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用不容质疑的力道抬起凌冽的下巴,将嘴中这些子蛊最渴求的东西、一点点哺入凌冽口中。
凌冽摇头,想要拒绝,却被小蛮王吻得更深、更紧,来不及吞咽的红色从两人交缠的双唇中溢出,将那一抹胭脂红、染满整间房屋。
足足喂了七八次,到最后,就连小蛮王自己都不知道——
他是在“喂药”,还是趁机,又痛又迷乱地占尽了便宜。
子蛊被安抚住,凌冽也累得脱力、昏了过去。
小蛮王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想要善后,却眼前一黑、摇晃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手臂上一连串撕裂的伤口边缘翻卷、隐隐泛青,又肿又可怖。
他趴在地上,看着手臂上的伤,忽然低低地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明明已经很痛很痛,他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像是他才是体内有子蛊的人,无时无刻渴盼着饲主。
小蛮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随便绑了伤口,然后就闷闷地来到了开阔的树屋外阳台,缓缓地伸出手,解决掉那丢脸的、耻辱的,却直白而坦诚反应了他所有渴求的痛苦之处。
漆黑的夜空,淹没了小蛮王靠着树干的低哼。
寒鸦簌簌飞过两次,小蛮王才处理好了自己,然后他站起身来、收拾残局:
包好伤口、换掉那些染了血的牦牛皮和絮丝被,端来一盆子热水,好好地替凌冽擦身、换上中衣,然后放下了两扇窗户上的百叶窗,默默地坐在凌冽床边、安安静静地等待黎明——
……
小蛮王不答,凌冽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他沉默了半晌,自觉无趣,便换了个话题,道:“元宵他们呢?我想起身、换件衣衫。”
其实他身上干爽得很,小蛮王每天都帮他擦身、换新的中衣。
只是此刻尴尬,凌冽也只能找这么个由头。
小蛮王愣了愣,看上去还有些惊慌,身体的反应却先于他的思考——他转身从旁边的衣柜中取出新的衣衫,然后蹬蹬捧着过去,“锅锅泥、泥还虚着,窝、窝帮泥换。”
凌冽不乐意,“我自己来。”
小蛮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地将中衣和新的亵裤都递了过去。
他摸了摸鼻子,不想惹哥哥再生气,后退几步、闭上眼睛转身。
凌冽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便开始解身上的衣带,中衣还好,他只觉得手臂有些酸软,平时轻松就能穿好的一件衣衫,此刻却用足了两倍的时间。
等到了亵裤,便成了难题。
这一项,凌冽平日里也不用元宵帮忙,自己很利落就换好了,可如今子蛊在他身上闹了三天,他自己毫不知情,浑身的肌肉紧绷过度,这会儿稍稍用力都有些微颤。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在干脆不换和唤小蛮王过来帮忙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结果,就纠结的这么一点点时间里,树屋外却忽然传来了元宵的声音,小管事似乎在和那位八字胡大叔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你说今天王爷会醒么?我专门给他炖了冰糖雪梨呢。”
凌冽一僵。
小蛮王也梗了脖子,转身想去挡门,毕竟他没有栓上门的习惯。
元宵和大叔两人笑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此情境、凌冽的手更抖得使不出力来,他咬牙想拽起被子、干脆裹住自己,结果为了穿亵裤坐在软塌边,一时不慎、没坐稳,整个人就从榻上跌摔下来——
而小蛮王,明知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牦牛毛,却还是下意识地扑过去、自己垫在了下面。
结果——
元宵和大叔推门走进来,首先看见的,就是两条白皙的腿,虚虚挂在小蛮王臂弯上。
作者有话要说:恬恬:OVO?!!!
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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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元宵一连串的尖叫声, 瞬间惊飞了林中两群灰白色的鸟。
一阵兵荒马乱, 小蛮王脸上挨了一下,便和大叔一道儿被推到了屋外。
大叔愣了愣,难得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咳了一声,而小蛮王只是吸了吸鼻子, 抬起手来蹭蹭脸上被凌冽打的地方, 同大叔走到了树屋前面的平台上。
两人静默半晌,大叔才缓过劲儿来, 明亮的日光洒满小蛮王一身,那头卷曲长发瞬间被日光点亮, 看上去像金子一般。只是金子下的小蛮王表情有些低落,倒让大叔一时恍惚, 想起初见小蛮王之时——
彼时的小蛮王也是这样闷闷地坐在树梢上,身上脏兮兮的, 金发凌乱、脸上带伤, 那双翡翠色的眼睛, 委屈而执拗地看着他——
想到过去种种, 大叔脸上闪过一丝笑,而后他看向小蛮王那缠满了绷带的手臂, 意有所指, “其实这机会不错的, 大王不后悔吗?”
小蛮王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大叔看着他。
小蛮王还是坚持摇摇头,“……我想要哥哥自己愿意。”
初升的红日彻底攀上云霄, 将整一片望天树林都染成了金红色,大叔看着位于一片朝霞中的小蛮王,多少有些感慨:瑶索娜大人若在, 看见这个曾经不被期许孩子的成长,或许在天之灵会很欣慰。
大叔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蛮王的肩膀,“也是,来日方长。”
小蛮王脸上的薄红和热度渐渐消散,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树屋一眼,然后对大叔道:“我想去看看藤蔓梯、还有轮椅的漆,走之前,我还是想先将轮椅送给哥哥。”
他说着,就从树屋门口平台的树桩上起身,结果动作太急、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从那极高的树屋平台上摔下去。
大叔吓了一跳,连连上前来扶他,一看他青黑的眼底和拉满血丝的眼睛,大叔也急了,“您……唉,您让我说您什么好,走吧,我看您还是先去毒医哪儿看看,拿点儿药,别还未出征、您就失血过多倒下了。”
小蛮王甩了甩有些晕的脑袋,“老师您陪着哥哥他们吧,我自己去就行。”
大叔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王爷有小管事照料,这会儿主仆俩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他留下来显得多余还惹人烦厌。而且,该解释说明的他一早都同元宵讲了,至于小管事要如何同凌冽说、便不是他的事儿了。
见大叔坚持,小蛮王想了想,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请老师帮忙……”
树屋内——
混乱过后的主仆俩不尴不尬地重新收拾好,凌冽拧着眉、靠在软垫上,直喝掉半盅冰糖雪梨,才将脸上、脖颈上那臊人的红晕给散了去。
元宵眼观鼻、鼻观心,只将这三天发生的事儿捡要紧的与凌冽说了说。
乾达联合百越国反叛的计划失败,跟随他闹事的两个部落首领被大叔带人当场斩杀,殿阁的东屋起火、遭到了一些损毁,所幸的是人都没什么事儿。
背叛的灵巫被阿幼依亲自审问,没用半个时辰就交待了:他从小就被百越国培养、安插到蛮国的事。
百越国的小王子被秘密关押,乾达则在鏖战三日后,狼狈地退守到榆川附近,残部几乎都被歼灭,他本人则是跳入榆川中、生死不明。
元宵说了这许多,喘了口气后,继续道:“哦,对,还有骗您出去的那个阿曼莎!大叔说她身中剧毒,不等毒医来救,就打伤两个守卫自行离开、如今下落不明。”
凌冽皱了皱眉,想起那天夜里的种种,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元宵讲完蛮国的情形,又说起翰墨和羽书寄来的密信——
北境形势未变、黄忧勤和那神秘的“简先生”也没有再联络;而宫中太皇太后病了一段时日,小皇帝却以外臣照顾不便、没让舒家的重臣进宫,如此京中人心惶惶,以为这是“阉党”和“后党”开启纷争的信号。
“哦,还有江南,”元宵想了想,补充道,“崇德说,他们近日来一切顺利、接连打胜仗,物资和粮草也还算充足,流民得到了安置,匪祸之事暂且得到了控制。”
“……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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