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凌冽面色绯红,胸腔咚咚巨震,他尽量软了声音,抓着小蛮王的指尖紧了紧,“即便你来施为,我也是怕的。给我些时间,别逼我,成么?”
乌宇恬风彻底懵了。
哥哥到底在说什么?
见他不答,凌冽的心也沉了沉,他双膝有伤,再怎么撑着,说白了也是废人,若小蛮王当真要与他用强,他其实也一点法子都没有,只用手,凌冽就觉得被烧穿了心。
若真叫他全须全尾地吃下去,岂非生要了他的命去?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端看从容不迫,其实也有赌的成分。小蛮王不应,他的心机便是白费。夫妻相处之道,他自小没娘没人教,嫡母更不会同他讲,所有经验,只能从书中看来。
乌宇恬风这样,莫不是……不满意?
他回头,有些恼地看小蛮王。
结果只瞧见那金灿灿的小蛮子一双迷茫翠瞳,“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是你先送我那润……什么的膏吗?!”凌冽火大。
翡色眼睛眨了两下,乌宇恬风看看不远处的珐琅器圆盒,又看看怒不可遏的凌冽,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想到现在还跪在屋外可怜兮兮的元宵,他喉结微动,忽然觉得自己的双手手背也开始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凌冽:!!!
恬恬:哥哥你在想羞羞的东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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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唉,漂亮哥哥该乖的时候不乖,不该乖的时候又太乖,呜呜呜,他羞羞,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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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觳觫:意指恐惧得发抖,恐惧颤抖的样子。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阿度百科)
*儇薄:指轻浮、慧黠,巧佞轻佻。出自《苕溪渔隐丛话·罗隐》:“罗隐见曰:『此我句,失之久矣,乃为吾师所丐得。. 』识者鄙其儇薄大甚。”(阿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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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是夜, 住在望天树附近的苗民, 都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巨响,像是震怒的老天,将雷鼓从云端踹下。巨响过后,便是一阵嘈杂, 隐隐还能听见几声惨呼。
青白闪电划破长空, 未等众人反应,墨空中就急雨又降。
高大望天树下, 碎有数片檀香木板,半个可怜的木桶底顺着小路滚了两圈, 而后噗呲一声倒在了泥地里。
殿阁的巡逻勇士,遇着了连夜冒雨搬回南屋的华邑姆。而抱着他的华泰姆, 明明颊上浮着掌印、颈侧抓痕渗血,却能春风满面、笑得憨直。
勇士们面面相觑, 不敢多言地唯唯退去。
那盒倒霉的面脂, 终归还是回到了乌宇恬风的口袋里。
误会开解, 无辜的树屋内却一片狼藉:软榻翻倒、案几倾斜、滚水四溢, 柔软的牦牛毡吸饱了水,雪白色长毛皆软趴趴地贴到木板上, 半人高的铜镜碎成四瓣, 宣纸、毛笔裹着发带、木梳, 混进茶叶里。
……
南屋较窄的软塌上,高高隆着一团絮丝“茧”。
重叠絮丝被下,凌冽满面炽火、凤眸圆睁, 鼻尖上坠着细密汗珠,贝齿紧紧咬住一把指头。他蜷着双腿,面朝墙壁侧卧, 震怒过后的身子微微发抖——
屋内脚步声不住,元宵和几个蛮国勇士在进进出出;屋外潦雨暴急,狂风卷着园内芭蕉棕榈簌簌。
待要紧的东西安置好,屋内也静下来。
凌冽听见了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屋内,却依旧坐着个人。
乌宇恬风点了灯,坐在距离软榻一丈远的圆凳上,他双手分开放在两膝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打量着絮丝茧、心里天人交战——哥哥还不出来吗?这样下去会不会闷坏了?
夜风突驰,掀开左侧一道未关严的窗扇。
裹在漆黑中的凌冽只觉脚边扑上一道寒气,而后地板整个震了两下,“吱呀”一声,木制窗户被紧紧合上。在重新安静的屋室内,他又听见一声轻叹。
凌冽慢慢松开了被自己咬出一圈红印的手指,闭眼缓了一阵,咬牙掀开被面。
结果,就将伸手过来扒他被子的乌宇恬风抓个正着。
凌冽:“……”
小蛮王讪讪缩回手,小声唤他“霜庭哥哥”。
凌冽眼眸微眯、修眉紧蹙,乌宇恬风不敢看他,只耷拉着脑袋,双手捏着裤缝儿跪坐到软榻边。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
其实凌冽也知自己这是迁怒,对元宵是,对小蛮王亦是。
他坐在床上沉吟半晌,最终只是身朝里卧下,“我困了。”
金灿灿的脑袋倏然惊喜地扬起,乌宇恬风一骨碌从地板上跳起熄灯,在南屋陷入一片漆黑的同时,他也小心翼翼地攀上了软榻。
凌冽一声不吭,在褥子陷下去一块时,往里悄悄让了让——
○○○
次日是个明媚的艳阳天,伊赤姆大叔啃着半个玉蜀黍粑粑到殿阁时,乌宇恬风正在广场同阿虎打闹。
——大王来这么早?这是转了性儿?
——或者,是摩莲城又出了什么大事儿?
伊赤姆张嘴快嚼下早点,疾步上前,还未开口,他便见了自家大王左颊高肿,伊赤姆眨眨眼错开视线,又瞥见大王颈侧两道已落疤的血痕。
伊赤姆:“……”
“老师来啦?”乌宇恬风将一个绣球丢远,他用手背蹭蹭下巴上的汗珠,“今儿天气真好!”
伊赤姆指指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外侧,有一圈圆圆的齿印。
“嘻,这是哥哥给我盖的戳戳!”乌宇恬风仰起头露出梨涡浅浅。
伊赤姆扶额道:“所以摩莲城事,您问王爷没有?”
“……”乌宇恬风蔫了。
他也想问来着,但昨夜他才一进门,就被哥哥“欺负”了一整晚,踢咬掐踹,好容易才在南屋混到小半张床。想到那盒子又回到自己身边的珐琅盒面脂,他低下头,“……我怕哥哥打我。”
伊赤姆奇了:“啊——?”
“哥哥案上的戒尺长七寸、阔一寸半分,用的是京中最好的黑檀,厚足九分,”乌宇恬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上去就好疼好疼。”
戒尺是中原私塾先生用来警戒不喜读书顽童的,伊赤姆只以为小蛮王是在学官话时胡闹。北宁王知书达理、断不会无故打人,他便也劝,告诉乌宇恬风读书习字要专心致志、不可多动贪玩。
乌宇恬风听着,却忽然想到了之前暗暗记下那词,他打断伊赤姆,“老师。”
“嗯?”
“‘浸猪笼’是什么?”
一听这词,再观看乌宇恬风神情,伊赤姆就知道了,“你……惹祸啦?”
乌宇恬风老老实实解释,说他只是远远站在树梢上唱了两句小曲,凌冽就背地里骂他、还说他这样的要被浸猪笼,他挠挠头,“老师,我唱歌很难听吗?”
“这个啊——”伊赤姆摸摸八字胡,“你还是亲自去问问王爷吧。”
乌宇恬风耷下肩膀,发出“呜呜”两声。
伊赤姆摸着下巴戏谑道:“这是你二人的相处,旁人可帮不上。总不能回回王爷生气,您都召我来商议吧?”
乌宇恬风想想,勉强认了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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