“别担心,”裴延能看出周达非多少有点紧张,故作轻松道,“你爸如果骂你,你就出来喊我。”
“我跟你一起,一定能骂回去。”
“.........”
周达非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实在不行还有小鸭子。”裴延从兜里掏出羊毛毡鸭子,“它嘴最硬了,吵架不可能输的。”
“.........”
周立群今早刚做完手术,才被送回来。
走廊上站满了探病的人。
周达非刚进走廊,就被人认了出来。
“周达非!”人群中有个女生冲他招手,“你也是来看周教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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